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萨拉萨尔
神裔是骄傲，每个神裔都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卡卡尔同样如此，在发觉自己无法感知到神性了之后，他一直有些恐惧。
恐惧于自己失去了这份骄傲，所以他一直高昂，一直一直的，维持着山之神后裔的身份。
现在终于被说破，他反而是放松了下来。
“所以，是什么原因导致神性的消失……”乔拉尔很是疑惑。
那可是神性，神留下的痕迹，结果居然消失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
那可是与神有关的事情。
这个问题的话，还是等回去了问问先知。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先知。
……
太阳消失，月亮出现。
被木头土石围住的聚落，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着木头架起的高台，上面有着高瘦的神裔手持长弓，盯着通路之外。
他们是自然之神的神裔，生活在山林中，身体瘦高，灵活，眼神锐利，是天生的猎手。
赫德拉姆是他们的首领，一位半神，只是现在这位半神脸色苍白，双腿有些萎缩。
“注意警惕。”他说着“那些堕落者总喜欢在夜里偷袭，我们已经被他们抓得只剩下一百多个同胞了。”
“你们也都管好其他神裔，特别是小孩子，别让他们晚上乱跑。”
“一旦看到了堕落者的痕迹，就立刻点燃篝火，通知其他人。”
“要是看到了大蛇的迹象，就立刻逃跑，由我来对付它。”
事无巨细的和其他神裔强调。
这些话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每天天黑之后都还是会说一遍。
赫德拉姆原本率领的聚落是有着接近三千数量的，然而那条大蛇将一些弱小的神裔蛊惑了，并且配合着那些弱小的神裔，将他引入了陷阱。
虽然最后他将那些堕落者杀掉，并且将大蛇重伤，但是他也被大蛇注入了毒液。
那是能够侵蚀神性的毒，让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双腿更是已经萎缩，无法站立。
于是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赫德拉姆只能看着大蛇来袭，将神裔吞食，并且引诱神裔堕落。
自然之神的神裔善于狩猎，而那条大蛇也是老练的猎手，不只是设下陷阱埋伏他，更是针对他的聚落的方式。
于是，他的聚落每天都在减员，最后不得已，在剩余存活的神裔不到一千的时候，他将所有人都聚集了起来，构筑防御。
虽然无法抵抗大蛇，但是针对那些堕落的神裔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也只能延缓灭亡的脚步。
自然之神的神裔是崇尚自由的，因此在被迫缩小生活圈的时候，有些神裔受不了，于是或单人，或组队的跑了出去。
赫德拉姆不知道那些跑掉的是否存活，但大抵应该是喂了蛇口了。
毕竟是能够埋伏他的大蛇，是优秀的狩猎者。
现在还活着的，都是一些能安得下心来的神裔了。
叹了口气，赫德拉姆抚摸了下手中的弓。
这是自然之神赐予的神器，阿弥斯。
也是凭着这把神器，他才能在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后逼退大蛇，保护住这最后的一点族裔。
“父神啊，你为何没有回应。”有些哀伤的说道。
他通过神性呼唤自然之神梅洛，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感觉到了一些绝望。
再这么下去，剩余的族裔要么被杀掉，要么被逼疯。
他们可是自然之子。
他也无法杀掉大蛇。
那条狡猾的家伙现在只是趋使堕落者来抓，自身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父神啊，你抛弃了我们吗。”他有些绝望和迷茫。
……
祭祀大蛇而昏迷的堕落者逐渐苏醒。
领头者嗷嗷大吼着，双手疯狂捶打自己的胸口，展示着自己的强大。
另外两个获得了强化的堕落者也跟着嗷嗷大吼起来。
然而像是感觉到权威被冒犯了一样，领头者一拳打在了一个堕落者的脸上。
被这一拳激起了愤怒，堕落者反手就扑向了领头者，另一个被强化的堕落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扑向了领头者。
撕咬拳打，三个堕落者扭打着，而其他堕落者则是站开了些，嗷嗷的大吼，像是欢呼，像是兴奋。
很快，被两个堕落者围攻的首领死掉了，两个堕落者喘着气的站了起来，大声嗷嗷的，宣誓着胜利。
于是，他们两个成为了这一群堕落者新的首领。
嗷嗷的大吼着，带着堕落者离开，至于他们中少了四个，没有堕落者注意，也没有堕落者在乎。
而在他们走了之后，死掉的领头者的身体突然塌掉，像是内部被掏空了一样。
黑水从身下流出，外表的皮很快被黑水融化，最后浸入大地。
在洞穴深处，绕了几个弯之后，不知道地底多深的地方，大蛇庞大的身躯盘着，双眼紧闭，像是感知到了上面的争斗结果，它犹如人一样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大蛇朦胧的意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当它能够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它自己的记忆告诉它，能够吞食神裔，夺取神性，最终凝聚神格，成为神。
大蛇神！
它渴望成神，甚至它都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大蛇神，萨拉萨尔。
它很满意这个名字。
只是想要吞食神裔是很困难的，不只是神裔自身就有一定力量，更是因为有着半神的存在。
不过它有办法。
除了剧毒之外，它还天生就具备着制造幻觉的力量。
于是它靠着幻觉蛊惑了意志并不坚定的神裔。
在幻觉里，这些神裔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感受到了最大的满足。
它甚至用幻觉让这些神裔感觉自身更为强大了。
‘献祭更多的神裔，换取更多的力量，只要祭品足够多，你将更加强大甚至超越半神。’
于是，这些被它用幻觉引诱的神裔堕落了。
他们贪婪的设下了陷阱，将半神引了过来，并且用毒液掏空半神的肉体，用幻觉遮蔽半神的神性。
它当然不能够侵蚀神性，它连半神都不是，现在的力量还无法影响神性。
但是，稍微做一些引导，用幻觉蒙蔽半神还是能够做到的。
谁叫半神并不知道幻觉这种力量呢。
它成功了，虽然那次的陷阱它也被半神击伤，但是只是肉体上的伤，吞噬足够血肉就能补回来。
于是，引诱神裔堕落，自身去捕食，一个神裔聚落都快被它吃完了。
它也靠着这些神裔凝聚出了一些神性。
即使现在这些神性没有让它质变，甚至现在还无法留存，还在不断流失。
但是它很确定，自己一定会成神。
成为大蛇神，萨拉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