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梦与考验

漠然的眼睛张开，不带任何色彩。

女人握着男孩的手猛然攥紧，让他不由得看来。

“啊……啊……”

试图向女人打个招呼，但男孩最终只能徒劳无功地嘶吼。

看到对方没有生命危险，女人很是松了口气，“小家伙，别逞强了。来，喝点水，躺下休息休息。”

看着男孩乖乖听话，女人也是没好气地开口：“你也算是开了先例了，没听完讲解就直接喝下药剂，那些肌肉莽夫都没你这么作死的。”

男孩说不出话，只有微笑。

“算了算了，算你小子命大，平安从梦境里脱离出来。睡了这么久，你应该也快饿了，我去给你拿点食物。”

女人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前，摸出黑卡一贴，悠悠走出卧房。

男孩静静的看着，默默记下离开的方式。

————

女人放松地倚在关闭的门外，啪嗒一声，点燃叼上的烟草。

“呼……”

一团烟云吐出，她看向通道的拐角。

一道身影提着包裹悄无声息地走来，停在女人身前。

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小家伙的审核应该通过了？”来人轻声询问。

“过了，”一口烟雾喷吐，“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还能从梦境中脱离，他很幸运。”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呼……”烟嘴被摁在垃圾桶上熄灭，“他很信任你，只要你还在，他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你该离开了。”

“别这么无情吗……”女人黏糊糊地靠向来人，却被一把推开。

“别用我的脸来恶心我。”

“无趣。”女人伸手到后背摸索，抓住细微的凸起物，猛地向前拽下。

一张消瘦的男性脸庞出现，“再拉新人，记得叫我。”

这人顶着男人的脸，穿着女性的衣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去。

“啧～。”

不爽地咋嘴，岚姐刷卡打开房门。

————

男孩仔细观察着来人，随后松了口气。

女人注意到这点，脸上也露出微笑。

“吃点东西吧，”岚姐提了提手上的包裹，向男孩示意，“给你带了点粥，先喝点垫垫肚子。”

男孩没有接，反而比划着书写的姿势，女人了然，取来纸笔。

“岚姐，刚刚那是你的姐妹吗？”

女人眉尖挑了挑，“你发现了？”

“如果是岚姐，确定我安全后，递来的一定会是一杯茶。”

“噗嗤～，那人可真的小看你了，你们以后会再见的，到时候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对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盗用他人面容的家伙，女人可没有多少好感。

“行了，快吃点吧。”

话音未落，男孩已经吸溜吸溜喝上了。一直绷紧那根弦的他，刚刚还在计划出逃，现在倒是不必了。

鼓着脸颊的男孩继续提问：“那个梦境是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女人反问。

一个颤抖的火字，写下它的人后怕不已。

“本来在你喝下药剂前就该讲解的……喝下药剂后，你会进入一次真实的梦境，或是一望无垠的沙漠，或是风暴吹袭的峡谷，或是海洋包围的孤岛，或是勃然喷发的山火，无一不是广阔而又恶劣的环境。你只需要拼尽全力活到梦境结束就好。”

“一次？”

男孩更在意这个数量词。

“对，只有一次。现在，你已经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男孩默然，仰头躺下，犹如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