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王家偷盗
三天后，王邪和肖太傅都顺利入土，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不过，连二连三的损了不少朝臣，不少平日嚣张欺压百姓的世家之人也乖顺了不少，暗地里有些摆不上台面经营的生意也稍稍惨淡，毕竟在这风声渐紧的时刻，谁也不想步这三家后尘。
不过也有蠢蠢欲动的。
毕竟朝廷内的职位空前富余，一些要职也都被盯着。
“这是第几波了？”桑落看了看堆满了屋子大大小小的珠宝绸缎、玉器古董，甚至是罕见的字画古籍。
“从早上算，是今日第三波了。”王春桃一边指挥着丫鬟小厮摆放，一边让身边的两个学徒盯着他们的手脚。
“吴翠还在门口拟册子？”
得到肯定，桑落指挥身边的丫鬟，“你去吧吴翠替一下，让她回来吃午膳。”
院子里的树木葱茏，树冠遮着光，撒下一大片影子，桑落站在树下好好的伸了个懒腰，就好像一只猫。
“神明大人，这是今天半日的礼品单。”吴翠匆匆的走过来，自从桑落大人落脚了王家，就有不少达官贵人送来了东西，还有更多的是老百姓的瓜果蔬菜和鸡蛋。
大人来者不拒，通通收录。如今旁的地方香火，都没有这王家门前石狮子的贡品多。
桑落看了看日渐增厚的礼单，今日份的东西比起前几日只多不少，算是大部分人都送过了。
“那些个蔬菜鸡蛋老样子。”
“大人，咱们这么做，百姓们似乎也听到风声了，议论四起。”吴翠压低声音，“王家做了许多错事，大家如今都蓄着火气。”
“墙倒众人推。这一屋子老弱妇孺哪个是欺负他们的？虽是享受了贪污军饷的供奉，但如今也都吐干净了。”
桑落很明白如今这三家日子都不好过，肖家还算瘦死骆驼，韩氏一族还有些底蕴和旁支。
王家这种短短十年发家的小族，才是所有人要第一时间瓜分的。全是老弱妇孺，丫鬟奴仆都发卖了来凑银子，就剩下了十几个。
一旦落入底层，肉眼可见的后果惨痛。
“而且，你不觉得，这个下场刚好让春桃可以出气，又不至于太愧疚？”桑落看着远处在清点东西的少女，她今日依旧是浅粉色衣裙，簪着两个粉蝶钗，可爱娇嫩着，不过脸上依旧清冷，夹杂着别样的风情。
“可是大人，王家肯定会记仇的。”吴翠不放心的很，虽然眼前是他们几家落败，可一旦养回来气血，又揪着他们错处或栽赃，估计是难缠的很。
“记仇的可不止王家。”桑落眯眼笑着，“他们这三个族群在争权夺利时，踩着多少垫脚石，如今有了绝好机会，落井下石的不知道多少，他们的翻身之机不多。”
“而且，你们也该争一争，培植自己的势力。”桑落看了看丫鬟手里碰着的一盒珍珠，个个圆润温和，是上乘货。
“毕竟你们不争，就算没有仇恨，也会踩死你们。这个世道，可不讲什么公序良俗。”
桑落拿着扇子轻轻扇了扇，问着走来的王春桃，“王家今日早膳吃的什么？”
“馒头，还有些他们自己炒的素菜。”王春桃看了眼今日老百姓送来的时蔬，“大人还要他们继续做泡菜？”
“嗯，这么多又吃不完，腌制了还能卖出去。”桑落随手拿起一个胡萝卜，擦了擦就开始吃，“挺脆的，还甜着。”
“大人，他们向来是不沾阳春水。泡菜虽不繁杂，但交给他们来办，可能做不成。”
“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桑落咀嚼了一会儿，“他们可以去找别的营生，我又不拦着。那两个什么嫡子，不就在码头搬搬扛扛的。”
“大人，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到庄子上？”这王宅加上一应物件如今是大人用金子买下，填了那五十万两的空缺，可根本不值五十万两。
“他们这两日偷偷摸摸变卖了些东西，都是府上值钱的老物件。”
桑落立时眼睛怒了下，“谁，谁偷我东西？”
“王之跃和王之和。”吴翠从袖子里掏出另一个薄薄小册，摸了摸鼻子，“我是做房屋修葺的，平日手下也会买些花瓶瓶罐罐和做工精巧的玉器，以备着主家挑上。”
“这几日陆陆续续买了几个，买货的阿志觉得不大对，怕是哪个主家的贼，便跟了跟。我那些做工见过他们，昨儿夜里瞧见那出手卖货的给他们俩一笔钱。”
“那你们不把场子找回来吗？这也太过分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要坑害我们。”桑落眼睛里冒着亮，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是吧，是个人都忍不了，我们去找他们算账。”
见王春桃和吴翠默契的移开视线，吴翠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我也是。”
桑落刚撸着袖子，见她们两个完全接招，无聊的撇撇嘴，“真是没意思。”
而后她看向新聘的小丫鬟，“你跟我去吧。”
小丫鬟愣了愣，“是，神明大人。”
王知嫣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日居然成了农妇一般，拿着一篮子萝卜在清洗，她的手这几日被泡的失去了原本羊脂玉般的光泽，竟变得粗糙起来。
她咬了咬唇，藏住涌动的泪意，吸了吸鼻子，手脚麻利的将萝卜洗干净。正甩了甩水，就听着门被一下打开。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明明都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偏没有敢这么想。
“神明大人。”王家为首的两个年长女性站起身，先是擦着手讨好笑着，“拜见神明大人。”
“我找人。”桑落冷着一张脸，原本讨好笑着的人脸色均有惶恐。
“王，王之和。”桑落看了眼身边的小丫鬟，小丫鬟提醒道，“王之跃。”
“王之跃，他们两个人呢？”
“和哥儿和跃哥儿一早就出去做工，都是要天黑了才回，神明大人您，您找两个哥儿，可是他们冲撞了您？”她的脸色诚惶诚恐，“这两哥儿平日是，是有些傲气在身，回来我就教训他们。”
“小涟，你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了就立刻带过来。”桑落冷着脸走了，留下小丫鬟在这里待着。
桑落绕过院巷，刚一拐弯，就瞧见王春桃和吴翠齐齐的站在墙角。
吴翠一脸八卦，“大人，我们刚刚赌了。”
“赌什么？”桑落还挺惊讶。
“赌您是想给王家下套，还是想给那个傅漪如下套。”
“哟，合着赌注在我。”桑落含笑的抱胸，“赌了多少钱？”
“赌钱犯法。”王春桃把嘴里吃的杨桃咽下去，“我们赌的是，谁输了谁洗一旬的袜子。”
桑落嫌弃的啧了一声。
“所以大人今天是给谁下套？”
“没有哦，我可没有下套。”桑落摆着一脸无辜，“我只是找个人去找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