第3章 3.所记往事

听无德先生说，他大概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有一次差点跟一个同班的男同学打起来，但是是什么原因，他说已经忘却了，最后为什么没打起来呢？

因为学校比较小，有一个老师在拖堂上完课之后发现了他们俩的情况，这才及时地制止了这场大可不必的争斗。

作为结果，他的班主任严肃地批评了他们俩，并且拉起他们俩的手握在一起，宣布关系重归于好。

还有一次，应该是在他上四年级的时候吧，他因为没带笔，悄悄拿了一位男同学的笔，美其名曰——“借用”。

并且他心里想着等上完课就再悄悄地还给那位同学。

不巧的是，他顺走的是那位男同学很喜欢的一支笔，于是很快就被他发现了，并且告诉了他当时的班主任——然后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顿批评教育的，他从那以后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要靠自己在世界上生存下去，大概也是从那时起吧，他只相信他自己和他的家人，不怎么相信除此以外的人。

作为道歉的所谓“仪式感”、为了体现班主任对此事的重视，以及班主任对于他认错的验收。

当时的班主任让他和那位男同学一起站在讲台上，让小无德给那位同学微微鞠个躬说句对不起，此事就揭过。

值得一提的是，他当时的那个班主任对他的学习与三观的形成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依稀记得他对我这样说:

“幻有啊，那个老师的最后一节课，也是我认为她教得最好的一节课，她对我们说:

‘同学们，今天是我教你们的最后一节课了，我有一些话想和你们说。

你们读完小学可能有很多人就直接出社会找工作了，也有很多人会继续读下去。

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们以后在哪里、做什么工作，老师都不希望你们做那些害人或者害己的坏事，你们答应我好吗？老师不求能教会你们每个学生都学习成绩好，只求你们都能做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益无害的人……’

幻有啊，那段话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因为她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怎样更好地更有效率地学习，她教会我的最重要的是我应该怎样做人、做一个怎样的人，是她教会我应该拥有怎样良好的生活方式，她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但是我却已经很久没有回到那个小小的学校看望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是否还在当老师、在哪里当老师呢……”

……

很多人很多事，尽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但是过往就好像一位雕刻师一般，将我们逐渐雕刻成了现在的模样，以后的我们，又会变成怎样呢？

无须在意，即使在意又能怎样呢？

24年3月5日，在某栋宿舍楼面前坐着，吹着惊蛰这一天的来自傍晚的风，忆及过往与无德先生闲谈时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