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卷一 给‘子’孙根续命
正说着，万禧突然走到了朱允炆跟前，说道：“对了，伯爷，今日之事儿，伯爷当好好感激一下淇国公才是。”
说着，万禧便将他听到的消息叙述一遍。
今日朝堂之事，这会儿已经传遍了应天府，加之他还在刻意打听，了解一二倒是不难。
原来如此。
一听他说完，朱允炆这才恍然。
就说嘛，这点儿功劳追封他那个便宜老子都是破例了，还能让他捞得实惠，必然是有因由的。
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有些佩服朱棣了。
自己这原身，方方面面确实比不上朱棣。
瞅瞅人家这事儿办得多漂亮？
一个他朱家量产的爵位，惠而不费的事情，解决了多少问题？
如果他真是武超，那朱棣搞不好还能再收获一个感恩戴德的家伙。
还有那丘福，一句话，卖了两个人情不说，顺便还打压了一下建文旧臣。
这些家伙，就没一个简单的。
“这么说来，如今这御前千户所，就我们这些人？”朱允炆问道。
“暂时是这样的。”万禧笑了笑，说道，“其余的人，得需要伯爷自己去要了，不过这会儿，我倒是建议伯爷先去淇国公府一趟，一来表达感谢，二来嘛，也可以问问淇国公的意见。
毕竟说起来，我们之前可都是淇国公麾下。”
“今天去会不会太冒昧了？”朱允炆疑惑道，“毕竟今日淇国公刚封爵，怕是登门的人可不少。”
“旁人拜会淇国公定然是先递拜帖，今日递帖，最早也得明日才会登门。”万禧笑道，“可我们本就是淇国公麾下啊，这会儿去最是合适，既表达了亲近之意，又能体现出伯爷的谦恭。”
朱允炆疑惑地看了一眼万禧，心道，能在这大明官场混的人，都不简单啊。
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道：“不行，如今兜里比脸都干净，难不成空着手登门？”
“伯爷这就不懂了吧？”万禧又解释道，“麾下去自家主将府上，哪儿用拿什么东西？那都是托人办事的。
我们军中，谁还能有淇国公的日子过得舒坦不成？
亲近的人，那去主将府上，都是打秋风的，伯爷走之前，不妨顺点儿什么走就是，淇国公定然只会臭骂一通，决计不会阻拦。”
“真的假的？”朱允炆有些狐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个狗东西，是不是没安好心？提前给老子这儿做准备？”
万禧闻言，嘿嘿直笑，倒也没解释。
见他这般，朱允炆道：“走，你跟我一道去，真要出什么岔子，老子就把你交给淇国公。”
对于这个，万禧倒是没有拒绝，他这话还真不是乱说，都是军中那些老卒讲的。
以前听他们说得眉飞色舞的，只是他没资格登门罢了。
而自家这伯爷，年纪本就不大，加之之前一直蛰伏在应天府，不懂这些倒也能理解。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淇国公府。
还别说，这爵位是早上封的，淇国公府的匾额下午就挂上了，这效率，倒是真的快。
通报了一声后，两人便被带了进去。
进去后，朱允炆便四处打量，还低声跟万禧说道：“你说待会儿走的时候，顺点儿什么好？”
万禧这会儿也跟做贼的一样，四处瞅着，不过很显然，没发现什么值当他们顺走的东西。
直到朱允炆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盘子水果的时候，眼睛却是亮了起来。
“伯爷，这可不兴顺的啊！”见自家伯爷眼珠子都快落那丫鬟身上，万禧连忙说道，他忘了，自家这伯爷，可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啊。
朱允炆闻言，回头瞪了万禧一眼。
“滚！老子看的是那水果，荔枝不是啥稀罕物，但在应天府该是稀罕物了。”
说话间，两人进了正堂，只见这会儿正堂里倒是坐满了人，看他们的装扮，应该都是军伍上的。
“见过淇国公。”
见到武超，丘福当即就笑了，指着武超对众人介绍道：“这小子你们还记得不？武胜家的那小子，说起来，武胜也是好福气，虽然死早了点儿，但人家这儿子可是争气得很，不但给他爹挣了个忠义侯，自个如今也是实打实的兴义伯了。”
对于武超，丘福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刚刚还好奇的众人，这下也是连连齐声道：“见过兴义伯。”
朱允炆拱手还礼，倒也没有轻慢任何人。
看到这一幕，丘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你也贵为兴义伯了，就坐老夫旁边。”
朱允炆本来有意拒绝，但四下看了眼，整个正堂里，还真就只有丘福旁边还空着。
当下也就不再矫情，径直走了过去。
虽然坐在上首的位置有些扎眼，但站在那里更加尴尬。
不过他的这个动作，众人看在眼里，倒是颇为受用。
待朱允炆落座，丘福这才说道：“如今国朝初定，你们都是老夫麾下的老人了，多的老夫也不多言，至少这段时间，管好自己的麾下，不扰民，不乱民，便是大功。
荣华富贵，都在后面。”
“那是自然。”有人当即笑道，“公爷这些年可是没亏待咱们这些老伙计。”
众人聊了好一阵，朱允炆倒是没插嘴，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有仆役走了进来。
“公爷，酒菜都准备好了。”
“这样，你们先去，我和这小子再坐会儿，半个时辰了，这小子屁都没放一个。”
众人闻言，也是笑笑躬身离去。
朱允炆给万禧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其身后的万禧，这才走了出去。
“小子谢过……”人都走后，朱允炆刚起身，丘福便打断了他，说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爹当年也是老夫手底下出去的，自己人肯定是要照拂一二的。
不过你今日虽然立下了大功，却得罪死了纪纲，知道么？”
说到这个，朱允炆嘴一撇，道：“国公，这得罪纪纲的事儿，真怪不得小子，自从国公和陛下将那钦案扔给我后，那纪纲就盯上了我，要不然，纪纲为何会拿沈家开刀？
沈家不过一介商贾，说他们支持黄子澄，齐泰，这不鬼扯么，那些是什么人，能正眼看沈家一眼？”
“你小子倒是还抱怨起来了？”丘福闻言，笑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要不是让你侦办钦案，你能有今日风光？
还有，钦案还得办，陛下弄这个御前千户所就是干这个的，月余，要是干不好，陛下说了，你小子当年不是想进宫行刺建文小儿么？
如今虽然建文没有了，倒是可以恩准你进宫伺候陛下。”
朱允炆瞬间胯下一凉，好家伙，那是武超的心思，可不是我的哈。
犹豫了一下，朱允炆还是说道：“可这钦案不好办啊，那人能从皇宫中逃出去，岂会留在这应天府，不管他怎么无能，曾经终归是这天下的拥有者，他要是猫在哪个山咔咔里，我怎么去找？
还月余，干脆现在直接给我来一刀还爽利点儿，伯爵进宫当太监，啧啧啧，怎么着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说的什么混账话！”丘福闻言有些愠怒，“陛下能将这么重要的差事儿交给你，那是信任。
你瞅瞅纪纲，他要不是眼馋这差事儿，他能对付你？”
“可这月余的时间太短了啊。”朱允炆心说，月余的功夫，天知道方孝孺那个反贼头子能不能搞出什么动静来，“还有什么差事儿不？要不我一起办，不求别的，只求别的案子办好了，好歹给我子孙根续个命。
那玩意儿，还得给我老武家传宗接代呢！”
听他这么说，丘福正准备拒绝，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别说，还真有一件事儿，不过有些棘手，你要不要试试？
真要办好了。”说着，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武超，道，“保不齐还真能给你的子孙根续个命。”
“什么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