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绑定系统
“您好，我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梦魇族后辈......你谁？”星神下意识说出在魔界的日常用语。
壮汉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顿住，开口前被星神打断：“等下等下，我肯定能想起来。”
梦魇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随后啪的一声拍手：“我知道了，你是闪光豪力变异体！”
“这么多年过去，你就还是不肯放下嘴上的功夫。”强壮魔族重新露出狰狞笑容，背后的六只手一同攻击。
片刻后。
星神皱着眉，将最后一只手臂塞进球体内，满意地点点头：“果然，魔族的身体可塑性很高。”
滚起已经变成球的魔族，他已听不清对方被堵在里面的头发出什么声音，慢悠悠地向克劳德领走去。
【安德森流刀术熟练度增加50】
【安德森流格斗术熟练度增加50】
还得是老家好，上来就给他准备礼物接风洗尘。
......
将陷入安睡的不知名魔族记忆洗去，星神拉开一间熟悉的房间，面色苍白的预言家正躺在床上。
“侦察术。”
【精神？？/噩梦】
“已经解决了诅咒啊，系统，用一千金币查看那个未知状态。”
【精神污染：因看到不可名状的存在导致污染】
“¿”
星神甩了甩头，重新读起那行字。
“系统，我有个简单的问题，这里是剑与魔法的世界没错吧，既不是诡秘恐怖的世界，也不是那种其实一切都是假的，血肉之下才为真实的世界吧。”
系统没有回答。星神认真回想起天使和青龙的模样，以及在这个世界接触到的一切超凡。
结论是这里就是剑与魔法的世界，除非他有精神病。
查看完预言家的状态后，疑惑反而增多，星神瞄了一眼对方的生命值。
虽然还在健康范围，但确实一直在减少。
床上漂浮着只有梦魇才能看见的梦境之线，虚无缥缈的丝线此刻呈现出他从未见过的扭曲模样，一根根纠缠在一起仿佛组成了某种可怖的脸，又像是怪异的图案。
而当他再看时，那些丝线却如同从未改变过，只是依然扭曲地漂浮着一样。
给克劳德传递讯息后，星神不再犹豫，主动触碰住一根梦境之线，任由意识被拖走。
......
他们说我是血眼族万年不出的天才。
那双与众不同的琥珀色瞳孔就是证明。
除了才能以外的森罗万象都是毒物，既不需要也不允许。
仅仅只用使用能力，将命定的辉煌带给血眼便是我被赋予的宿命。
出于孩童皆有的逆反心理，我看了将“使用能力那些被你们阻隔的毒物早已被尽数收入眼底”这句话告诉给大人们的后果。
可笑的是，无事发生。
只停留在视野内的毒物便不会污染我的心，亦不会让我为他们发动的占卜失效。
我的使命便是永远地在他们的中央，让千变万化的世界在眼中归为重复的模样。
......
星神有些惊讶地看着重新出现在面前的世界，年幼的预言家正站在他面前：“接下来，你会把匕首对准我的脖子防止护卫攻击你。不过放心，这里没有其他人在。”
身体不受控制地行动，随后和星神记忆中一样的声音响起：“别动！不然你们家的天才就......呃？”
刀尖在细小的脖颈下画出红痕，预言家微微皱眉后退：“反正你也只是来捅眼睛的，别再做多余的事了，就当我特意帮你支走其他人的报酬速战速决吧。”
星神微微皱眉，他作为梦魇，第一次失去了控制他人梦境的能力，按眼前的景象看，预言家应该正梦到过去的事情，而他的感受着被锁在以前的他身上。
“呵，死到临头还这么淡定、啊？！”刀尖深入的感觉瞬间令少年星神发觉到不对劲，以比最强的力道将刀刃从突然靠近的脖子上扔掉后，少年的难以察觉地微微发抖，差一点他的计划就失败了。
“你有病吗？！但凡我没把——”
预言家依然是处变不惊的模样：“没把匕首及时抽出来，你那只破坏眼睛既糊弄了任务又不得罪死血压族的计划就失败了？”
少年星神嘴角微微抽搐，一边戒备对方逃跑一边把匕首拿起：“预知未来的能力未免也太方便了吧，怪不得那么多人想杀你。”
预言家的表情首次有了变化，她神色晦暗开口道：“这个能力能带来的只有一成不变的死寂未来，你根本不懂它到底……”
“打住打住，”少年星神摆了摆手：“我不想听凡尔赛，不过反正你都不打算要这对眼睛了，不如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如何？”
预言家愣了一下，没有纠结凡尔赛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命运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你已经注定要刺瞎我了，我又何必帮你看这一眼未来？”
少年星神转身用力将胳膊抡圆，匕首随之消失在二人眼中。
他咧嘴一笑：“你别以为我不真不会杀你……或是不刺瞎你的眼不能回去交代。
尽管看便是，要是结果好我就借你吉言。
若是你想说些什么不符合我心意的话，那就只能让你知道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星神在预言家脸上捕捉到一丝倦怠，那是过去的他不曾注意到的。
她露出完全不像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是不懂，所谓的未来就是注定的。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及时行乐吧。”
少年星神皱起眉：“哈？”
预言家接着说道：“你非要把事情变得麻烦，让我失去光明前再度过一段无谓的日子……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那个时候族人甚至不担心我受到影响就告诉了我你的消息，但还不等让我占卜，他们紧张的情绪就变成了愉快的笑。
我还记得他们不断重复天才和梦魇两个字时的表情，虽然我也认同，不论是谁在知道了你的种族之后，都会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让人留意的事。
作为乐子的话，倒是着实值得讨论没错。
说话正事吧：死亡会在你这次回去后找上你，随后你就会在不断下沉的命运中跌到谷底，直到你再次来刺瞎我的眼睛后——”
“二人幸终？”
少年星神似乎是感觉到预言家此刻有些气恼的表情十分有意思，说道：“别生气，反正按你的说法最后你也能得偿所愿，那我就不管这件事了，再见。”
“对了，”即将离开的少年突然回来，给了猝不及防的预言家一拳：“你这不也是没看到吗？还有一件事，虽然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成为大人物，不过对于你们的轻视，这点回应在礼仪范围内。”
看着随心所欲跑走的自己，星神莫名感觉头有些疼。
过去的他能活着，全靠运气。
或许是因为在预言家梦中的缘故，他的视角没有和自己一起离开，而是继续留在血眼族领地。
预言家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战场：“在几千天上多等几天罢了......”
星神突然有了踩在土地上的实感，就在他准备给预言家一个惊喜时，某种让他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在高墙上出现。
预言家猛然看向高墙，随后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
星神注意到，她此刻痛苦的表情和现实中预言家脸上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那么高墙上的存在必然和预言家的遭遇有着连——
【智力判定成功】
【意志力判定成功】
【受到轻度精神污染】
明明眼中并未纳入其身影，怪异的形状便已在他眼前扭曲转动。
明明未曾听到任何声音，呓语却像是一直跟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光是在他思考着那存在的瞬间，影响就已经发生。
星神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满是无法发泄的古怪感觉。
【轻度躁郁症（12小时）/轻度精神污染】
【任务已发布：解决噩梦中的未知存在】
【任务奖励：遗忘术/愚钝术/清晰术之一】
无定的四肢如同茎叶组成的枝干，仿佛包裹着迷雾一样的头颅似的部位不停跳动。
让星神如此狼狈的怪物猛地用一根肢体抽向预言家。
【直视othoc，意志力加一，智力加一】
【警告：此方式获得智力属性过多将永久改变智力属性】
系统的警告他并非没有见过，但纯黑色还刷屏的警告他是第一次见。
来不及细想，他直接将预言家从攻击下捞走。
面色依旧难看的预言家没法使用能力，只能开口问道：“你是？”
星神叹了口气，摆出了格斗术的架势：“只是一个路过的圣骑士罢了，没必要给我记住。”
就在年幼的预言家思考魔界为什么会有圣骑士时，改变目标的怪物继续用肢体鞭打星神。
啪！
膝盖不受控制屈了一下的星神瞬间意识到不对。
哪怕失去了操纵梦境的能力，作为梦魇在梦境的能力也远超外界，而刚刚对方的攻击不但把力量属性大幅度提升的他打到改变姿势，更是在他强化过的身体上留下一道深紫色伤痕。
“恐惧！”遇事不对，他直接发动控制类能力。
【因污染智力属性影响，对方已使用变异智力判定】
【魅力判定成功】
【因污染智力属性影响，恐惧无法生效】
星神险之又险地避开挥向面门的一击，震惊地看着远处的怪物，那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的身形让他有了莫名想吐的感觉。
即使是面对天使时，他的恐惧依然顶着位格的差距生效了，但此刻的怪物硬是靠着系统所说的污染智力属性抗住了控制。
“强光！”星神用最强的输出技能挡住对方的攻击，准备拉开距离再做打算。
但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以往由光元素帮他出力的强光此刻竟抽取他自己的法力值，且不再呈白色明亮的光芒状，而是以粉色的光团模样炸开攻击。
更奇异的是，对面的怪物攻击过来的肢体直接消融在这光芒之中。
不再多想，看着像是转身一样的怪物，星神冷哼一声：“想逃？”
粉色光芒轰在怪物身旁，瞬间笼罩住其躯体。
【已击败othoc】
【意志力加一】
【轻度精神污染解除】
星神看了眼系统的消息，脸色难看起来。
他所讨伐的并非系统所说的未知存在。
还不等他细想，四周的景象便尽数崩塌。
......
克劳德守在床边，有些无奈地看着同样倒下去的星神。
对方的决定虽然有风险，但她却能理解。
就在这时，预言家发出了一声轻哼，克劳德瞪大眼睛，仔细地观察对方的情况。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眉头紧皱的样子已经不见。
......
星神的意识重新回到少年星神体内。
不过却是筋疲力尽，疼痛难忍的体内。
背后蝠翼已经残破，视线都开始晃动的少年星神推开倒下的敌人，艰难地打开最后一道门。
“晚好，梦魇。”
预言家依然是那副平静到有些死寂的模样：“你看，命运的节点无法改变，现在就是我所说的时间。”
似乎是嗤笑一声，少年星神道：“确实，你说的内容倒是挺准确的。”
将匕首对准那毫无畏惧的眼睛，两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预言家率先开口：“你似乎是误会了，此刻的你依然有着不刺瞎我的能力和选择没错，但不管你怎么违抗命运，也是被折磨地凄惨后接受这个事实。
就当是给我帮你占卜的报酬好了，至少用匕首产生的疼痛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啪嗒——
预言家看着地上的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管是听从你说的命运刺瞎你然后顺应命运死掉，还是做反抗再凄厉地死掉我都挺不喜欢的。”星神脸上阴沉的表情尽数消失，转为某种预言家从未见过的神采。
吞下一瓶药剂，他本就残破的蝠翼如同被灼烧一样破损地更加彻底，与之相对，其身上的气势却不断增加。
在敌阵的最中心，少年一脸无畏地活动下身体：“所以啊，我不是早就给命运定好了它的命运了吗？要是我喜欢那就听它的，要是我不喜欢那就让它知道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将惊慌失措的预言家提起，少年手上多出一把镰刀：“我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吧，对于你信奉的命运，正确的态度只有一个。”
“殴打它，然后让它变得听话为止。”
预言家突然发现，自己眼中梦魇少年因被其他势力欺压利用的未来突然消失不见，甚至就连对方下一刻的未来她都无法看清。
“别乱动，你可以选择在这里被我刺瞎，也可以选择跟着我，然后帮我看到那些令人满意的命运，再和我一起宰了让人不满意的部分。”
【检测到已有灵魂打破既定事项】
【系统开始绑定中】
【因完成打破既定事项任务，现发布奖励】
【幸运值已降低至最低，已免疫全部命运类能力】
......
重新自由的星神感受着不远处的强大存在，叹了口气默默等着判定。
“明明要发生的事情很麻烦，但是看了一下自己的中二黑历史后我突然发现你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回忆这种东西看一次说不定就要疯一次。”
圣光于身上闪耀，星神面无表情地直视黑暗中的阴影。
【智力判定成功】
【意志力判定大成功】
【已免疫精神污染】
“来，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