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金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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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赏赐

季松泠看着她,眸中意味深长,裴家的女儿可比意料中更有心。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被欺负。

季松泠将人放到塌上,本来他没想做什么,但是看着小姑娘颤栗的睫毛,以及握紧的双手,他起了想要戏弄的心思。

他这样想着便上了塌躺下,看着面前的小可怜儿缩了缩身子,故作镇定,季松泠不由的勾起唇。

他的手从女孩的肩抚至颊,手上的触感柔软细腻,他抚上她的发髻,低语呢喃,“娘娘,不是要求我吗,怎么”

裴嫣面上绯红一片,只感觉自己脸上烧烧的,她浑身颤抖,“本宫伺候秉笔”

说着她想起身,男人却坐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而下了塌。

裴嫣有些摸不清状况,她看向他,“秉笔,”

“娘娘休息吧”说着季松泠便走出去了。

裴嫣也有些困了,便倒头睡下。

过了许久,再次睁眼时,男人已然不在。

裴嫣松了口气,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她实在困的很。

朦胧间,她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是皇帝!皇帝哪去了?

裴嫣赶忙起身去寻,她走到外塌,见上面躺着个人,正是昏睡的皇帝。

放下心来后,裴嫣也睡不着了,便轻轻走出里殿吩咐宫人,卯时三刻,宫人得伺候皇帝出寝了。

宋淮初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侧,空着的?他睁开眼,看到站在塌边的人,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只是他怎么没印象了呢。

他敲了敲脑门,下塌由宫人伺候穿衣。又瞧了一眼裴嫣,缓缓道“爱妃辛苦了”

裴嫣福了礼,“臣妾惶恐”

宋淮初要去神坛下服药,便没在待,即刻离开了这里。

裴嫣坐到椅上舒了口气,宫人们便按时入内为她梳妆伺衣。

今日又是各妃聚首,少女不由揉了揉眉心,“琳裳,挑那件碧青色的吧”

身旁着淡紫宫衣的清秀女子俯首,“是,娘娘”。

未曾入宫时,裴嫣便听说过这位帝后,陈氏是尚书嫡女,与还是煜王的熙文帝年少相偕,一起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可后来,不知帝后触了何怒,被迁居咸福宫,但陈氏始终为帝后,不容轻视。

裴嫣领着众妃微微屈身,面向上座的女子,异口同声道“妾给娘娘请安”

“起”陈怡月看向她们温柔道,“各位妹妹真真是好颜色”。

“娘娘谬赞,妾等蒲柳之姿,”右下的紫衣女子用扇掩着唇,轻笑一声。

裴嫣坐于左下,她没有说话。

陈怡月咳了一声,用帕子掩住半边面庞,“衣琅”

刚开口旁边的宫人便点头和其他宫人下了一阶将一个个做工精美的盒子呈到了每个人面前。

“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些个赏你们吧,作为新妹妹入宫的庆礼”

裴嫣忙起身行礼,“谢娘娘”

“好了,本宫有些累了,你们自行安排吧”说着陈怡月便将手搭给旁边宫人,慢慢离开了这里。

……

又是一日了,裴嫣无聊的数着手指头,与陈后自上次一见便再无交集,她心里是很疑惑的,

皇帝如此荒淫,作为少年夫妻,帝后也未曾有半分不悦。

想到此,裴嫣又记起了上月明远伯寿宴上狗皇帝违背人伦的一幕,他竟在伯府书房与其小妾滚到一处,众人皆瞧尽,实在是丧尽天颜。

云台殿。

“真是疯了”季松泠看着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轻声道。

徐行知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委屈道“都是臣不仔细,让这贼人有机可趁”

季松泠:“依你来看,是谁的人呢”

徐行知摇摇头,汗水打湿了后颈,他缩了缩脖子,“臣来这里时也算隐秘,也不知怎的”

徐行知没再说下去,他心中实在怕,怕这位阎王怀疑自己。

却听季松泠冷笑一声,“这些年,就是条狗也该养熟了,他竟能这般对本官”

徐行知猛的抬头,太好了,督主没怀疑自己,他忙问“大人,是谁”

“你不必知道”季松泠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望向外边的天,刚蒙蒙亮。

丹房处,铜磬声响,郭安与陈述在门口正行跪礼。

里房,熙文帝正坐在蒲团上,听见声音,他缓缓睁眼,“来人赐座”

郭安二人连忙跪下了,异口同声道“臣愧不敢当”

但宫人已经将一个座搬来了,他们只能磕了头起身。

“小虞子,扶右丞坐”

郭安慌忙侧身“谢陛下”,二人又欠了欠身才坐下。

季松泠放下新沏的茶,目光停在面前的奏疏上。

“昨日的折子呢”陈聿问。

“烧了”

“啊?”陈聿惊道。

“陛下亲自烧的,一烧就是十几份”季松泠解释道。

“皇嗣乃国之根本啊,陛下这”陈聿面色凝重,神色复杂。

“本官也是毫无办法”看着他季松泠也显出颇多无奈…

出了年末,紧着便是上元日了。宫人们点燃新蜡,风中的夜霞浸湿了花灯。

而街市上灯光交映,皎洁的月光照着屋瓦,大街小巷箫鼓喧腾,人影攒动。

宫内,上元佳宴,帝王兴致大发,命胡姬献舞,花魁奏乐。

裴嫣坐在帝后右下处,她对面正是季松泠,隔着酒案,男人举杯畅饮,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扰乱他的酒兴。

宋淮初看着台下的曼妙身姿,不由的眯起双眼,“佳人美酒,盛世无双啊”

台下大多臣子附和着,“陛下千秋万代,福寿绵长”,只有少数没有吭声。

年轻的帝王享受着这些奉承,无比快意,他招了招手,中间的胡姬上前,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帝王腿上。

底下的御史们脸色大变,一位青衣御史不由道,“陛下,陛下此举是何意啊,”

宋淮初不耐烦道,“朕宠幸朕的爱妃,有何不可”

“可”青衣御史话还未出口,便被同僚拽回,“陛下,汪御史醉了,竟胡言至此”

宋淮初眼神晦暗,“既是醉了,朕便不追究了,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裴嫣微微勾唇,内心冷笑,她又进一步见证了皇帝的无耻,帝王这话,竟是将这下等胡姬当做宫妃了,

而刚刚此举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且宫妃皆出身清白,乃是世家之女,可这胡姬,却是最最下等的俘虏,这让在座世家颜面何存。

“陛下,此举不妥”宋淮初扭头,

“朕只是一时兴致,怎么”

“可诸世家都在,陛下将他们的颜面置于何地?”陈怡尽量低声道。

“皇后这是执意威胁朕吗”宋淮初的目光似利剑,直向她。

陈怡心下冰冷,垂眸不再言语。

“如今朕竟连这个主也做不得了?”他扫视着众人。

却听砰的一声,季松泠放下酒,“陛下喝多了吧”

他盯着上座的男人,冷笑一声“来人,扶陛下入里殿休憩”

“朕没醉”宋淮初嚷道。

话音刚落,即刻便有宫人从左右出来,

“别动朕”

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帝王挣扎无用,被搀了进去。

季松泠恍若无视般亦起身离开。酒宴就这样结束了。

灯火辉煌的宫殿中,此刻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低头沉思,有人暗自叹气,而更多的则是在心中揣测着这一幕背后的深意。

季松泠修长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这喧闹的酒宴与他毫无关系。季松泠,这位权倾朝野的重臣,一直以来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朝堂的风云变幻。

酒宴就这样结束了。

宋淮初被宫人们安置在了寝宫之中,他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思绪却在不断地翻腾。回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他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历经无数的权谋斗争,终于登上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可如今,面对朝堂上的种种纷争,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迷茫。

而另一边,季松泠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书房中,烛光摇曳,他独自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卷书,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他在思考着今晚酒宴上宋淮初的失态,心中明白,这或许是一个信号,一个关乎朝廷未来走向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