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巨鹿天坑
巨鹿天坑。
自从3月15日，爆发出惊天大爆炸，将地面炸出一个巨大天坑，整个城池落入天坑之中。城内聚集的四十万居民，半数居民死于非命，却又在异常浓烈的腐蚀中重新站起，成为了永不停歇的行尸走肉，在一些黑袍巫师的指挥下，进行着各种体力劳动。
另外半数暴露在强烈的腐蚀能量之下，身体发生了永久性的变异，他们遍体生出黑毛，头顶长出短角，就像野兽人中最低级的劣兽人。他们精神时而清醒，时而错乱。被集中关押在无数个洞穴之中，由恶魔看守。
但也有天赋异禀的个体，他们变异的更彻底，有的长出了第三只手臂拥有了更强力量；有的脑袋分裂变成一个头两个大，拥有了更多智慧；有的尾椎长出了尾巴，变得更加灵巧；有的眼睛变得血红，拥有了灵能天赋......这些人被恶魔招纳，得以加入恶魔大军成为走狗。
而彭纳斯变异的尤为突出，他身体膨胀成了三米左右，脸色煞白，面目狰狞，背上长出了两根蝠翅，甚至连他原本的神智也保留了下来。获得了奸奇大魔萨斯给的青睐。
彭纳斯，今年二十四岁，原名彭雷，少年时便以神童之名而闻名顺德，初中时到扶桑留学，高中时考入美丽坚常春藤联盟的学院攻读法律，改名彭纳斯。二十岁回国顺利考入司法系统，不到四年时间从书记员提升为分庭庭长。据称，与他担任市院一把手的父亲彭连虎没有丝毫关系，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两个月前刚刚由市分庭庭长下放到巨鹿城担任县院一把手没多久，就遇到了天变。
彭纳斯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毅力，挺过了变异期，竟然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不但拥有了强大肉搏能力，还具有优秀的法系天赋。连萨斯给都对他赞不绝口，称赞对方家族中一定具有古老而优秀的高贵血脉。
“彭桑，又在想念你城中的父亲了吗？我想他也一定具有和你一样的优秀潜力。”
恶魔萨斯给虽然也是一个鸟头恶魔，却没有如同那鲁多一样遍布复眼，他顶着一双通红如血的眼球，滴溜溜乱转，似乎随时都在酝酿什么卑鄙的阴谋。
“感谢您的关心，萨斯给阁下。彭连虎只是一个肥胖又无能的蛀虫而已，我对他毫无感觉。在我的印象里，他上午睡觉，中午喝酒，下午打牌，晚上被人邀请进入夜总会声色犬马，除了金钱，我从他身上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甚至为了自己的前途，强令我回国继承家业。他是院长，就强迫我也要做院长！真是让人恶心的安排。若非如此，我现在应该仍在自由的国度翱翔。”
彭纳斯对彭连虎非但没有思念，反而有种痛恨。
“桀桀桀，彭桑，拥有力量才能让我们随心所欲。当我们完成任务，一定会得到吾主的奖赏，自由的国度都是我们驰骋的乐园！唯有忠心侍奉吾主，才能获得最终的解放。”
狡诈的萨斯给与粗莽自大的那鲁多非常不同，他对有潜力的后辈非常友善，甚至投资拉拢。这个彭纳斯初级变异就拥有这样的体型和天赋，一旦成长起来，必定会是一个超阶恶魔。而自己现在的投资，将来会获得更多回报----前提是他不会背叛自己的话。
“当然我也不会忘了引路人萨斯给大人。您的教导让我明白了智慧的可贵和变化的无尽神奇。”
彭纳斯三米的身高，在五米的萨斯给面前还有些矮小，但他依然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表示感谢，只是脑袋刚好对着奸奇大魔的胯下凸起，略微有些尴尬。
“很好，你的虔诚一定会被吾主得知。他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萨斯给继续神神叨叨的说了一番。心中暗乐，这个有潜力的新星已经被自己拉拢了。而至今不知所踪的那鲁多这个蠢货，你就继续玩失踪吧，等你再回来，我会让你知道空间裂隙是谁说了算！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唯圣奸奇，勿为所困。”
彭纳斯也虔诚的念诵了一遍祷言。
忽然，一股无法名状的神韵在彭纳斯身上飘过。
神赐的篡变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胸膛盛开出了一朵笑脸！它低语着禁断的绝密，在低语声中，彭纳斯精气神一下子削弱了一半，似乎变得虚弱又茫然了。
“是猎首赐福！幸运的家伙。你该做出选择了。”
萨斯给羡慕又嫉妒的说道。
“如何选择？”
虚弱的彭纳斯有些茫然。
“把脸留下
圣主的礼物无疑将赋予你黑暗的知识，尽管分裂的思维斗争会对你的理智造成严重的伤害。但你的法术将更具威力。
把脸切掉
除掉这个不速之客，可以避免它将来控制你的身体。而你的体魄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你会怎么选择呢？”
萨斯给就像一个有经验的前辈给后辈科普知识一般。但实际上，他至今未曾获过一次圣主赐福，内心的嫉妒已经让他妒火中烧。
“前辈，我该如何选择呢？”
彭纳斯有些犹豫。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圣主对你的恩赐，你现在犹豫的每一秒都是对圣主恩赐的不尊重。”
萨斯给鸟头上的两只硕大红眼越发血红，甚至浮现出了三颗勾玉的模样。
“那，我选择把脸留下！”
彭纳斯最终还是决定向法系偏移。
“明智的选择。”
萨斯给鸟头上下晃动，接着说道：“去一号饲养场进食吧，补充你的精力，才能更好为吾主贡献力量。”
“感谢您的恩赐。”
那些活着，却简单变异的百姓，已经沦为饲养场内的食物。他们的灵魂已经被亚空间灵能侵蚀，吞噬他们就可以获得进补效果。
而一号饲养场都是部队指挥官那鲁多的私产。一般情况下，普通恶魔未得允许不允许沾染分毫，但现在那鲁多失踪，混乱无序的恶魔早就将一号饲养场当成了公共食堂。萨斯给这样指示，其实也是在逼他站队，吃了一号饲养场的食物，就等于动了那鲁多的私产。
“我愿成为萨斯给大人的走狗，为您拼尽全力！”
彭纳斯急忙表忠心。
“不，我们都是吾主的走狗。但是你如此虔诚，我就原谅你的失言，去吧，我的奸诈勇士。”
萨斯给这时嫉妒之心才稍稍平缓。变异的人类潜力再大，终究还是凡人，只配做我们恶魔种族的走狗。
“如您所言。”
彭纳斯神色有些疲惫，但仍强打精神，张开双翅，在半空中扑腾着向着圈养场而去。
圈养场内，如同猪圈一样的坑洞里，挤满了变异人。他们如同猪猡一般被圈养，喂食腐烂的杂草碎屑就能维持不死。它们要么只有少量毛发覆盖，要么只有一只手臂或者半张脸兽化。力量甚至不及正常人类的时候，脑子也因为兽化的影响而时常处于混乱之中，无法正常交流。
看守这里的恶魔是一队粉色惧妖，当他们想要改变口味时，就会监守自盗，将一些人拉出来，送到烤架上加工。皑皑白骨堆满了洞口的角落。
“彭纳斯大人！”
见到挥舞双翅到来的彭纳斯，看守坑洞的粉色惧妖急忙躬身施礼。
“我得到了萨斯给大人的准许，挑选二十个的送到我的营帐。”
“如您所愿。一定为您挑选十二岁以下的，那肉质最是鲜嫩。”
“要快！”
不一会儿，粉色惧妖将二十个孩童送到了彭纳斯的营帐。不过半个小时，彭纳斯走出了出来，看上去神情很亢奋，很是满足。他胸口的碎脸同样贪婪的张大着嘴巴，似乎在回味刚才吸纳的二十个灵魂的滋味。
“不够，不够，幼童的灵魂太单调，不够美味。”
胸口碎脸喃喃道。
“但肉质很好。”
彭纳斯裂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用锋利的坚爪扣了扣牙缝。
“滋味无法让你法术变强！你需要更加复杂而强烈的情感佐餐。”
碎脸继续嘀咕。
彭纳斯剔牙的爪子停顿了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然后拿起一把剔骨刀，重新返回营帐。
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变异人仍在大口的吞咽，但当他发现有些父母癫狂的面容悄然流出一些泪水时，瞬间眼睛一亮，就像是在砂砾之中发现了金子。指着那几个眼角有泪痕的变异人，道：“送到我的营帐。”
“大人真是阴险又狡诈。”
看守的粉色惧妖由衷的称赞道。
不久，在营帐中再次完成进餐后，彭纳斯上下两张脸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