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归期
“火……呼哦……”
萝瑞尔一直重复着那个音，但她声音很小，斯威特听得不清，低着头轻声对她问道：
“你说什么？”
这时，斯威特看着妹妹抬起自己的小手，似乎指着自己。
“火？你说我是火？”
斯威特笑了笑，并没有认真对待萝瑞尔的行为，只当是萝瑞尔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毕竟她还不到一岁，哪有这么快就会说话，更别说理解事物的含义。
不过，他此时还有要事要办，没有空逗她，便将萝瑞尔还到绮莉怀里，匆匆朝着地下密室走去。
地下密室的大门藏在厨房的后方，并没有与楼梯相连，而这门的钥匙，只有斯威特和亨利拥有。
此外，在门上还布置着仪式，一旦有外人进入，就会触发仪式，无论身在何处，他们都能立即收到被人入侵的警告。
密室里，石板堆砌成的书架正对着密室入口通道，上面存放着一些斯威特从隐修会买来的神秘学书籍，还有大量的羊皮纸手抄本，正是他们记载的从祭灵法获得的神秘学知识，此外，在这些书籍和抄本下面还放有一些存着灵性析出物和遗物的盒子。
书架下方，燃着几根蜡烛以及熏香，昏黄的焰光将整个密室照亮，而在书架两旁，黑色的帷幕挡住了光线，在帷幕之后是举行仪式的空间，由石砖砌成的墙壁围住。
只有斯威特和亨利才知道，在一面石墙上，其中有一块石砖能够被抽出，而里面正藏着方块！
在其中一个帷幕背后，亨利从“入梦”仪式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右眼中有火焰在翻腾，似乎在适应增长的灵性。
这时，耳边传来斯威特的声音：“这趟漫宿之旅还顺利吗？”
亨利知是长子从城外回来，开口回应道：“幸好我‘功业’完成了不少，这次灵界漫游，灵性积累了许多，虽然不知道离下一阶还有多远，但像这样继续下去，我想并不会太迟。”
与斯威特相比，亨利的速度确实要快上许多，从隐修会那儿买来的灵性析出物，质量好的就通过祭灵法献祭，从而获得神秘学知识；质量稍差的，便留给亨利锻造成遗物。
作为“铸造者”，亨利每熔炼一个灵性析出物，锻造出一个遗物，就相当于完成一次“功业”，相当于他在“熔炉”命途中向前走上一截。
而斯威特则需要通过熔炉之胃熔炼灵性才能向前迈进，然而经过熔炉之胃的熔炼之后，就啥也不会剩下，就目前他们的经济情况，还不能奢侈到那步。不像亨利，还能锻造出更高价值的遗物出来。
亨利继续问道：“这次聚会的收益如何？”
斯威特露出了笑容，对父亲说道：“上次祭灵法里获得的那本残本书籍卖了349金币，我便再买了两个灵性析出物回来，还剩172枚金币。”
说罢，便拿出一个口袋来。
这口袋并不是普通口袋，而是与之前猎魔人手上那口袋一样，能够容纳下与自身体积不相符的东西，之前他从男爵那儿花了300金币买来，有着能够容纳两人大小的空间。
从口袋里倒出一张金卡，与许多枚金币，在地上显得金光灿灿，而在金币旁，还躺着两个奇异的块状物品。
亨利点点头，说：“做完这批，下次聚会就收敛点了，最近交易太多，难免会惹人关注。听你的描述，里面多半混着危险的人物，还是小心为上。”
“嗯。”斯威特回应了一声，便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进盒子，感慨道：“时间过得这么快，也不知道威廉那边怎么样了，若他那边不顺，倒还不如回来。”
“他在军中会接触到一些我们无法接触的东西，毕竟隐修会作为见不得光的秘密组织，还是有其局限性。”说到这儿，亨利话锋一转，向斯威特问道：“倒是你，你跟艾琳娜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父亲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斯威特似乎并不愿说出自己的，但嘴角还是不经意间上扬，“我会自己把握。”
“你自己能把握就好，别辜负人家一片心意。”亨利笑着摇摇头，说道：“即便走上了超凡这条道路，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你能够结婚生子，家族血脉的延续重任就在你和威廉两兄弟手上。”
…………
而在三十公里外的黑鸦堡，威廉终于收到了久违的信件。
经过六个月的训练，威廉的外观看起来精壮了不少，眼神里也透露出别样的神采。
为了防止泄露军机，黑鸦堡只允许每半年进行一次书信来往，这封来自诺维格瑞城的信件，他已经等待很久了。
迫不及待地将信件拆开，拿出白色的信纸，在窗外斜射入的阳光下，威廉仔细读着信上写的内容。
信纸上写满了字，威廉一看便认出是自己大哥斯威特的笔迹，里面的内容有很多写的是家里的变化，诸如赚到了钱，搬了新家，还有长出头发的萝瑞尔，等等。
这些都只是家常的事，却让威廉感到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流，不由生出思念之意，自己这一出门，已有半年之久了啊。
终于，他将信读完，准备将信塞回信封时，他突然发现信中有一行略有不同的笔迹，只有他才会知道，这是父亲亨利的笔迹！
他缓缓读出这一行字的内容：“‘我们已踏上了新的道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威廉想了会儿，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他猜测道：“难道父亲和斯威特已经成为了超凡者了？”
威廉立即从床上站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暗忖道：“没想到家里会有如此机遇，可是我这边，原本是父亲寄予厚望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收获和进展。”
想到这儿，威廉神情有些黯然，自己努力训练这么久，身边许多不如他的试训者都早已被骑士选走，成为了骑士侍从。
他虽然每月的排名一直处于前列，却因为没有背景，不是权贵子弟，那些骑士即使嘴里赞扬着自己的能力和天赋，却不肯选自己成为骑士侍从。
而今天是最后的一次比试了，若还是没有骑士选中自己，那么明天便是他的归期……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