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祭血神
3月7日，晚上8点。
尹青松和天仇又开始正点直播。
“家人们，我想死你们啦！”
一开播，尹青松就照例说了一句开场白。
有了前几天的铺垫，尹青松喝酒、吟诗、扮大侠的风格已经开始引起关注，一开播，直播间就有十几个人观众在等待。
这让尹青松非常宽慰，加上刚才暴打了冯二狗一顿，精神处于亢奋状态，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吧吧的说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死？”
果然，第一条弹幕，依然是梦幻海洋老兄的问候。
尹青松毫不在意的笑道：“死是生的延续，生是死的轮回。我这轮回才刚开始，哪儿能妄言去死呢。”
之后便是自己的扯淡时间，什么一条小圆圆诈骗现金、鹰酱飞行员烈火焚身、市民抗议楼盘降价太快、死刑犯八次行刑失败.......
等人气上来了，就开始惯例喝酒pk，中间穿插天仇的武术表演，尹青松的一些硬核魔术。
反响是越来越好了，甚至还有人在直播间询问那个“无限续杯”酒葫芦卖不卖？
“999，包邮！”
尹青松也笑着配合对方随口胡嗨道。
“小黄车呢？链接呢？”
对方继续追问。
自己就是个靠打赏维持生计的小主播，带货这么高端的事情，他可从来没涉及过。但话已出口，再反悔就有点败人品了。于是说道：“我这酒葫芦的秘密，常看直播的家人们都清楚，所以要我卖给你一个无限续杯的神葫有点难度。可送你一个同样款式的却很容易。为了回馈家人们的支持，我会随机选择九名幸运观众，把它免费送给你们。我说到做到。”
这酒葫芦是从仿古街一家地摊上的买的。地摊老板从附近农户手里收购这种葫芦，经过晾晒、掏空、蒸煮、内涂蜜蜡、外部抛光打磨，写上一些祝福语句或特殊图画，对外出售99元一个，如果一次性买的多，还可以打八折。
用来当小礼物回馈观众，看起来也落落大方。
果然，尹青松这么一说，许多观众表示想要，纷纷私下联系留下邮寄地址。
尹青松一口答应，给那位第一个开口想买的观众，还有自己的榜一大姐预留出来，剩下七个名额当场摇号挑选，承诺明日一早就发货。
晚上11点，尹青松和天仇按时下播。
天仇有点不解道：“哥，为什么你不卖，反而要免费送呢？”
“天仇啊，人不能被贪欲蒙蔽眼睛。一个葫芦肯定不值999元，对方看重的也只是无限续杯这个梗而已。可能真的有那种有钱人，毫不在乎，拿出999元买一个葫芦回去。但这种人肯定不会很多，也不会是长久之计。与其这样坏了口碑，那倒不如干脆大方一点，将酒葫芦当成福利发给经常给我们打赏的粉丝们，也算是一种正向回馈。”
尹青松一直相信，一个人只能去挣他能力范围内的钱。像薇亚、佳琪、余辉那种一天卖出数亿价值货品固然让人羡慕，但自己还不具备那种能力，就不要贪图那种快钱啦。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屋休息。
“叮，能量值+4”
清脆的提示音，让尹青松眉头更皱。抬眼看了一眼头顶那轮依然鲜红的弯月。
四倍的汲取速度，并非自己吸力变强了，而是现实中神秘能量浓度更大了。
这个世界越来越看不透了。
一夜无话，尹青松惯例的进入空间锻炼。
三月八日，清晨。
他回到现实，打开房门，看到许多孩子无精打采的从楼上下来。
“哥哥好！”
“院长哥哥好！”
“青松哥哥好。”
路过他的孩子们，惯例的对门口的尹青松亲切问候。只是明显能感觉出他们的萎靡不振，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豆豆，大家都怎么了？”
尹青松拦住打着哈切走过来的豆豆问道。以往豆豆是最早起床的那一个，今天怎么落在他人之后，还看上去这么疲惫，不正常，很不正常。
“不知是怎么了，从前天夜里就做噩梦，昨天夜里更严重，醒过来就浑身不舒服。我刚才问了大家，都是相似的症状。”
豆豆昨天就发现了这种情况，只是大家表现还不太明显，所以他也没有拿这件事来打扰哥哥。可今天这症状一眼就行看出来，想瞒也瞒不住了。
尹青松愕然，他在空间里吃了睡，睡醒锻炼，倒是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可看大家的模样，这神秘力量的浓度增加，已经开始影响孩子的生活了。
“青松哥好。”
同样顶着黑眼圈的天仇也走了过来。
“嗯？你昨晚上直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尹青松看到天仇那衰样，就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不禁惊问出声。
“哥，我昨晚被鬼压床了。就是感觉意识很清醒，但就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一个红色带翅膀的怪物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一直在我耳边吼叫，我想扭脸看看它的样子，却连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感觉时间特别漫长，还是大家向你问好的声音，才让我忽然醒了过来。”
天仇委屈巴巴的说道。
鬼压床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生理现象。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走近科学》节目已经进行过非常科学的解释。
“还记得那怪物吼叫什么吗？”
尹青松随口问道。
“好像是什么血祭什么神，献给什么座，有些模糊，记不清了。”
梦境很奇特，做梦时感觉很清晰的事儿，一旦醒来就会瞬间忘记，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尹青松试探性的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语气。”
这个关键词似乎瞬间打开了那段梦境记忆，天仇一下回想了起来。
这让尹青松感觉事情大条了。天仇在梦里能听到一句“血祭血神，颅献颅座”更是让他浮想联翩。如果这里真是个被四小贩关注的世界，那将来必然动乱！
如果说绿色邪月是次元石莫斯里布，那赤红之月应该就是世界本土的月亮，本应散发皎洁白光，现在变成赤红，并且没有消散的迹象，恐怕是因为那上面已经发生了惊人的改变。
事情不妙，很不妙！
网络上依然风平浪静，人们在信息茧房之中自娱自乐。
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如今赤色血月变化的第三天，神秘能量浓度已经是之前的四倍，将来会不会继续增加？
现在孩子们已经开始受到影响，再增加浓度，孩子们会变得如何？
尹青松感觉到说不出的急迫。
他略一思索，现在迫切需要解决两件大事，一是赶紧筹备囤积一批物资，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二是想办法解决孩子们身上的异常状态。麻绳专挑细处断，弱小的孩子更容易被未知的邪恶伤害。
先说物资，购买物资就需要钱，自己目前手中的资金只剩下四千多，打赏的分成可以提现5000元左右。
“我出去一趟。你们看好家。”
尹青松吃完早饭，推上三轮车就离开孤儿院。
先到了仿古街，找到了摆地摊卖酒葫芦的老汉，花八百元买了十个酒葫芦，然后到菜鸟驿站把东西寄了出去。就算手里的钱紧缺，答应的事情也必须做到，这是做人最基本的信用。
之后到家乐园超市米面油区，去订购了50袋二十五公斤装的面粉、50袋二十五公斤装的大米、10桶大豆油，一堆食盐、酱酒、陈醋。还买了上百斤土豆等易储蔬菜，花了七千多。因为在两公里范围内，超市还贴心的给送货到家。
“青松，咋一下买这么多东西？”
门卫刘大爷一边开门，一边好奇的问道。
“有备无患，反正我们人多，慢慢也吃的完，不怕浪费了。”
孤儿院有许多空房间，如今正好可以当库房。
豆豆和天仇看到尹青松一下买回来这么多东西也都有些吃惊，但他们习惯性的觉得，哥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一言不发，也跟着帮起忙来。
等把卡车上的物资卸完，尹青松看到一屋子足够大家吃几个月的食物，心里的急迫感才稍稍安定。
可看到手机里不到一千块的余额，一股愁苦又涌上心头。
小钱钱，真心甜。没了你，愁上脸。
如果钱财足够，他还想去买更多的东西，比如弄几车钢筋水泥把院墙房屋加固一下，把铁门焊接一下，把手中的家伙事儿更新一下！
目前这些食物，只是确保万一出事，他们一院子的人饿不着，却远远谈不上安全。
不够，还远远不够！
钱，钱，哪儿去弄钱呢？
尹青松绞尽脑汁想破了脑袋，最后还是翻找出这家孤儿院的地契，向银行跑去，想要做个抵押贷款。
结果一下午的时间，排队，填表，询问，提供证明，一整套流程下来，事情也没办成！
贷款这东西，就是你越不需要的时候，越是有人跑到你跟前向你推销！你越是急着用钱的时候，他们的审核越严格，流程时间越长。
去特么的！等你们的审核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尹青松拿回地契，气鼓鼓的走出了银行。
还没走多远，就见银行拐角的立灯柱上贴着许多小广告，内容很有诱惑力：
“每一次网贷，都是财富在增殖”
“e人e贷，百贷百盈！”
“网络时代，网贷自由！”
“当日签约，当日到账。二十万元额度，你值得拥有。”
..........
这是？套路贷？
如果是往常，尹青松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明显的金融陷阱，更不会去借这种比高利贷还要黑的套路贷。
但是现在嘛，时代在变革，世界在变迁，意外和明天还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借了就是赚了。
至于还钱，我凭本事借的贷，凭什么要还？
就这么干！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尹青松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先给自己安慰两句，做个心理建设。然后，
他真的得到了借款六万块的许诺！
他忽然想起自己抽屉里那一袋子电话卡和银行卡，神情振奋，骑上三轮车以宝马x7的速度飞驰回家，开始以不同的电话，不同的银行卡，向不同的网贷公司借款。
忙活了一天，竟然让他获得了四十万的贷款额度。明天就能陆续到账！
网贷公司牛劈！
尹青松不禁为他们点了个赞。
这真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以至于晚上直播的时候，频频笑场，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大家纷纷发弹幕询问他是不是谈了女朋友，或者好事将近。
“没有，没有。我目前还是单身。”
尹青松一个小主播，可不敢像淑仪姐姐那么头铁，为了pg1，非要在粉丝面前秀恩爱。更何况自己说的是实话，单身不可耻，可单身狗就有点孤单和扎心了。
今晚直播，尹青松减少了pk的次数，而是更多的和大家聊起了最近的变故。隐晦的表示自己睡眠不太好，经常做噩梦什么的。
果然这话一出，很多观众也开始跟着吐苦水，说什么的都有。
竟然还有人说自己梦见一个口歪嘴斜、大小眼的绿胖子，手持两根长鞭，在梦里不停鞭挞他。而这长鞭，竟然是一群痴肥的小胖子手拉手组成，他们嘴里还唱着欢快的歌谣，听了很上头。
有人说自己梦见肩膀上，额外长出了一颗没有五官的脑袋，这脑袋没有嘴巴，却凑到他的耳边说：我们互换吧。
有人说自己梦见成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然后，他就被三千后宫佳丽轮番蹂躏，直到成了药渣......
总之
千奇百怪，各种说法儿都有，但网上众人都没有太当回事儿，互相调笑，一笑了之。
直到晚上11点下播。
尹青松和天仇正在收拾东西。
“叮，能量值+5”
清脆的提示音，让尹青松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已经到五倍浓度了么？
“天仇，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么？”
尹青松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啊，刚才还突然感觉有些舒服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天仇不解的说道。
“舒服？从一开始的难受，到开始感觉舒服，这种变化本身就很不寻常。”
尹青松心中暗想，却不动声色，道：“天仇，今晚别回宿舍了，咱们一起留在这个大屋打地铺吧，明天一早早点起床，帮我一起整理仓库里的物资。”
“好的，哥。我这就去拿铺盖。”
天仇开心的说道。小时候青松哥哥也是跟他们一起住在一起的，后来优秀的青松哥哥考上大学，就跟他们有点隔阂了，很难有一起在一个屋，还怪想念的。
一晚无话，很快到了午夜三点。
“叮，能量值+5”
每隔一个小时吸纳5点能量值，加上之前几天的积攒和冯二狗一家的贡献，尹青松现在已经积攒了252点能量。
今晚尹青松决定不去空间练武，而是准备近身好好观察天仇身上的变化。
在天仇熟睡之后，他身上便开始冒出一些淡淡的红光，越积攒越浓。天仇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纠结难受起来，显然是又开始做噩梦了。
尹青松抓起天仇的手腕。
尹青松猜度，自己之所以不受特殊能量的影响，跟自己的金手指一定有莫大的关系。他的系统府衙能屏蔽这种腐蚀、污染也说不定。
果然
“叮，检测到正在觉醒的灵能者。是否花费150点招募？”
“灵能者？”
如果是战锤世界的灵能者，那可不是什么好职业。
“灵能者万中无一，天生具有从亚空间汲取能量的能力。一旦觉醒，将具备神异能力。但灵能者每次使用灵能，他们在亚空间的灵魂投影，都将更加凝实，成为吸引亚空间恶魔的美食，或成为魔鬼本身。”
“招募后有什么好处？”
尹青松有些急切，这事关他弟弟的未来，不由的他不重视。
“一旦招募，灵魂投影将刻印在本空间而非亚空间，其身上集聚的能量将由本空间吸收，再将提纯后的能量反馈给本人。”
还好，还好，只要不是向亚空间邪神借高利贷，那危险性就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