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斩！
辰晨是记得王磊的。
家里开公司的富二代，刚大四实习。
平时没事就和零在具现空间看脚男发展也挺有意思的。
忽略诸天万界有同位体的情况外，如果新加入战场的三人就是脚男的话……零把自己传送到未来时间线了？
辰晨曾和零做过推演，未来绝对是要将脚男也送到诸天万界的。所以这一身的混搭风，与标志性的“修正值”……
脚男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出场就无差别攻击？要不是某种神秘的镜子一样的屏障阻挡了攻击，自己都要被一波带走。
“啊……不要碍事。”王磊打了个哈欠，从背后取下彩色的木头锤子，一个瞬移就来到了不可名状头顶，然后，敲！
就和动画效果般，不可名状的头顶竟然缓缓鼓起了一个红色的大包。
“还有，我不喜欢【混乱天灾】这个称呼，搞得我们像什么大反派一样。我们在拯救世界懂吗？拯救世界！”
“队长，不用和他们说那么多，不过是这个虚拟世界生成的没有真灵的数据NPC罢了，赶紧把这玩意宰了回去继续探索那克系游戏。”另外两个混搭风的脚男也瞬移到王磊身边。
没有真灵的数据NPC吗……
辰晨看到白胡子老头结着复杂的手印努力填补着空间中的裂隙，看到医生为遭受不可名状污染的市民稳定着污染。
原来如此……之前还在奇怪为何这个世界的人不太对劲。
怪不得游戏里获得的精神力可以辅助这个世界的人类修仙。
如果这个世界和另一个视角里的游戏位格相同，那就一切说的通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人类和游戏里的NPC没有区别，甚至和鬼魂也没有区别。
不过是一串类似于数据的信息罢了。
辰晨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主人公【盖】是一款爆红的模拟现实游戏《自由城》中的一名NPC，受固定代码编辑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活动。
起床喝咖啡上班，甚至对周围撞车抢银行无动于衷。
直到一次与女主人公的邂逅使他的内在代码发生了改变，促成了其主观意识的觉醒。
他意识到，即使身为虚拟世界的人工智能也应拥有自主选择与追求的权利。在他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NPC角色开始觉醒，最终共同抵达了没有玩家操控的世界《绿洲》。
电影里是个好结局，Happy end。
看完电影的辰晨还和朋友讨论了一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朋友说我们这个世界也可能也是虚幻的，是被某个造物主造出来的，我们无法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是什么，只能说我观察到了什么。我们身在这个世界之中，我们就无法知道这个世界的意义。
朋友还用另外两个电影举例子，一个是《楚门的世界》一个是《黑客帝国》。
辰晨笑骂道你别搞什么虚无主义，考虑这么多干什么。我思故我在，我不认为自己是虚假的。
哪怕真有什么造物主，我觉得我自己灵魂也是真实的，我有自己的思想。
朋友紧跟了一句你不觉得现在的生活和电影里的NPC也没什么区别，日复一日的重复做着无意义的事情。
晨晨说你说这个我就要和你好好念叨念叨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无意义的，用物理知识让自己的学生理性看待这个世界——它很有意义。
而且哪怕每天在重复着上班，这不还能抽空出来看个电影嘛。
……脑海中的思绪被镜子破碎的声音所打断。
也许是厌烦了修仙世界的人无差别的压制，也许是受到了不可名状的精神影响，也许……就像脚男自己说的，不过是NPC罢了，顺手杀了就杀了。
场地中三方开始混战，不停的有仙人被泯灭，或者被扭曲成肉块坠落。
然而即便处于下风，仙人们也在努力不让战斗余波泄露出去——这也正是辰晨没有死亡的原因。
“对了……周瑞！”辰晨看向不远处的贪婪，心中有了决断。
周瑞觉得自己大概要没了。
SAN值在持续的惊吓下只剩下了19点。
而且没有了新手关卡的保护，就像医生说的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医生身上挂着长发患者，手上拿一把奇怪的长刀砍着诡异呢？
“愣着干什么？出来。”辰晨伸出了手。
修仙世界中的辰晨先给自己来了针肾上腺素，又同时注射了超限药剂后总算勉强摸到了贪婪。
随后他拿着贪婪就向自己胸口捅了下去。
“贪婪，帮我链接！”
连米戈都能做到的事情，贪婪不应该做不到。更何况米戈还在自己的脊椎里，贪婪里的器灵只是起一个链接作用。
辰晨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医院。
并且他惊喜的发现贪婪也在手中。
……早说啊，早说早捅了，本来还打算用ACH世界得到的图案来对付鬼怪这，下子倒也省事了。
一路回到外科综合室，打开门，里面的长头发“患者”正在床上痛苦的哀嚎。
看到辰晨进来，“患者”直接挂在了辰晨身上。
“冷……痛……”
辰晨了然，应该是外面的不可名状与脚男的战斗影响到了这里。
“你知道麻醉师去哪了吗？”
情况紧急，辰晨也顾不上维持医生人设了。一切恐惧源自火力不足，给【逃生】游戏主角一把阎魔刀他也能莽通关。
“……厕所，镜女……暴动……麻醉师……危险。”
长发患者的头发逐渐由黑转红，发梢间也渗出了点点血液。
麻烦了啊，周瑞果然没有自己离开。整个医院的鬼怪都躁动起来了。
“如何治疗你们？或者说让你们恢复正常。”辰晨快速向医院的位置跑去。
然而就像中了幻术一般，整个医院走廊的布局和记忆中完全不同了。
“吞噬……同类……或者……”
“吞噬同类？医院里其他的那些患者？我就是想帮你砍几个给你补补他们也不现身啊！或者什么？别大喘气啊……”
辰晨第三次经过外科综合诊室后意识到自己遭遇了鬼打墙。
哪怕贪婪具有【破邪】功能也得砍到诡异啊，结果这些医院的诡异仿佛知道辰晨手上有大杀器，根本不现身。
辰晨哪怕砍碎墙壁，后面还是相同的走廊。
【SAN值-0】【SAN值-0】【SAN值-0】【SAN值-0】【SAN值-0】
……
突然一长串的SAN值降低提醒刷了屏，再看时怀中的患者发色恢复了正常，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看到辰晨看自己，患者可怜巴巴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将头埋进了辰晨胸口。
【SAN值-0】
辰晨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Tnnd早说你们这些患者以SAN值为食物，那还收集毛线的信息，动锤锤的大脑。
懂不懂无限SAN值的含金量啊？
“别用鬼打墙浪费我时间，要SAN值的自己上来取怕一下算我输，但是要是耽误我救周瑞，你们这个医院救别存在了。”辰晨气沉丹田，对着面前大吼。
同时怀里的长发患者也飘了起来，无形的波动散发出去，好似在和同类交流着什么。
随着一长串的【SAN值-0】，顺手劈散了被长发从虚空中勾出来的四个完全失去理智的诡异，辰晨面前的景色一变，厕所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贪婪高速震动劈向堵住厕所门的墙壁，同时修仙世界的辰晨给自己补了一针超限药剂。
当墙壁倒塌后，他感到了一阵阵眩晕。血腥味扑面而来，而且眼中的景色变得一卡一卡，就像掉帧的老电影。
在得到辰晨同意后，长发直接整个融进了辰晨的身体里，伴随着一长串的SAN值-0，辰晨眼中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只见地板上全都是鲜血，无数碎裂的镜片四散在血泊中，水龙头也全部打开流出红色的液体。
抬起脚时有种粘稠感。
“大补啊，贪婪，吃！”
将刀尖划向鲜血，贪婪发出一声愉悦的爆鸣，刀身上的鳞片全部张开。
辰晨则提着刀冲向厕所最里面隔间那个红色的身影。
红色的身影也注意到了辰晨，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辰晨眼前，几乎和他脸贴脸。
那是一张支离破碎的脸庞。
大概就是将头均匀的切割成几十块，然后胡乱的组合在一起的样子。眼睛的地方是鼻子，嘴巴的地方又长着眼睛。血液从脸部的裂隙中不断涌出。
一般人被这玩意扑脸咋样都会挂一个生理不适的Debuff，SAN值咋样都得降一大截。
然而辰晨只是稍微后仰，然后用力向前撞去！
诡异的头直接被撞了个粉碎。
“这玩意可比给自己身上刻图案有效多了。”融合了长发后辰晨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
红衣诡异头被辰晨暴力撞碎后身子也随之消散，随后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
辰晨身体微微蹲下将重心降低，同时头发也长长到了两三米的长度。
随着瓷砖四散爆裂，辰晨举着贪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斩！
……
“哇！医生你这把刀好帅！”
“哇！医生我能学这个吗？”
“医生我给你说吓死我了，我看到鬼影在肚子里徘徊，吞噬我的血肉。要不是想起你给我说幻觉是诡异最常用的攻击方式我差点给自己开膛破肚了……”
“……医生……啊！”
“怎么娘娘叽叽的。”辰晨赏了周瑞一个脑瓜蹦。
“听着啊，我这次真要离开一会了，你拿着钥匙离开。之后的副本多观察知道不，而且你其实是有伤害到诡异的能力的，那个图案牢牢记住知道不？”
“啊医生你去哪……”周瑞话音还未落，辰晨便消失在了面前。
辰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