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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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说中只有命案吗？不。盗窃、强奸、抢劫、贪污、纵火、恐怖袭击等等。犯人与受害者都是成年人吗？不。男女老少，正常人，精神病人，甚至是婴幼儿，都有可能成为犯人或是受害者。

我喜欢看推理小说，推理小说最主要的是什么呢？案件、谜题、线索、猜测、推理、手法、犯人、动机。我看推理小说主要是因为动机，仅此而已。我个人认为，犯案动机反映了人性。

究竟，何为对错？如今的我，早已丧失了判断对错的能力。当然，除此之外，我也丧失了许多，许多，许多……

因信仰而引发的案件是对是错？1911年的《蒙娜丽莎》失窃案的主犯是对是错？意大利巨匠达·芬奇所创造的世界名画《蒙娜丽莎》被法国王室买下，四个世纪里被视作珍宝，收藏于凡尔赛宫内。1911年，这幅名画消失在了罗浮宫的墙上。著名诗人纪尧姆·阿波利奈尔，甚至是毕加索都曾被警方认定为犯罪嫌疑人。后来，意大利警方通知法国人，他们逮捕了曾在罗浮宫做临时工的文森特·贝鲁吉亚，后者竟试图将《蒙娜丽莎》捐献或卖给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美术馆。最后，贝鲁吉亚因“爱国心”只在监狱里待了不到一年。爱国的人为国家“偷”回了属于本国的瑰宝，这件事是对是错？从法律角度来说是错的；从道德角度来说就是对的了吗？《蒙娜丽莎》这幅名画是被法国王室买下来的，法国王室付了钱，得到了想得到的物品，这件事从道德角度来说是对是错？

因诬陷而死去的人是对是错？谁又是凶手呢？1920年，默片时代好莱坞最出名的喜剧演员罗斯科·阿伯基尔被指为奸杀VirginiaRrbuckle的罪犯。三次审讯后，他最终被判无罪，但他的演艺生涯也被彻底毁掉，他的影片在英美被禁。在强烈的道德审判声中，阿伯基尔1933年死于心脏病。阿伯基尔是否无辜？若是无辜，为何遭受大众声讨，演艺生涯彻底被毁？若他是真凶，为何经过三次审讯后被判无罪？

因自身精神病态而杀人的人，他，是对是错？1966年7月14日，美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杀人犯理查德·斯派克，他闯进了南芝加哥社区医院的一间女子宿舍，杀死了屋里的八名护校学生。所有死者均被反绑双手，在失去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杀戮、戳刺、砍杀、扑打、强暴和枪杀。室内凌乱不堪，死者陈尸在不同地点。23岁的柯拉松·阿姆罗那晚凑巧来看朋友，留宿在此，结果躲在床底下，逃过一命，成为唯一的活口。陪审团只讨论了49分钟，便宣判斯派克有罪，处以电刑。但1972年，美国最高法院裁决死刑违宪，斯派克被改判数百年监禁。1991年死于狱中。精神有着难以改正的缺陷的人，在他们的观念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无误的，对自己的信任，就如同基督教徒信任耶和华般强烈。精神病人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理查德·斯派克杀了人，是对是错？他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的精神有缺陷，他杀人的行为，是否是因为他精神缺陷作祟，从而促使他做出在正常人看来残忍至极的行为？他杀了人，杀了八名无辜的人，在他的观念里，他是对的；在正常人的观念里，他是错的。为什么？正常人和精神缺陷者，两边都认为另一边的人的所作所为难以理解，甚至觉得莫名其妙。正常人称呼精神缺陷者为神经病；精神缺陷者对正常人的称呼呢？是否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