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雾林山
南方的地势高低起伏,山路崎岖狭窄,为了安全起见,柯啸天和杨涛一人一辆,压车慢行。
雾林山,人烟稀少,空气异常潮湿,整座山脉都被浓雾笼罩着,缥缈的雨雾压在山顶上,四周一片黯淡,潮气不断在车上结雾,异常难开,山脉绵延不断,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绿色,泥巴山路两旁,杂草随风摆动,上面结满了露水。山上大雾四起,犹如魔鬼的獠牙,不断地吞噬。
山路蜿蜒盘旋,高低起伏,云雾飘动,天边不时出现霞光,道路边上也有一些当地村民笑着注视着我们。弯曲狭长的隧道穿山而过,湿润的空气不断侵蚀着鼻孔,仿佛被人用手掐着脖子一般,几乎要无法呼吸。我恨不得全程闭气,那股感觉几乎令我窒息。
与我相比,钱小姐倒是要好上很多,闭着眼睛,有规律的摇晃,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影响。
“杨哥,咱们在前面先休息一下吧,赵教授他们有些吃不住了。”对讲机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柯啸天的声音。
现在已经接近雾林山的山脚处,车顺着山路不断向下盘旋,狭窄光滑的山路,加上非常大的坡度,使汽车速度不自觉的加快,杨涛和柯啸天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山路的另一旁就是悬崖,甚至没有遮挡,树木歪歪斜斜的向上生长着,路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抖落的石子,使得我们来回颠簸,虽说我和杨涛带过几回旅行团,可是这样的坡度,还是十分罕见的,我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杨涛。所幸杨涛和柯啸天的车技过硬,我们在雾林山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停了下来。
“喔~”李旭阳一下车就找一颗大树蹲下,开始呕吐了起来,给我看得也是翻江倒海,也想找个地方倒倒嗓子。
“赵教授,您还好吧?”钱小姐下车之后,第一时间去看了赵教授的情况。
孙阳给赵教授倒了俩粒药,赵教授喝了口水顺了顺,“咳咳,呵呵,哎,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想当年我们上山下乡爬山跟玩似的,现在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谢谢你啊,孙小姐。”赵教授不好意思的说着。
“不用谢,赵叔叔,您好好养养,过一会就好啦。”孙阳俏皮乖巧的说道。
柯啸天下车之后,就叼着一根烟,找了一个小树林钻了进去“死鱼眼”自始至终就没有下车,简直跟个空气似的,以至于我们甚至一度忽略了他的存在。李旭阳大概是吐够了,踉踉跄跄得回来了。和我们一起扶着赵教授下了车。
我们车停的附近有一家小的可怜的饭店,用彩钢搭建的屋子,店老板是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屋子里倒是挺暖和,干净的。
店里此时还没有食客,湿润的空气与水蒸气不断交融,身上的湿气也去掉了不少,我们简单点了些东西,分别落座。
“赵教授,咱们现在已经到了雾林山脚下了,咱们什么时候进山?”我们坐下喘匀了一口气,钱小姐向赵教授问道。赵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不急,咱们先再好好修整修整,再进入雾林山前,咱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要我说,咱们现在抓紧时间吃饭,然后直接上山,管他什么劳什子山呢。”柯啸天大大咧咧的说道。
赵教授听完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懂什么,在这种原始大山里,什么都有可能遇到,你以为光是一些小土坡说走就走吗?”
柯啸天听完赵教授的话之后,撇了撇嘴,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赵教授随即给我们讲述了他以前经历的故事:“几十年前,国家经济快速发展,我们收到任务,组队进入哀牢山进行科学探索,那时候我还正直壮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们当时几个年轻人就带着一些设备就进入了哀牢山,原本我们被外面满眼的郁郁葱葱所吸引,那种美景确实生平仅见,可是往往美丽的背后,是十分严重的危险,我们当时五个探险队员在一个本地小哥带路下,进入了哀牢山的外围。
冲天而起的苔藓植物,犹如鬼手一般的绿色巨树拔地而起,清澈见底的山溪水顺流而下,满眼都是绿色的海洋,我们见到了别的地方都没有的植物,我们疯狂记录,生怕漏掉什么细节,我们不断深入,即使路程不好走,我们兴趣也十分高涨,四周都是绿色的海洋,植物覆盖率将近百分之百,地上布满了苔藓,竹林松树整天蔽日,森林中不断传来鸟的叫声,十分特别,清脆甜美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们都十分兴奋,深信此次任务一定可以填补我国生物地质上的大量空白,以至于我们完全无视了向导的劝阻,径直走进了大山的深处……
我们在崎岖陡峭的山坡上爬行,四周到处都是鸟叫,高大的树木随处可见,我们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行,道路越来越难走,空气中都是那种树木腐烂和泥土混合的气味,四周都是浓雾,能见度不足十米,我们相互搀扶着,每隔十米就留下记号,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全然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那种兴奋,后背始终冒着冷汗,似乎总会冒出什么东西,脚下不敢用力,大雾袅绕,我们发现我们的通讯设备全部失灵了,指南针也判断不了方向,我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转着,四周都是苍天大树,我们整整转了一天,也没有出去,因为我们始终都在原地打转!!!
队伍里也有女生,此时都吓得哭了出来,队伍就开始烦躁了起来,所有人情绪都快要奔溃了,幸好当时我们的领队,在部队里当了几年兵,曾经在原始森林里生活过,我们才勉强逃生,我敢跟你们保证,那里面的风险,绝不是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队伍里面的人最后都离奇消失了,这也是我始终放不下的原因,这些年,我始终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赵教授说完,我们都陷入了沉思,确实,深入原始森林,不是吟诗作画,没有过硬的命格,休想活着出来,因此我们吃完饭后,在小村子里进行了修整。
晚上,我们早早的睡下了,我始终紧闭着眼睛,说什么也睡不着,但是也醒不过来。四周一片漆黑,耳边不断传来流水的响声,还有不断的呼喊声,甚至还有枪声,就当声音渐消的时候,一枚殷红的眼睛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随即将我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