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灵魂的价值
男孩儿的身躯颤抖着，把头深深埋低，隐藏着眼底的刻骨仇恨。
其余几个年轻人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男孩儿怎么能吞下这口气！
就算争这一口气会死，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几名掠夺者拽着几个尖叫着的女人闯了进来。
所有人瞳孔猛缩。
她们有的是在场之人的妹妹，有的是女儿，有的是妻子。
噗通！
小男孩儿猛地跪在地上，以一种极尽屈辱的姿势，跪趴着。
“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生路吧...”
咚...咚...咚...
金属手甲有节奏地敲打着石椅扶手，更像是敲打在所有人心头。
女人们抽泣着，她们不敢与亲人相拥，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相望。
头盔下，罗兰的双目散发着猩红的微光，来回扫视着在场所有人。
就像在评价牲畜该怎么卖个好价钱。
是的，罗兰此时确实在这么想。
在前段时间的混沌诸神低语中，他的精神确实受到了不可逆的影响，但也获得了不少和混沌相关的不少知识，毕竟作用是相互的。
混沌诸神总是这样，把毒药和救命药混在一起，不得不吃。
而众多混沌相关知识中，关键一条便是灵魂的价值。
平平无奇的凡人，丢在人海里水花都没有的那种，一文不值。
出现了某种明显情绪倾向的凡人，或是愤怒、或是贪婪、或是绝望，有一点价值，但很少。
某种情绪极端的，比如极端的爱、极端的恨，执念极深的凡人灵魂，混沌诸神非常喜欢，甚至有时候会为了争夺这种灵魂而大打出手。
圣者的灵魂，那就更不用说了，放什么时期、放在哪儿都是瑰宝。
另外，职业与特长、成就在不同混沌神那儿价值不一样。祂们为此愿意出的价自然也不同。
不过令罗兰感到意外的是，社会职位、地位等等，也会关系到灵魂的价值，而这和能影响什么程度的局势有关。
“说吧，你们都知道什么。”
“回大人，”男孩儿回忆着那些南方商人和父亲说话的表情，竭尽全力地讨好着，“蛮熊派来了一队萨满。”
“那他们人呢？”
男孩儿稍微抬起上身，指着身旁的一堆灰烬，说：“在大人您的威严下，他们都变成灰了。”
“蛮熊派人来干什么？萨满的价值可不低。”
“我...我不知道。”
在罗兰的目光下，男孩儿一阵哆嗦，立马改口：“他们来顽石这儿建立前哨站，为探索霜刃部落铺路。”
男孩儿想玩欲情故纵的把戏被罗兰一眼看穿。
“还有呢？神性碎片怎么来的？”
罗兰看向了圆桌上的那枚碎裂狼颅骨。
“是...是蛮熊带来的！”
男孩儿的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淌下。
罗兰懒得问了，再问下去也只是归因于狼主神谕。
反正这二儿子也不是顽石核心情报层的，没什么能力、没什么见识，空有一身忍耐力。
能在崩溃前容纳更多情感！
当然，两千人规模的诺斯卡部落最后继承人这一条应该也能升值不少。
“这块地有什么特产？”罗兰的目光越过了男孩儿，看向了那几名长老。
为首的大长老叹息一声，上前一步跪拜道：“回大人，顽石部落物产匮乏，自然比不上大人您所在的霜刃部落，背靠诺斯卡群山。”
罗兰从未提过自己的身份，但这名大长老还是认出了奥恩的脸，尽管如今奥恩已非纯粹人类。
“我们这里主要产品还是高品质石料，此外我们这儿地处交通要道，由于诺斯卡雪原确实不太欢迎外人，所以各个部落往往把猎物带到我们这儿来卖给南方商人。那些南方来的探险家也常常以我们这儿为跳板，向诺斯卡雪原探索。”
“当然，这些都是平时。一旦到了寒灾，和别的诺斯卡部落相比，我们甚至要面对更加凶猛的魔兽潮。”
“说完了？”
大长老愣了一下，回忆着自己说漏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位爷不满意？
“滚下去吧。”
“是是是！”应和完，大长老拉着一旁跪着、不知所措的男孩儿，退回了人堆。
罗兰对这些说辞很不满意。
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他最不满意的便是这里除了地利外，毫无特色。尽管战略要地本身就是罗兰此次的主要目标。
顽石作为诺斯卡最大贸易站积累的各种货物，想必已经被换成了生存物资了吧，装备都没多少。
要是有些什么高质量装备，之前和罗兰交手的时候就用了。
武器装备人死了可没用。
不对，这个世界应该是有死灵法师的，更何况罗兰现在也给这个世界带来混沌，死亡将不再是苦难的终结。
至于那些石料？一堆石头他现在拿来能干嘛？
别说魔像的技术了，他这儿也没有足够的石匠啊！
诺斯卡人全都是属性点点肌肉上了，偶有几个雕刻师手艺也不咋地，说实话。
也难怪诺斯卡文明千百年来都是部落制度，一盘散沙。
随后，顽石族长小儿子这一批人，已经被罗兰打上了祭品的标签。
论能力，他们不像彼得姐弟，姐姐掌握前沿科技，弟弟能作为打入基斯里夫的一枚暗，这就是一批稍微有点管理经验的诺斯卡蛮子。
论武力，能打的要么死了，要么屋外面跪着。
论影响力，他留着仇人的火种干嘛？斩草不除根，等着奸奇给自己下套？
盘算完利益得失，罗兰把目光投向角落的另外三人。
那三人满心惶恐，缩在角落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狂喜之色。
因为之前那个爆掉脑袋的，就是他们的同党。
“你们几个，有什么想说的？”
“您...您是我主的使者吗？”三人中的一个，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什么？”罗兰被勾起了一丝兴趣。
“终焉之主，我们是终亡会的信众，大人。”
罗兰从刚打照面之时就从这些人身上察觉到，某种熟悉的感觉。
果不其然，是这个世界本地的邪神信徒。
这商贸中心就是这点不好，南来北往的都是人，啥玩意儿都能来。
以后得加强管理了，在献祭完这些顽石残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