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家奴
方东白直瞪着宋青书，混浊的老眼透着惊怒。
“你不相信？”
宋青书笑了笑：
“我虽然不了解你被陷害的过程，但其中曲折，多半和成昆和陈友谅有关系，不信你自己回想一下。”
方东白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仰头看着远处，沉默良久，长长叹了口气。
的确，从他和几个兄弟产生不快，到被他们联手驱逐出丐帮。
从自己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到家人妻子前后被害。
这里面都或多或少透着成昆和陈友谅的影子。
他猛得站起身：
“我要去找成昆报仇！”
宋青书猜到他会有这个念头：
“成昆武功高强，又工于心计，你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心血来潮，把成昆为了利用谢逊作乱武林，杀他全家的事略微提了提。
方东白又是一惊。
原来当年中原武林连续的惨案都是谢逊做的！
怪不得每个受害者家的墙上都留着血字：
“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
可这少年又是如何得知呢？
方东白沉吟良久，想不出答案，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如果少侠不嫌弃，我愿意追随少侠！”
“呃……”
宋青书有点尴尬：
“您是武林前辈，追随我？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今天你绕我一命，又为我解开多年心结，老朽感激不已，甘愿做您的家奴！”
说着叩头如捣蒜，额头上一片血渍。
“你小心得脑震荡。”
宋青书连忙制止他，心里高兴不已。
嘿嘿，忠心耿耿的家奴嘛，谁不想要呢？
他早就有这个念头了。
这方东白是个忠义之人。
收了他，以后肯定有用。
其他的不说。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后，自己连同几个叔叔，都会被赵敏抓去关在万安寺。
如果能在小赵身边安排一个卧底。
到时候就算张无忌不来救人，自己也有机会跑掉。
多一张底牌就多一分胜算嘛！
心里拿定了主意，立即扶起阿大：
“既然你愿意做我的家奴，我也答应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替你宰了成昆，报你一家血仇。”
他特意加上了如果有机会这么一句话。
意思是说，有机会我替你报仇，没机会，我也没办法。
至于什么叫机会，以后再说。
阿大见他主动提出帮自己报酬，心中感激不已。
当即歃血发誓，一辈子追随宋青书。
宋青书也挺高兴。
主仆二人客套了几句，阿大便想要护送宋青书去找俞莲舟他们。
宋青书摇摇头，自己忽然多了个这么个高手做奴才，跟二叔他们没法解释。
再说，阿大后面还要跟主角张无忌比剑呢。
他绝不能影响主角装逼！
“你还回到汝阳王府去，继续听命于他，没有我的指令，不得擅自行动。还有，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
方东白虽不明白宋青书的用意，但也没有多问。
留下几个信物和他在大都的地址，便准备离开。
“不得伤我侄儿！”
恰在这时，河对面传来一声大喊，俞莲舟飞了过来，挡在宋青书面前，长剑指着方东白。
只见他满脸疲倦，鬓边白发多了好几撮，显然一夜恶战下来，已经透支了功力。
宋青书心里一惊，二叔已经赢了阿二吗？
这一下来的突然，好在他已嘱咐过过方东白，内心并不慌乱。
老方也机灵，趁势后退几步，依然一脸苦丧看着俞莲舟：
“俞二侠不必紧张，我已经败给宋少侠了，愿赌服输，你们走罢。”
俞莲舟不明所以，冷冷道：
“阁下不必多说，剑招上见分晓就是！”
“我已经输了，不必再打。”
说着再次把长剑丢在地上，以示投降。
俞莲舟一愣，转头皱眉看着宋青书：
“你打赢了他？”
“呃……”
宋青书还没开口，方东白抢话道：
“只是剑招上赢了半式而已，我若用上内力，你这小儿早就死了，不必得意！”
俞莲舟喉咙咕咚了一下。
青书的功夫我再清楚不过。
除了基础心法，招式上就学了一套武当真武拳。
怎么可能拆得过这一流高手？
这时莫声谷也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他中毒受伤，脚力不如俞莲舟，远远落在后面。
“阁下的绕指柔剑确实高明，老朽自愧不如，按照约定，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方东白对莫声谷行了个拱手礼说。
莫声谷顿时喜笑颜开，看向宋青书：
“真的吗？！！”
“呃，凑巧……”宋青书说。
“用了哪一招，演练给我看一下！”
莫声谷兴奋，当即就想知道过程。
绕指柔剑是他的看家剑术，能够打败这神秘老者，可见其威力。
宋青书这时还没想好说辞，见莫声谷要他演练，顿时有点心慌。
方东白又道：
“阁下是想再羞辱老夫一次吗？”
宋青书投去赞赏的眼光。
好家奴啊，能够急主人之所急！
莫声谷脾气暴躁，见他语气逼人，顿时不禁有气。
二哥在场，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上前一步，怒道：
“你待要怎样？！连我侄儿你都打不过，还敢如此蛮横，你……”
话没说完，被俞莲舟眼神制止。
俞莲舟比莫声谷稳重得多。
不管青书用了什么邪门的办法。
能让这老者认输，已经是上天庇佑，祖坟冒烟了。
两个师弟都有伤在身，自己消耗极大，万万不能再惹急对方。
朝方东白一拱手：
“既然如此，前辈请吧！”
方东白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他左腿虽伤，但靠着拐杖，竟也能跃到半空，很快消失在河对面。
临走之前还不忘替他主人背书：
“武当三代能有宋少侠这样的弟子，是张老道的福气！今日只是剑招比拼，三年之后，老夫要再上武当，和宋少侠正儿八经比试一番，以雪今日之耻！”
他人虽走远，这几句话却清清楚楚传了过来，可见内力之深，俞莫二人都是一愣。
俞莲舟本来对宋青书打赢阿大还心存怀疑。
听到这句话，才勉强相信小侄子确实是赢了。
心里松了口气，顿时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