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工还钱
趴在窗户上的丹妮看见了整个过程。
看到自己的龙二哥大发龙威，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就是不久前韦赛里斯的杰作。
在雪亮剑刃的胁迫下，赫尔波让雷吉斯三人先在门外等着，留下他和韦赛里斯谈判。
“尊敬的...殿下，我们只是来和您结清欠款的，真没有别的意思。”
赫尔波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口中的金假牙一闪一闪，让他的话显得更没有可信度。
“你当我是傻子？你自己放的屁你自！己！闻！吗！”
韦赛里斯一字一顿，每说一句话就用手背以一种十分羞辱的姿态在赫尔波那发福的脸上拍一下。
他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落魄贵族，简直就是从小混迹街头的小流氓。
窗户后面的丹妮看到了，只感觉十分解气。
自己的龙二哥当酒蒙子那段时间，这家伙也经常上门。
家里的东西被搬走了不少。
而且这家伙还经常不怀好意的打量自己，甚至还想对她动手动脚，让她很不舒服。
让赫尔波意外的是，韦赛里斯打完他的脸居然开始谈起欠款的问题。
如果是他现在占上风的话，他会直接说一个不讲道理的数字。
但目前他不得不仔细思量，说一个不会激怒韦赛里斯的报价。
“您，您还欠我们一百三十二枚金币，二十六个银月，还有有有有一些零头，就就就算了。”
韦赛里斯瞥了一眼他的脖子，赫尔波连忙改口。
“一一一，一百三十个金币，您再给一百三十个金币我们就两清了。”
一百三十个金币，现在韦赛里斯就是三个也拿不出来。
“其实都好商量，剩下的欠款给您打个折也行。”
“要不然...一百二十五个？”
赫尔波小心翼翼地说道。
“总不能低于一百二十个吧，我这没法交差呀。”
韦赛里斯没有说话，赫尔波自己和自己杀价。
只见他一咬牙一跺脚。
“一百二十个！剩下的我来给您想办法！就给一百二十个！您看怎么样。”
韦赛里斯依旧没有说话。
“真的不能再少了呀殿下，要不您说个数？”
赫尔波带上敬语的同时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随时都会垮掉。
“啧。”韦赛里斯砸了咂嘴，然后看着他说道“我现在一个金币也没有。”
他话音一落，赫尔波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不过我有别的偿还方案。”
“别的？”
赫尔波转动灰蓝色的眼睛，朝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丹妮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赶紧把自己藏在窗户下面不敢露头。
“管好你的眼睛，再敢乱看我就给它剜出来！”
韦赛里斯冷冷地威胁道，眉宇之间满是阴鸷，仿佛下一刻就要咬断他的喉咙。
赫尔波打了个冷战，赶紧道歉道：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您是说房子呢，您说，您说。”
无视他那漏洞百出的说辞，韦赛里斯问道：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假如这次你从我这里收到了一百三十个金币的欠款，你能拿多少钱？”
“啊？”老油条赫尔波似乎猜到了韦赛里斯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地报出一个数字。
“呃，我能拿四十个左右。”
催收行业果然暴利！
韦赛里斯眼睛一亮，这个数字基本上也能和前世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对得上。
针对催收的难度不同，催债人获得的报酬有可能达到欠款总额的一半甚至是一大半。
因为有些债主已经不抱希望，只想着拿回来一点是一点，或者单纯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债务人找点麻烦。
凭借自己的本事，如果加入这个行业的话，可以很快凑够养身体和照顾丹妮的钱。
等把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就去参加雇佣兵。
那样才能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的金手指。
于是龙二哥开口道：
“布拉佛斯这么大，欠钱不还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对吗？”
“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是这个意思。”
赫尔波低着脑袋，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捻自己的胡子。
不过想着现在可能不太合适，于是就摸了摸脸。
要知道他来前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金币，就是冲着丹妮来的。
可他本以为韦赛里斯是个一碰就烂的草包，谁知道是个铁板。
原计划就只能作罢。
只是这样的话不好给东家交差啊。
见他有些犹豫，韦赛里斯开口道：
“在布拉佛斯贩卖人口，我记得好像是要服十年苦役的吧？”
他用手在赫尔波的脖子后面捏了捏。
赫尔波见韦赛里斯的嘴角居然还带着微笑，只感觉自己的魂都被他捏起来了。
赫尔波不明白，明明做了一堆准备的是自己，怎么现在反而处处被动。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上家给他的报酬是捉到丹妮，给两百个金龙币。
可现在这钱明显有些烫手，他决定放弃。
更何况韦赛里斯的提议也没毛病。
相比普通少年，他不仅敢打敢杀，而且有武艺在身。
要是真能加入到自己的‘团队’，倒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毕竟自己手里就有几个‘业务’排着队呢。
“可以!我接受您的提议，过几天，过几天我来找您，我们一起去帮助需要的人结清欠款，您看怎么样？”赫尔波讪笑地提议道。
“没问题，那你先借我些钱，到时候从我的工资，我是说报酬里面扣。”
赫尔波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心里有些憋屈，什么时候自己一个讨债的，不仅讨不到钱，还得留下来一点钱。
“好，好，好的。”
赫尔波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交到龙二哥手里。
“嗯，多谢，以后我就要称呼你为‘先生’了。”
“不，不，不用。”
赫尔波微微欠身，就转身离开。
看着门外竟然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他的脸又沉了下去。
今天这趟‘业务’没办成，可以说对自己的‘信誉’产生了极大地打击。
于是他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准备重新支棱起来。
可是刚走没两步就被韦赛里斯叫住。
“等等。”
赫尔波感觉嘴里有些发苦，赶紧重新挤出一个笑脸。
短时间的多个表情变化让他的脸部肌肉有些微微抽搐。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龙二哥指了指被撞坏的大门道：
“门值两个金币，从这里面扣啊。”
......
丹妮非常高兴，之前赫尔波来的时候，哪次不得带点东西走。
这次不仅什么也没有带走，还留下了不少钱。
这笔钱够兄妹二人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前提是她的龙二哥不喝酒的话。
呜嗷——
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咆哮。
那是从属于布拉佛斯的奇观泰坦巨人雕像发出。
每一天，布拉佛斯人都在巨人的怒吼中开始一天的劳作。
“走！我们去买点吃的！”
“好~”
丹妮轻轻地欢呼一声跟在了韦赛里斯的后面。
与小丫头的雀跃不同，韦赛里斯知道兄妹俩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他记得借给自己钱的似乎是一个船主。
他手下有三五条船。
这年头常年出海的水手里就没有善茬，能够驾驭这群水手的船主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没有把丹妮弄到手，搞不好会想别的办法。
赫尔波不中用，他很有可能会找别人。
两个人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考虑到布拉佛斯的法律，债主死亡，欠债人也会被列入嫌疑之中。
龙二哥决定先去把钱还掉，然后找个机会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