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夺城门
老族长残缺的身躯倒在了城门前。
罗兰接过某位混沌掠夺者递上来擦手的织物，这是从基斯里夫商队篷车上裁下的。
贫穷的诺斯卡人，哪怕是酋长也没有奢侈到拿族人活命的物资换块儿擦手布的地步。
打家劫舍真不愧是发家捷径，穿越者的必做体验项目。
并且在出发前，罗兰想着自己手底下的人类士兵，注定跟随自己讨生活，又信仰混沌，干脆统一改名混沌掠夺者好了。
将擦手布丢给这名混沌掠夺者，罗兰举起弑君者，指向顽石部落腐朽的大门。
雪幕中，几头未着甲的遗弃者冲出，嚎叫着冲向城门。
啪唧！啪唧！
老族长的残骸，被无情地碾成了肉泥。
城墙上的哨卫没弄清楚什么状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城门，也不清楚老族长现在怎么样了，但多年积攒的经验，还是让他们果断做出决定——敲响警钟！
“敌袭！！！”
轰！
城门被撞开。
虽说城门被破对部分经历过寒灾的老兵而言，也不是没有应对经验，他们也不是没有做好城门失守的准备。
但这次的情况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些冲进来的，不是嗜血的诺斯卡冰狼，不是饥饿的极低熊，更不是丑陋的冰巨魔或者雪怪。
以上种种魔兽或是魔物至少还有完整的皮肤。
而眼下，那些遗弃者扭曲的形体，身上挂着的皮毛碎片，那残留着人类时期样貌的脸，甚至可能还是部分在场守军的熟人、邻居、战友，甚至是亲人。
在场所有的顽石部落凡人守军，持矛的手在颤抖，他们临时结成的矛阵正在动摇！
“稳住阵线！这只是一批魔兽而已！”一名队长模样的勇士，提着一把骨制长矛，咆哮着，试图稳定军心。
然而，数把骨制飞斧从城门外的暴风雪中破空而来！
“啊！”数名被命中的倒霉蛋惨叫着后退，矛阵露出几处破绽。
那名队长非常震惊，为什么有会使用武器的怪物！
暴风雪中，一名提着炙热双斧、披着皮甲的恐虐遗弃者，凭借本能，抓住这个机会，一个跃击！
双斧下，两颗大好的头颅被抛向空中，血液喷涌而出，把这名恐虐遗弃者以及周围的守军染得血红。
吼！！！
这头恐虐遗弃者体表升起一阵血雾，发出一声咆哮，数名染血的守军陷入癫狂，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所有人。
疯狂在所有受了伤、沾了血的守军之间传播。
那名队长试图拖住这名双斧怪物。
然而，矛阵被破，又是数头遗弃者抓住这个机会，发起冲锋。
这一批仓促间集结起的守军毫无还手能力！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被怪物们屠杀，他们也得用生命，拖住这些怪物，为后面的战友争取准备时间！
但是，他们想拖住遗弃者的算盘破灭了。
自暴风雪中，百余名混沌掠夺者阵列整齐，步入战场！
如果说，遗弃者还碍于数量稀少，不会法术，杀敌全凭自己一双手。那么现在，对在场的守军们而言，形式顷刻间恶化到难以复加的地步。
“所有人都听着！混沌诸神注视着你们！”罗兰咆哮着。
对于战帮的混沌掠夺者们来说，罗兰一直挂在嘴边的先祖神的神国位于混沌，而混沌诸神会于混沌中对凡世施加影响，两者的边界被模糊了。
简而言之，在这段军事训练的时间内，战帮中所有人脑海里的先祖神概念，彻彻底底地，被罗兰用混沌诸神的概念所取代。
混沌掠夺者咆哮着，提着骨质长矛、骨质利斧扑向了幸存者。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城门守军一触即溃！
“兄弟们！坚守阵线啊！回来啊！”队长绝望地咆哮着。
他怎么也想不通，诺斯卡人怎么会与这些怪物为伍！
这明明是单纯抗击一场兽潮，怎么会变成诺斯卡人之间的战争！
溃卒们没人听队长的话，自顾自地夺命狂奔。
转眼间，只剩下这名队长留在城门处，被遗弃者所包围。
要死了啊...
绝望，然后是绝望中的爆发。
顽石没有投降的懦夫！
队长冲向了最早突破守军阵线的双斧怪物。
在之前的屠杀中，他只看见了这头怪物能影响守军心志气！
噗呲！
一道骨质利刃如鬼魅般，穿透了他的腹部，切断了他的脊柱。
出手的是一名蛇尾色孽遗弃者，但它没有脸皮。
“杀了我！杀了我啊！杂种们！”失去行动能力的队长，躺在地上怒骂道。
他试图激怒这些怪物，让他们杀了自己。
因为他在这些怪物的面孔中，看见了一些熟人的影子。
他们都是部落勇士，都是超凡阶层的，彼此怎么会不熟悉呢？
遗弃者的来源已经明了，他不想变成怪物，他要以勇士的身份死去！
他妄想回归狼主的神国。
面对他的怒骂，遗弃者们以沉默应对，只有那些路过的混沌掠夺者们在嘲笑着他。
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没一会儿，遗弃者们默默让开了一条两人宽的道路。
罗兰来到了他的面前。而娜塔莎抱着弑君者，沉默地跟在罗兰身后。
“罗兰？你是罗兰！”这个勇士显然是认识罗兰的，“你这个恶魔！你果然与邪神勾结！你们霜刃，全都是恶魔的走狗！”
“哦？你们怎么知道我与邪神勾结的？”罗兰有点好奇。
该不会当时那些萨满神棍没死绝？狼主又传话了？
“呸！”队长竭尽全力，吐了一口唾沫。
然而，趴在地上的他，只不过是弄得自己满脸口水。
“蛮熊的人早说了！就是因为你们部落的人与邪神勾结，他们才灭了你们，杀了你们那个老不死的杂碎！他的脑袋早就被喂了狗了！”队长骂骂咧咧地回答罗兰。
罗兰倒是觉得蛮有意思。
混沌诸神明明是和自己一起降临这个世界的，那邪神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还有本土邪神？
欸，真有趣！
不过，原来是霜刃部落民的掠夺者们和娜塔莎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可以接受自己被骂成背弃者，异端，但万万不能接受霜刃老族长被侮辱。
罗兰头一次感知到来自娜塔莎的杀意。
“如果你想的话，就按你的意思来吧。”罗兰在娜塔莎耳边倾述着，把一把骨质匕首交给了她，接过弑君者。
娜塔莎握住匕首，直接刺入队长的背心，狠狠搅动着。
弥留之际，队长笑了。
他现在只希望啊，那些逃走的人，把敌人是恶魔的情报传递出去。
然而...
罗兰接过了掠夺者递来的，溃族之一的头颅，笑着蹲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会以为，我会浪费资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