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试
她对着东方白点了点头，打算去坐了。
她学着东方白，上下两刀，割的轻而缓。
她的武功很高，所以在割漆的时候，不用很大的力就可以达到效果。
看着生漆流下，她将交让木的叶子折成兜状，接住生漆。
此时的东方白已经割完了两个口子，他一向都是割漆的好手。
他告诉花十三，自己早在十三岁就已经是割漆方面的人才了。
那个时候，花十三也正好初入江湖。
接下来是半米高的割口，每个割口上下必须间隔半米以上，否则会影响生漆的浓度，伤口太多的话也会把漆树割死。
而那木蹬子就是东方白提前准备好的，踩着木蹬子，才可以割到更高的漆。
东方白踩着木蹬子，一层一层的往上割。
看着东方白的割了的漆口，花十三细细的算了算，一棵漆树约莫可以割六个漆口。
至于一个漆口每天的产出，这个就只能等到收集结束了。
割完漆树，东方白就踩着木蹬子下来，去割另一棵漆树。
花十三知道，东方白割漆的手法比自己更快更熟练，熟能生巧。
花十三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自十三岁初入江湖一剑成名，竟然已经有了十一年。
她练剑的时间则更长，按照她三岁熟读剑谱，六岁悟剑练剑计算，她练剑的时间竟然已经有了十多年了。
东方白比她大两岁，他从十三岁开始是割漆高手的，也就是说，再往前算，东方白练习割漆的时间，竟然已经大于花十三练剑的时间了。
熟能生巧这四个字，在东方白的身上有着很明显的展现，他是没有武功的，却在割漆方面比武林中人还厉害的多。
割完附近的漆树，东方白就要带着花十三去向前走了。
今天他们的任务严峻，需要跑遍整座山头，花十三一直乖乖的跟在东方白的后面。
遇到崎岖的路，东方白就会细心温柔的提醒花十三，他说她是大病初愈，身体娇弱。
花十三只是点头，她没有告诉东方白自己就是江湖上的残花十三剑。
东方白也只认为她是一个被人追杀的武林中人。
整座山头不小，跑起来也比较费劲。自木屋的方向看去，这山头很高，自然的气息在这山头上毫不避讳的展现着。
不管是不时出现的林鸟，还是一些野生的小兽，都可以被花十三看到。
东方白也觉得有趣，有趣并不是小兽，或者啼鸣的小鸟，而是花十三。
她总是细致的看着那些小兽，看的认真，就像是一位手熟眼紧的大厨，在看到食材的某一刻，就知道了它的烹饪方法。
东方白不知道的是，在花十三的曾经，这些小兽她也见到，她还会带着东西。
例如小兽往往会睡在盘子里，被浓郁的酱汁裹好，散发出令人不得不愉悦的香味。
她总是带着筷子和小兽细致交流，她不是多么有耐心的人。
因为她的剑太快，太厉害，所以哪怕是其余的事情，她都不会消耗太多的时间。
可对于这小兽，她却往往要品味半个小时，确实是小兽的荣幸了。
一棵树六个漆口，花十三割两个，她那一米六八的身高本身还可以再努力，东方白却要放着让他自己来。
一个上午，东方白带着花十三跑遍了整个山头，饶是花十三都有些累了，山头上的漆树，都是要割一便的，自木蹬子上下，一直都是东方白在跑。
花十三看着东方白，也觉得他挺厉害的。
听东方白说，每到夏至秋分之间，要去割漆树，头天晚上就要钉好上树用的蹬子。然后早早进山，割上一上午。
因为需要尽可能的割到更多的漆，有了生漆，才可以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到了中午，东方白告诉花十三，现在可以休息片刻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到傍晚就可以过来收漆了。
“行了，十三，那里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过来吃饭吧。”
东方白在叫花十三的时候很轻，轻的有些发痒。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叫法，花十三却总感觉被这称呼包裹着的自己像是一个小宠物。
“嗯，我来了。”
花十三看着东方白慢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心中感觉这样也好。
江湖上总有很多男剑侠视自己为偶像，在提起残花十三剑，都会满眼发光。
只道那残花十三剑是个大美人，又有着伶俐的剑法，刺挑斩劈都是艺术，剑身与自身的流线结合，像是天上的仙子，美丽极了。
只是，没人知道残花十三剑就是花十三，花十三只是花十三，没有残花十三剑，是没有人认识她的。
花十三接过东方白给自己的饼，吃了起来。
饼里面夹了肉，花十三喜欢吃肉，东方白便准备好了肉。
“十三，是不是觉得有点辛苦了？”
“其实还好，毕竟我以前也是江湖中人嘛。”
花十三是不愿意提起江湖的，但在东方白这个江湖二字都不懂的人面前，她还是愿意说出来自己是江湖中人。
“嗯，江湖啊，江湖真厉害，是我想不到的。”
“想了也没用，江湖就是江河湖海，既然是江河湖海，那么肯定有海鲜，海鲜当中就有臭鱼烂虾，没啥好的。”
“十三，多吃点，下午没那么忙了，等到关于生漆的一系列工作完成，那么就要更专注了。”
“放心，我很专注的。”
花十三扬眉，一幅你也不看我是谁的样子，东方白只是笑着，不再说话。
东方白不说话的时候很帅，真的，他看起来不是一个没有学问的人。
相反，他看起来很有学问，花十三曾经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大学士，或者是考取了功名却又淡泊名利，便到这里来隐居了。
只是，花十三自己也知道，绝不可以让东方白张嘴说话，东方白若是张嘴说话了，天底下你就找不出比他还要呆的人。
最早认识的时候，花十三并不被他叫十三，而是很平淡的叫姑娘。
直到东方白知道了花十三的名字，就开始换了个称呼。
叫花姑娘。
这个名字花十三总听起来怪怪的，有点别扭，直到东方白和她熟络了，东方白才管她叫十三。
“十三，要是吃完了你可以先看看漆树，等到了时候，我们就要收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