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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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日报 1992，2，xx

《谁来为那些受害者发言！》

——审判警探福雷克·海登

在今日，关于原新苏格兰场警探福雷克·海登的审判终于落下帷幕，不过令人感到愤怒的是本场审判禁止旁听，并且也拒绝透露详细的庭审记录和相关细节，法院方面只向公众公布了最终结果。关于此结果，本报记者认为，对于在此事件中失去生命的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是否太轻了？广大英国公民仍在等待官方能够给我们一个合适的交代。不论是对于受害者还是相信司法系统的英国公民来说，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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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开端”

距离审判已经过去了五年，福雷克的生活已接近颓废的状态，之前这段痛苦的回忆他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来忘记，可伴随着再次梦回审问时的场景，福雷克又想起了这件事，也为他没能再见法维特最后一面而感到后悔。但人们口中的“坏人们”不会等到福雷克复职再继续向伦敦城伸出他们的魔爪。在这寂静的深夜中，伦敦城的阴暗面显露了出来。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将在梦中的福雷克惊醒。看了看来电号码，福雷克按下了接听键。

“基福德?这么晚了有什么s···”

“听着，福雷克，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我快没时间了，你仔细听我说。”基福德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昨天检察官办公室收到了一份匿名文件，里面有一封信向检察官办公室举报有恐怖组织计划在伦敦进行恐怖活动，并且附了几张照片证实了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正运往伦敦，但我们对于时间或任何其他信息都不清楚，但里面还有关于人的照片，其中有一个人的照片能和我现在手里的一个案子的嫌犯对上，诉讼成功他就会被判危害国家安全罪，也是因为和我案子有关，这份文件现在存放在我手里，放在我的保险柜里。现在我听到客厅里有人翻找东西，一定是他们来了，我可能没有时间说的更清楚了，但你一定要找到这份文件然后妥善保管，警探···福雷克，抱歉在这个时候让你牵扯进这种事，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接着是电话里传来了手机掉到地上的声音、打斗声，最后在福雷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通话就结束了。很快，福雷克意识到了事态紧急刻不容缓，穿上自己的军靴，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已经落满了灰的侦探装备，戴上空的枪套，披上风衣，边向大街上走着边戴上自己的帽子。深夜，伦敦的街头少有出租车，福雷克向记忆中法维特的家的方向奔跑着，在路过两个路口后打上了出租车，福雷克向基福德家的方向飞奔着，终于在第二个路口打上一辆出租车。边整理思绪边恢复体力，福雷克向基福德的家的方向前去。

花了近十分钟出租车才到这处公寓楼，基福德对于住房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对于有一些邻居并不介意，对于房屋内部甚至可以说是能住就行的地步，觉得这里看上去挺舒服的于是便住在这里。福雷克记得某次聊天时基福德说由于工作需要才加装了一个隐藏式的保险箱，不然自己什么都不改。福雷克走进公寓大门，突然想到以他现在的身份进入犯罪现场可能不是很合法，所以他小心地躲开了大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来到基福德的房间门口。门锁有被暴力打开的痕迹，像是被强行撬开的，福雷克在门外靠上去听了听屋内的声音，确定安全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和鞋套，推开了那半掩着的公寓门。

走廊里的灯照进了黑暗的房间里，房间里很乱，柜子都被翻开，东西被弄得到处都是，专业的小偷一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所以罪犯不是专业小偷···或者罪犯是因为很着急地在找什么什么东西，而且心里很确定这个东西藏在某个很隐秘的地方。进入到客厅里，福雷克锁上门，打开了房间的灯，完整的现场呈现在自己面前。

福雷克来到卧室，福雷克做足了思想准备，但卧室里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只有地上一部被踩碎了的电话能证明基福德是在这里给自己打的电话。房间里有打斗痕迹——书架上的书被撞掉了，有几本掉落在地面上。书架第二层上有一些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福雷克拿出了一根棉签，沾了一点后放进一个小的证物袋里。破坏现场是不对的，但比起其他也许会接手这个案子的人来说他更相信自己。福雷克想了想，来到基福德的床头处，把墙上的一幅画取了下来，露出了其背后的保险柜，密码···密码？基福德没有说过保险箱密码，想想也是，没人会在闲聊的时候告诉别人自己的保险箱密码。

从口袋里拿出工具包，拿出小刷子沾点试液轻轻在密码键盘上刷了刷，用紫光灯照射，有几个键上现出了清晰的指纹，分别是1，3，0。基福德的生日？不能组成0411···法维特的生日···0426···好吧，答案从一开始就那么明显，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而已。

“0···1···3···0”

伴随着咔的一声，保险箱打开了，里面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有以字母分类的特别多文件，放在一个小纸箱里，上层放着基福德的枪，枪下压着一份文件，打开确认了一下，大概就是电话描述的那样。把文件塞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枪···拿别人的枪肯定是犯法的···我犯的错已经够多了，枪还是留给后续的现场调查人员收起来吧。

福雷克缓缓关上了保险柜，又小心地把画挂了回去后便继续侦查现场，来到卫生间，在靠近天花板的墙壁上有一个挺大的通风管道，其余的地方除了浴缸里还有很多水之外没什么地方能引起自己的注意。

回到客厅，正准备蹲下查看有没有留下鞋印时，福雷克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你好？有人在家吗？伦敦警察，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可能遭遇了抢劫。”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逐渐着急的声音。

如果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我那我就完蛋了······

在快速思考逃离办法时福雷克想到了唯一一种从这个在公寓三楼的房间里逃出去的唯一办法——那个通风管道！

刻不容缓，福雷克先小心翼翼不发出脚步声的同时来到卫生间，关上门，爬到瓷砖做成的做成的马桶上，用工具包里的螺丝刀卸下通风管道的百叶窗，同时把它立在马桶水箱上，爬进通风管道里。

那···我怎么把通风管道装回去呢？这么走好像有些明显了。

“呯!”

听到破门的声音，福雷克意识到考虑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掏出手电筒爬进了通风管道中。在通风管道里爬行时路过了其他住户的通风口，虽然现在是大半夜，别人家里都关着灯，但福雷克不能冒险，所以他一直爬到三楼走廊上方的通风口，小心地卸下来这块很大的方形白色板子，放到通风管内，他在确认周围安全后跃···摔了下来。尽管吃相不是很好看，但目的达到了，只是穿着米色风衣进去穿着灰色风衣出来而已。帽子···帽子都没什么事，摔下来的福雷克趴在地上扶了扶帽子，爬起来却不敢拍拍身上的灰，于是他就这样再次绕开监控离开了公寓。

有些烦躁地站在公寓门口。线索？有，但没地方能查，现在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可能给自己去和自己之前亲手送进去的那些人一起叙叙旧的机会，又怎么有地方去查血液里的DNA···额···

福雷克掏出电话，按下一串数字后打了出去。

“啊，莱德，我需要一点帮助。”

***

——在警局

“听着莱德，这不是开玩···”福雷克手里拿着杯热乎的咖啡，坐在重案二组已经落满了灰的办公室里。

“长官，你已经说了三遍了，我明白，你今天晚上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里，刚才我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这个不用了的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藏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最重要的是警局免费的咖啡非常难喝。”莱德站在门口，打断了福雷克说话。

“噢，所以DNA测试结果怎么样？”

“不是基福德的血，经过DNA对比我们发现证据库中有一个人的DNA吻合，”莱德扔过来一份档案，“布鲁斯·特里，目前正处于保释期，被怀疑犯危害国家安全罪，内容是秘密组织恐怖活动，但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没判成。”

“谢谢，这份档案很详细”福雷克把只有两三页的文件来回翻着。

“还有，长官，不要太逞强，遇到困难，让我们这些人来解决，你现在的身份不能太冒险。”

“也许吧，但我得先走了，案情不等人。”福雷克起身，走到门口。

“欢迎重回战线，长官。”

“谢谢。”福雷克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模样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2:06

布鲁斯登记的住址在一处二层小楼，福雷克开着莱德借给他的轿车停在路边，在车内观察了一下，房子内没开灯，他下车，来到门前，拿出工具包里的撬锁工具花了一些时间打开了前门。走进去后关上了门，打开手电筒，屋内似乎一切正常，在从餐桌上的马克杯杯把上采集了指纹后他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的楼梯通往黑暗深处，也通往人心最险恶的一面。

在这里他发现了很多钢瓶，一箱一箱装在一起，旁边还零零散散立着几个。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直觉告诉福雷克这东西要是他现在试图通过闻一下来确认这里面是什么的话他可能会直接去见法维特，到时候警局那边只能通过给自己的尸体做毒理测试才能知道这是什么了。

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实验室，白色的桌子上还放着防毒面具，另一边是看不懂的仪器，好像是用来制造什么东西的。

好吧，是时候呼叫支援了。

福雷克刚打算转头，只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坐在一个木椅子上，手被绑在椅背上。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在桌子旁捣弄着什么东西，自己好像还是在地下室里。

“所以，我应该叫你警官还是赏金猎人？”前面的人边弄着东西边开口说道。

“不用那么正式，叫我海登吧”福雷克边用手在背后尝试解开绳子边说道。

“好吧，海登，我不管是谁派你来调查这里的，也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只需要知道你成功了就好，我要转移了。”一个有些强壮的人穿着白大褂在前面说道。

“你要知道，布鲁斯，带人质转移很麻烦的。”福雷克看解绳子无望开始偷偷磨绳子。

“所以没打算带你，你留在这里帮我测试一下毒气的毒性，这种神经毒素的强度···应该只需要明天看新闻上说尸体面部表情多么狰狞就能知道了。”

“我的东西你要拿走吗？”福雷克开始感到紧张，故意开始拖时间。

“说实话，你的东西里就连最有用的这把枪我都有点看不上，这种容易被追查的有序列号的枪支还是算了吧。”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等下！”

“再见，侦探。”他提着手提箱离开时按下了一个按钮，房间里某处一个像闹钟的东西开始倒计时了，时间只有10秒。

——10、9

福雷克用尽全力试图挣脱绳子【“这什么中国制造绳子，这么难断”】

——8、7

发现不可能打开于是决定直接背着椅子走【“我总不能绳子打不开就不走了吧”】

——6、5

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桌前【“脚上的绳子没绑牢有一定空间，便宜我了”】

——4、3

努力低下身叼住莱德借给自己的手枪(=【“我的东西留在这了没事，不要牵扯到莱德。”】

——2、1

由于椅子的原因使福雷克很难移动，在他向楼梯边挪动时那黄绿色的气体已经缓慢地从几个钢瓶底部向外释放出来，开始在房间底部扩延，福雷克可能距离警校毕业之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只要逃到街上一定能求救。

他终于来到楼梯下，黄绿色的烟雾已经漫过他的膝盖，他仰起头，尽量减少呼吸，气体溢出的速度好像就要追上他，烟雾在他登上倒数第四节阶梯时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就在这时，由于过于追求速度，他在倒数第二节阶梯上摔倒了，虽然及时憋气但叼着东西不免得还是吸入了一些气体，疼痛瞬间从肺部传开，但不能放弃，虽然由于椅子让他站不起来，但还是用双脚借力让自己离开了已经被淹没的地下室，用脚一下把地下室的门关上了。

他吐掉枪大口呼吸着，但疼痛还是逐渐蔓延到头部，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伴随着心慌，甚至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但他还不能停下，再次用力咬住枪尽量让自己减轻痛苦，倚着墙用手扒住门框支撑自己爬了起来，稍微试着利用有些松的绳子空间稍微站起来一点，努力向大门走去，当然，他又摔倒了，挪到大门旁用同样的手段让自己起来，背对着门用手挤开门把手，一下倒了出去，倒在了人行道上，倒在莱德借给自己的车旁。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当时天好像有些亮了，街上有人在···晨跑？后面就不知道了。

———在医院

慢慢睁开眼，他看到坐在旁边的人发现他醒过来很激动。

是法维特？···噢···莱德吗···

“长官！你终于醒了。”莱德站起来去叫医生。

“莱德，啧，我的头好痛。”福雷克扶着自己的头说。

“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莱德找完医生回来说。

“好消息？”

“局里同意你作为技术顾问参与本案调查，但职位和身份不恢复。”

“还行，坏消息呢？”

“医生说你的这里出了点问题。”莱德指了指自己的头。

“啊？？？”

“别多想，就是医生说你的神经系统遭到了不明毒素的攻击，现在可能会出现一些精神方面的问题，不过我看你现在还行所以··”

“能恢复吗？”

“啊对！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算了，好消息！你现在情况很稳定，有恢复可能，而且不分什么黄金恢复期之类的。坏消息，我们目前没有治疗这种毒素的药剂或血清之类的。”

“布鲁斯也许会有···话说这个精神方面的问题体现在什么地方？”

“额···幻听、幻觉、视力衰退、听力减弱、反应迟钝···”莱德掰着手指数着。

“不用说了，我已经发现了···”福雷克突然望向病房窗口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表情告诉了别人他有多惊讶。

“怎么了吗?”莱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边。

“额···很不想承认，但是···”福雷克擦了擦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着那边。

“嗯哼？”莱德又转回头来看向福雷克。

“法维特站在那边呢···”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