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董捡漏趣闻多
东方明远从那份短暂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他捋了捋胡须，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说来也巧，老头子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一件捡漏，还是在个倒爷的摊子上发生的。”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在潘家园闲逛，看到一个摊位上摆着一块脏兮兮的玉牌。在阳光下，那玉牌上简单的纹路清晰可见，当时我一眼就瞧见了，那是汉代的料子。”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听到茶水入喉的轻微咕咚声，抿了一口，继续说道：“那倒爷张口就要三千，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汉代的玉器哪能这么便宜？我拿在手里，感觉这玉牌有些粗糙，仔细一看，纹路不对，是仿的，但那玉的材质却是货真价实的汉代老玉。
我知道这是遇到个老手了，把旧玉雕成仿品卖。当时我的心猛地一跳，这可是个机会，但绝不能让那倒爷看出来我已经识破了他的把戏。我不动声色地拿起玉牌，一边假装仔细查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压低价格。”
东方明远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假装不识货，和那倒爷讨价还价，最后以五百块钱的价格买了下来。”
众人听到这个价格，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他们自己错过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不时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老爷子，您真是好眼力啊！这都能看出来！”有人称赞道。
“是啊，这捡漏的本事，真是让人羡慕啊！”又有人附和道。
东方明远哈哈大笑，脸上满是自豪，“这还不算完呢，我把这玉牌拿回家，仔细研究了几天，这几天我一直把玉牌拿在手里摩挲着，感受着它的质地，突然发现这块仿品的年代比汉代还要久远！是战国的料子，只不过被后人雕琢成了汉代的样式当我确定这是战国的料子时，我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我强忍着内心的狂喜，脸上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一次捡漏，就像在一堆石头中发现了一颗璀璨的明珠。”他满脸兴奋，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捡漏的那一刻。
许致远听得心潮澎湃，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他没想到古董捡漏竟有如此趣味，自己也应该抓住机会，一展拳脚。
“好了，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该吃饭了。”东方明远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正好。
梁世强笑着站起身，“您老说得对，我这就安排人去最好的饭店，给您老接风洗尘！”
他转头看向许致远，“小许，你也一起去吧，就当是放松放松。”
许致远连忙摆手，“吴老板，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在店里忙吧，店里的事儿也挺多的。”
他语气坚定，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邀请而感觉到自己如何，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是的身份是什么。
梁世强见他如此，也是十分的满意，也不再勉强，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这个小子不错：“那好吧，你忙，我让店里给你留一份。”
中午时分，梁世强带着东方明远和方宇轩离开了天宝轩，留下许致远和孙德福等人继续工作。
许致远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受着手边古董散发出的古老气息，目光坚定，“也许，我的机会来了。”
他看到有客人走到店门口，低声对赵俊峰说道：“你去忙吧，有客人来了，我来招呼。”
许致远目送吴老板一行人离开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区域。
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踱步进来，许致远听到他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沉稳的声响，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货架上的古董。
许致远一眼看出这是位识货的主，便招呼道：“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天宝轩，想看看哪一类的藏品？”中年男人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尊青铜鼎，许致远会意一笑，唤来赵俊峰接待这位客人，自己则走向了另一位正在挑选小玩意的客人。
下午的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送走一波客人后，许致远才有空闲和孙德福聊几句。
他想起东方明远讲述的捡漏经历，不禁感叹：“孙掌柜，您说这捡漏的乐趣，还真是让人着迷啊！”
孙德福闻言，笑了笑，拿起手边的紫砂壶轻轻摩挲，感受着壶身的光滑，说道：“小许啊，这古董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历史沉淀和文化内涵，每一件古董背后都藏着一段故事。捡漏的乐趣，不仅仅在于低价买到宝贝，更在于发现宝贝的过程，那种慧眼识珠的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捡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敏锐的观察力，还有最重要的——运气。”
许致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孙掌柜说得对，我现在的眼力还差得远呢。与其想着捡漏，不如先提升自己的能力，多学习，多积累经验。”
孙德福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年轻人能有这份自制力，实属难得。古董这一行，急不得，要慢慢来。”
正说着，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朴素，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物件。许致远听到那有些破旧的门发出的嘎吱声，他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李东北搓着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旧报纸一层层揭开，一个色彩斑斓的小碗露了出来。
碗身呈淡黄色，绘着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虽然有些年代感，却依旧能看出当时的精美。
他吞了口唾沫，带着浓重的乡音说道：“掌柜的，这是俺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说是好东西，想问问您这能值多少钱？”
孙德福接过小碗，入手温润，就像触摸到了一块细腻的油脂，仔细端详起来。
碗身珐琅彩的色泽艳丽，画工细腻，看着确实有些年头，但又不像官窑的风格，让他一时也拿不准。
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决定还是找个专家看看。
“老李啊，这碗我得找人鉴定一下，您稍等片刻。”他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老王啊，我老孙，店里来了一件瓷器，我看不准，你赶紧过来一趟。”
李东北局促地站在一旁，眼神不安地看着店里的其他人。
周围的人们都被这只突然出现的小碗吸引了过来，纷纷好奇地围观，窃窃私语，许致远听到那低低的嗡嗡声，像是一群蜜蜂在小声议论。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正是孙德福请来的瓷器专家王大福。许致远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大福接过孙德福递来的小碗，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先是上下打量，然后举起小碗对着光线，又轻轻敲击碗身，细细听着那清脆而悠长的声音，时而眯起眼睛，时而微微点头，仿佛在与这只小碗进行无声的对话。
他的目光在碗身上的花纹和底部的款识之间来回移动，专注而认真。
许致远也好奇地凑了上去，他虽然不懂瓷器，却也能感受到这只小碗散发出的古老韵味。
他仔细观察着王大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想要从中学习到一些知识。
他看到王大福的周围的人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王大福的鉴定结果。许致远听到那压抑到极致的安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王大福放下小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转头看向孙德福，“老孙，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