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是个猪脑子啊
众人都是一惊。
循声望去，远处的土沟旁站了一个人。
正是被宋青书偷袭打伤的阿大，“八臂神剑”方东白。
原来他左腿虽受伤严重，但有阿二给的独门金创药。
此时血已经止住，伤势竟似好了大半。
只见他右手提剑，左手撑着一根拄拐杖，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张君宝有你这样徒弟，倒也难得，过来受死吧，我给你个痛快！”
阿大指着张翠山说。
张翠山见他直呼师傅早年的俗家名字，心头一惊。
张三丰已经年近一百，和他交过手的人多半均已去世。
眼下武林都称呼他为张三丰，或张真人。
张君宝这个名字，世上已经少有人知道了。
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历？？？
张翠山心里打鼓，问道：
“阁下认识家师？”
方东白沉吟良久，似乎在回忆往事，长叹一声道：
“不必多说，过来领死就是！”
张翠山见他张口闭口让自己前去受死，不禁恼怒，道：
“你左腿已残，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小子我未必怕你！”
方东白冷冷道：
“你内息已乱，与普通人无异，老朽就是双腿解残，也能将你料理了。”
“我与前辈你无冤无仇，一定要这般赶尽杀绝吗？！！”
“我不过是执行主人的命令罢了。”
方东白说着长剑一挥，内力输入剑身，周遭顿时剑气弥漫。
躲在一边的宋青书见他眼神决绝，不禁好奇。
这汝阳王的洗脑术真够高明的，居然能让昔日的丐帮长老这般死心塌地。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执行主人的指令。
真是个好家奴！
“站住！！”
眼看方东白越走越近，殷素素站了出来。
她之前觉得丈夫对自己不够亲热，正生他的气，因此没说话。
此时见方东白真要动手，挥动长剑，朝他斜刺而去。
之前在客栈，殷素素协同张无忌在另一个房间。
娘儿俩吃饭较早，没中十香软筋散，内力尚在。
她虽是一届女流，但也是白眉鹰王的女儿，天鹰教的堂主。
在父兄影响下，自幼习武，剑法并不拉跨。
一招“风扫梅花”，眨眼的功夫，殷素素的长剑已刺到方东白胸前。
方东白身形微侧，轻松躲开殷素素的攻击。
同时右手手腕转动，在殷素素胸口轻轻一拍，将她打飞出去。
殷素素摔出一丈多远，晕倒在地，之前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冒出血来。
方东白一瘸一拐走近，眼神透着杀气。
张翠山手持判官笔，挡在莫声谷身前。
这时莫声谷忽然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形势。
他之前就是被这老头剑气所伤，顿时气愤难耐，大骂道：
“看你剑法精妙，没想到却是个卑鄙小人！妈的，也就是我受了伤，不然一套绕指柔剑下来，非在你身上捅七八个窟窿而已！”
方东白投奔了汝阳王，对于名门气节、江湖道义，已经看得极轻了。
可他是个剑痴，一生痴迷剑术，对于各门派的剑法都有所研究。
武当是近几十年兴盛起来的门派。
张三丰很多新创剑招，方东白都没怎么见过。
之前和俞莲舟过招，见他使出的剑法新奇无比，方东白就相当兴奋。
此时听莫声谷又爆出一套剑术，顿时来了兴趣。
“小子，你有什么剑术只管使出来，若是能在剑招上赢我，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张翠山和莫声谷对视一眼：
“此话当真？”
方东白默然。
张翠山略一思索，低声和莫声谷商量了几句，道：
“我师弟有一套新学的绕指柔剑，世上无双，此前和昆仑、华山的剑术大家过招，不曾输过！”
“那就来吧！”
方东白捏了个剑花，便要进剑。
“我兄弟二人均已中毒，内力调动不起，只得由我青书侄儿代为……诶，青书呢？”
张翠山说着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宋青书已经偷偷后退了好一段距离。
显然是准备丢下他们开溜。
他虽不愿宋青书有事，可对于这样不够义气的行为，也是非常失望。
大师哥这儿子，怎么连最基本江湖道义都没有啊！
眼神冷冷看着宋青书，叹气连连。
莫声谷这才发现宋青书已经回来了。
先是心头一喜，见他畏手畏脚的样子，又不悦道：
“青书，你给我过来！”
“干嘛？我，又打不过他。”
宋青书故意嘟囔着，走了过来。
莫声谷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拍了一下侄子的脑袋：
“你前两天杀鞑子那势头哪去了！”
“鞑子又不会武功，这老东西武功可高得很……”
“住嘴！还以为你是个热血男儿呢，哼，有武功怎么了？大不了一死！怕啥！”
莫声谷说着咳嗽起来。
张翠山皱眉道：
“青书，若是无忌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出手。他年纪虽小，骨气却是有的。”
这话的意思，是说宋青书很没有骨气。
宋青书并不着恼，连连点头道：
“确实，我跟无忌比，差得远了。”
见他姿态诚恳无比，张翠山又于心不忍，缓和了语气道：
“眼下我和你七叔都受了伤，你二叔还在恶斗，能够向这位前辈讨教剑招的，只有你。”
“可我不会绕指柔剑啊！”
“我可以教你！”
莫声谷大声说，满脸长须都快竖起来了。
“对，现场学艺，未必就晚！”张翠山也说。
宋青书还想推辞，莫声谷啪的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
“别婆婆妈妈了！你不打，这老头就要杀了我们，你没有别的选择！”
宋青书叹了口气，只得答应。
莫声谷于是将侄子叫道一边，将七十二路绕指柔剑说了一遍。
其实这套剑法需要极强内力才能驱动，莫声谷并不了解宋青书的内功底子。
见他已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有大师哥这种内功高手做父亲，又是二师哥的亲传徒弟。
只道他功力不会太差。
眼下生死攸关，便也没有过多询问他内力如何。
他受伤较重，无法亲自演练，因此讲解得非常仔细。
方东白果然遵守诺言，一直等在远处，并未动手。
更远的地方，俞莲舟还在和阿二比拼内力。
二人都打红了眼，专心致志，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宋青书悟性极强，莫声谷只讲到第十来式时，他已经猜到了后面招术的变化。
讲到二十七八式时，他便完整领悟了绕指柔剑的奥妙，并熟记在心。
对此他并不感到惊讶。
剑法招式本就不难学，张无忌后来学习太极剑，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从练习九阳神功的进度来看，作为穿越者的他，天赋比主角还稍微高一点。
他迅速领悟绕指柔剑的精髓，内心虽然高兴，脸上却毫无表情。
仍旧皱眉盯着七叔，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莫声谷将全部剑招说一遍，已费了三个多时辰。
见宋青书迷迷糊糊的表情，又勉强支撑起身体。
将其中关键招术缓慢演练了一遍。
一夜下来，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莫声谷抹了抹满头虚汗，问宋青书：
“你记住了多少？”
“前面三四招我都记住了。”
莫声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他妈真是个猪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