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个朋友
“全部抓住了吗?”
宋青书急切问道。
“好像没有,据说只抓住一个。”
大熊说,心里确定宋青书是武当派的人。
难怪师傅刚才让他去投武当。
宋青书松了口气,只有一个,那应该是叶舵主。
只要四叔六叔没被抓住,问题就不大。
方东白穿好衣服道:
“既然抓住了,叫我去干什么?”
“听说……”
“在公子面前,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听说是商议处决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宋青书眉头微皱,如此处心积虑,看来汝阳王确实想把这件事扩大。
幸好这年头没热搜,不然铁定会被汝阳王买断了去。
“你去吧,我得尽快赶回去。”
宋青书说着走到窗边,重新戴好黑纱和斗笠。
“主人!哦不,公子,后续有事,可直接与属下联系!”
方东白说,经此一夜,他对宋青书更加衷心起来。
宋青书点头,留下一个接头暗号和地址道:
“我最近也都在南阳,你碰到麻烦,也可直接找我,不必客气。”
方东白深深一辑。
宋青书跳窗而出,借着夜色,很快出了王府行宫。
帮方东白疗伤有一定内力消耗,脱离危险后,他稍稍放缓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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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南阳分舵。
临近黎明时分,天上忽然下起了阵雨。
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张松溪眉头皱得更紧了。
叶大彪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微冷的空气夹带着雨水的味道,瞬间灌了进来。
险些将屋内的蜡烛吹灭。
一天前的深夜,他二人和殷梨亭,一同闯入汝阳王的南阳行宫。
在山坡上俯瞰整座宫殿,布局非常清晰,张松溪很容易便制定了探索的路线。
可真进了内部,才发现行宫之大,根本没那么简单。
院子和院子中间,都有武士把守,通行均需要口令。
张松溪和殷梨亭武功较高,勉强还能翻墙过院,不引起周边鞑子的注意。
叶大彪却因为轻功不佳,走了没多远,便被鞑子武士给发现了。
从山坡上看,行宫内灯火稀松,似乎没什么人巡逻。
但实际上,处处布有暗哨。
稍有动静,鞑子兵立马吹起口哨,四下里立时便冲出上百名武士。
叶大彪独自和鞑子厮杀,抱了必死的决心,原本也能勉强应付。
可随着动静闹大,鞑子兵越来越多,将他团团围住。
张松溪和殷梨亭赶到,三人合力,才勉强杀出一条出路逃出王府。
然而鞑子兵一路追杀,其中不乏轻功极佳的番僧高手,三人怎么也甩不掉。
直跑到第二天傍晚,三人已是精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和数十名番僧厮杀。
斗了几个时辰,殷梨亭为救叶大彪,不幸被鞑子的弓弩手所伤。
眼看对方援兵越来越多,三人逐渐落入下风。
殷梨亭大声呼喊,让张松溪先走。
张松溪抢了三匹快马,本想带着三人同逃。
可殷梨亭失血过多,上马之前还是被鞑子给抓住了。
最终只张松溪带着叶大彪杀出重围。
“若六师伯有什么意外,我绝不苟活!”
一拳捶在桌上,叶大彪大声说道。
见他满脸愧疚之色,张松溪叹气安慰:
“这事不全怪你,是我策划不周。我急着回去参加师傅的寿宴,这才乱了阵脚。”
说着再次来到窗前,对着黑夜仿佛自言自语:
“青书说得对,我们应该歇息一番,慢慢谋划。那王府看上去巡逻稀松,实际暗哨众多,高手如云。”
说到这里,心中暗自惊讶。
没想到青书小子还有那般的见识!
难怪师傅都表扬他,自己若是听了他的,此时也不至于连累六弟!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叶大彪道:
“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救出六师伯,您足智多谋,再想个法子罢!”
张松溪沉默不语。
在武当七侠中,他确实善于谋略。
可此时敌众我寡,实在难以想出上等的主意。
“这局面,比登天还难!就是孔明在世,怕也没什么好的注意!”
张松溪感叹道,他平时读书不少,少年时便很佩服三国时期的诸葛亮。
青年以后,更是一度以武当小诸葛著称。
可此时却心乱如麻,只得在房间踱来踱去。
一点头绪也是没有。
“对了,青书兄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叶大彪说。
张松溪再次打开窗户,双手叉腰:
“他不会有事,那小子胆小如鼠,在鞑子吹哨之前,肯定就已经溜了。”
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其实很担心侄子的处境。
万一青书有什么意外,自己如何跟大师兄交待啊!
正发愁,忽然院门打开,雨中冲进来一个人,正是侄儿宋青书。
“青书!”
张松溪惊喜大喊,不顾下雨冲了出去。
宋青书见四叔在,总算微微松了口气。
走进门发现叶大彪也在,不禁一愣:
“六叔被抓了!”
张松溪点点头,简要将分手后的事简要说了一番。
宋青书沉默不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叶大彪和宋青书不熟,此时内心急躁不已,在张松溪面前不敢发作。
见宋青书居然还想着换衣服,顿时便忍不住,道:
“青书兄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换衣服?”
宋青书一脸无辜:
“大哥,我换个衣服怎么惹到你了?”
叶大彪冷哼一声,对于他的少爷做派表示不屑。
“四叔,我们要不要向太师傅我爹他们求援啊。”
宋青书换好衣服说道。
如果能把老张叫来,管他什么王府行宫,一路平推过去就是了。
张松溪却摇了摇头。
叶大彪道:
“四师伯是武当七侠里谋略最多的,连他都想没有注意,此事怕是难了,唉!”
宋青书没理他,对张松溪道:
“四叔不必慌乱,我有个主意,您看行不行。”
张松溪一愣。
叶大彪道:
“青书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才多大,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你还是去睡个觉喝碗姜汤吧,别得了伤寒。”
“大彪,住口!”
见他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张松溪喝道。
叶大彪这才向宋青书赔礼。
宋青书知道他弟子被鞑子杀光,此时内心烦乱,没和他计较。
“我昨天晚上搞到了这个。”
宋青书从湿衣服里拿出汝阳王行宫的地图,说道。
张松溪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地图!你、你哪里得来的!”
“嗯,这个等下再说……”
“真是地图啊!!!”
叶大彪跟着大喊。
张松溪连忙将地图展开。
只见上面不仅有汝阳王府的详细布局,还有各个院落住了哪些人的详细标注。
甚至连各种岗哨都标得清清楚楚。
“青书兄弟,好样的!真是多亏了你啊!刚才我出言不逊,望你别介意!”
叶大彪说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怎么得来的?”
张松溪一边看地图,一边问道。
“四叔,据我所知,五叔的孩子张无忌,就被关在这里,我想六叔应该也在这儿。”
宋青书没有答话,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座木塔。
“那太好了,知道关在哪里,我们就好策划营救了!”
张松溪拍着宋青书的肩膀,眼含热泪:
“青书,好侄儿,你可真不简单!”
宋青书笑了笑,表示没什么。
俩人都激动的看着这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张松溪道:
“罢了,我们先休息一番,养好了精神,再谋划救人的事!”
宋青书点点头,便打算去睡觉。
“哦对了,青书你哪来的地图,又是怎么知道无忌被关在这里的?”
张松溪此时冷静下来,还是追问道。
“呃,我说我有个朋友在王府当差,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