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启航，红鼻子
继国缘一面色一沉，只听泽法继续说道：“正好最近想安排你参与到一些任务中去，如果你要去救他，我可以跟战国那边说一下，给你安排一艘军舰，你来当长官！去支援前线，把他们救回来！”
“黑格怎么了？”
继国缘一忍不住问。
泽法神情凝重地说：
“本部之前有一个围剿大海贼约翰的计划，甚至不惜发动了屠魔令。出动了十几艘军舰，五名中将和十三名少将。可结果还是失败了，约翰突破了包围圈，挟持了一艘军舰的士兵作为人质，而黑格就在那艘军舰上。”
“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我不确定，但大概率还活着，约翰需要活着的人质。”
继国缘一点点头，眸光一闪，“这样么......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能出发？”
“今晚！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今晚之前收拾好一切在港口等我。”
泽法沉声说道，斩钉截铁。
......
“呗嘞呗嘞...呗嘞呗嘞......”
战国的办公室内，电话虫的声音忽然响起。
“摩西摩西？”
战国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伸手去接。
“战国么？我是泽法。”
电话虫的那头，泽法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怎么了？又到轮换助教的时间了？”
战国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不...战国，我问你，关于大海贼约翰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电话那头的泽法否认了他的猜测。
“......不太乐观，你应该知道那家伙之前是谁的船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战国也严肃了起来，他大多时候都是很严肃的，只在老朋友们面前才会稍微显得松弛些。
“那些被俘虏的士兵们怎么样了？”
泽法又问。
“你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个？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们大概是安全的......约翰需要借助那些士兵和我们谈判。”
“还有他们的踪迹么？”
“他们逃了，泽法。我们的部队正在大范围搜寻他们。”
战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想要让继国缘一也过去帮忙......那些被俘虏的士兵里面有他朋友。”
泽法此时才提出自己的诉求来。
“泽法，前线已经有一个萨卡斯基了。继国缘一虽然已经很强，但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吧？这样的珍宝不留在身边细心照料么？”
战国显得有些犹豫，五名中将的阵仗已经足够够大了，他不想再在里面投入更多的兵力。
“温室里养不出真正的领袖来，战国，你不该不知道的......真男人的战场永远只在大海上！”泽法在电话虫的那头低笑。
“军官训练营的学员参与到伟大航路战线——‘S’级的任务中么？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个先例......好吧，我和空元帅通报一下。”
战国挂断了电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又拿了起来拨进元帅办公室。不多时，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在电话虫那头响起。
“是战国啊......有什么事？”
元帅办公室，‘钢骨’空夹着一支雪茄放到嘴边抽了一口。
“元帅，是这样的......”
电话虫里，战国向空转述着泽法的诉求。
“哈哈，这样么，我知道了，让那个叫做继国缘一的年轻人去吧。”
听完战国的话，空豪迈笑笑，同意了这个请求。
“可是...元帅......”
“别婆婆妈妈地，你是元帅还是我是元帅？那个年轻人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越海军里九成九的人了吧？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这样的人才需要的正是真正的磨练啊。”
空吐了口烟圈，
“好了，让那个叫继国缘一的年轻人去吧。也许他会是压死约翰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说不定。”
战国叹了口气，转手又拨通泽法的电话。
“摩西摩西？战国？怎么样了？”
“让他准备吧，元帅同意了，船今晚就出航。”
......
夜幕，黑风小雨。
海面上涟漪泛起，港口的灯光下，码头延申到大海中。
码头上，二十几名身穿海军制服的士兵们忙碌着进行出航前的准备工作。雨水洒在他们的身上，打湿了他们的制服，帽子和脸，但他们并不在意。
“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但长官好像还没来。”
“真倒霉，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要出航。”
“害，少说两句吧，最近大海上局势那么乱，上头也不容易......”
这是两个士兵的对话。
根据“上头”的吩咐，今夜他们要跟一个叫做继国缘一的长官出发前往伟大航路，营救被海贼绑架的同僚们。
但距离出航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已经把一切措施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没能等来这个神秘长官的踪影。
“喂，你们看......是那个人么？”
忽然，一个士兵指了指前方风雨中行近的身影，问道。
于是同行的人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那里，披着羽织的男人踏着大步走来，男人的腰间挂着两把长刀，手里还提着一个素色的档案袋。
有人对了对上头发给他们的照片，用手挡住吹来的风雨，仔细去看那人的脸。
“对，是戴着两个耳饰，应该是他了，继国缘一......继国长官。”
一时间，所有人都赶紧排好队伍，等待这位“继国长官”的检阅。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继国缘一登船后微微鞠躬，致歉说道。
临走前他被泽法叫到办公室交代了一些关于这次行程需要注意的东西，并且还贴心地为他整理了这次的敌人——大海贼约翰的全部资料，所以才迟来了很多。
“啊？”
士兵们受宠若惊，一时手足无措，“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在意......”
这是第一次他们见到原来长官也可以在下属面前弯腰，长官不是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永远正确么？
从未想过有一天，高高在上的长官大人也会因为一次迟到而对他们这些小人物道歉。
也许当浑浊成为常态，清澈反而成了异常。
“继国长官，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启航了么？”
负责掌舵的航海士举手问道。
“请出发吧，目标是......七水之都。”
继国缘一朝那个航海士点了点头。
根据他从泽法那里了解的情报来看，大海贼约翰突破了屠魔令的包围后逃到了伟大航路的前半段，海军们于是也跟着追击到了那里。
而七水之都，正是海军的大部队现在驻扎的地方。
上面分配下来的军舰只是艘小型帆船，大概有三十人左右的容量，随着继国缘一登上军舰，也就差不多满员了。
但泽法说其实小型军舰也有小型军舰的好处，因为面积更小，所以航行速度会比大型军舰要快不少，只要驾驶得当，它会像一支利箭那样载着继国缘一冲向最前方的战场上。
分配过来的航海士也是个有着十几年航海经验的老兵，据泽法说以前曾经是他的部下，这次特意托关系安排到了这艘军舰上，只为了继国缘一能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前线。
谁也不知道被俘虏的士兵们此刻在面对着什么，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
伟大航路上，气候总是变化多端。
也许前一秒还风和日丽，后一秒就会下起磅礴大雨来。
继国缘一从军事战术理论课上也接触到了不少关于航海的知识，但对于伟大航路天气的变化还是摸不着头脑。
也许在这件事上，唯一能找到的规律就是没有规律。
对此拥有十几年航海经验的迪翁表示非常认同，作为泽法的老部下，现在已经四十好几的迪翁说过这样的话“伟大航路的天气就跟女朋友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他们已经出发好几天了。
继国缘一这天正倚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大海怔怔出神，脑子里回顾的都是这几天看了不下数次的约翰的资料。
继国缘一的不远处，一个带着帽子的海军士兵走了过来，站到了继国缘一的旁边。
“继国先生，不用老愁眉苦脸的，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那些被俘的同志们营救回来！”
“承你吉言，里维。”继国缘一看了看旁边意气风发的年轻士兵。
士兵的名字叫做里维，是这艘军舰上的炮击手。
继国缘一在这艘船上最了解的就是他和迪翁两个人，迪翁是泽法的老部下，临走前泽法跟他说了些关于迪翁的事情。
而里维则是个很外向的人，大概是继国缘一那天见面时的道歉让他生出“继国缘一先生是个很温柔的长官”这样的想法，经常跑过来找继国缘一搭话。
继国缘一也了解到他是来自四海支部的海军，最近刚刚被调遣到本部，就撞上了眼下的任务调遣。
当然会来找他聊天的不止里维一个，大海上的航行总是很枯燥的，整天面对着同样的蓝天大海，虽然伟大航路的天气变化多端，但也不过是大海上的气候变化，船员们可以做的事情依然少得可怜。
于是碰面时大家都会互相聊聊打发时间，继国缘一也让自己融入了这个环境里，只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担任听众的角色。
“嘿，到时候要是碰到了那个什么约翰，我就直接给他来一发！保证把他炸成孙子！”
里维嘿嘿笑道，“到时候您就在旁边看好吧！继国先生！”
继国缘一有些好奇地问了问，“是么？这艘船的炮击威力这么大？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炮击是什么样子的呢。”
“欸？您想看么？”
里维愣了愣，旋即兴奋起来。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欸，继国先生你这是哪里话。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里维就跑到了驾驶室内，一时间甲板上都聚满了人，显然，他们都想要看看热闹。
刚好附近的海面上有一片礁石群，里维就操纵着黑漆漆的炮口对准了礁石群里最显眼的目标——一座高高的、假山般的礁石。
他把准备好的火柴放到了引线上，舔了舔嘴唇，接着把自己的耳朵堵了起来。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那高高的礁石应声断裂。
一时间，碎石四溅，烟尘四起。
突然，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响起，一个长着红鼻子的少年突然猴子一样逃窜，出现在众人眼中。在他背后，那巨大的石体已经近在眼前！
“不好，那边有人！”
海军中有人发出了惊呼，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人的存在。
巨大的断石落下，眼看着就要砸到红鼻子身上，一道暗红的身影一闪而逝。
轰隆！
巨大的断石砸到了礁石和海面上，轰隆隆作响，这一下如果砸中，常人的血肉之躯只怕是“东一块西一块”了。
“该死！到底是谁这么没礼貌，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继国缘一把救下的红鼻子放到了甲板上，红鼻子看起来惊魂未定，却并不妨碍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