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算计归算计，但没有这么算计的！
听阎埠贵不支持自己，叁大妈的脸色更加铁青了。
“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管这事儿了？不给我出气，也不打算抓流氓了？”
叁大爷摇摇头：“老伴儿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做事得慎重！
小吴先不说，新来的，我人都没见呢，不好说啥。
但刘大成一家，咱可一个院住了好多年，人家挺本分的一人，不像是那种流氓。
是不是，这里面有误会？
我倒不是说秦淮茹冤枉人。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因为天热，秦淮茹看花了眼，昏了头，她以为的流氓，都是假象？”
叁大妈双眼一眯：“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早想过了，不过这事儿啊……”
说到这，叁大妈不再拉着脸，而是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人后，她才把脑袋靠近叁大爷，悄声道：“实不相瞒，我刚刚都是做戏给外人看，我没真生气！”
叁大爷一愣，也低声问：“那你这是？”
叁大妈呵呵一笑，继续低声道：“还能为啥，我这都是为了咱家老大啊！”
“咱家老大？”叁大爷皱了皱眉，“啥意思？”
叁大妈叹口气：“唉，你也知道，咱家老大不是年初谈了个对象吗，这都谈了半年了吧？可人家就是不松口，非要分了房才肯嫁过来。
我这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所以啊，我才整天往王主任那边跑，就是想早点落实房子的问题。”
叁大爷道：“嗨，这事儿急不来。
老大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而且又是京城户口，有地方住，现在的政策，他是得往后排。
不过你不用急，只要他结婚，正常来说，应该能给他留一套，而且十有八九是在这分。”
“我能不急吗？”叁大妈道，“剩下的空房子，最好的就是这边的西耳房，可那套房已经分给新来的小吴了。
其他的，也就是倒座房还有几套，跟西耳房差了不知道多少去。
就这，你敢说就一定能分到咱家老大手里？
万一再来个新人，又分给新人了，那可咋办？”
“这个嘛……”阎埠贵也皱起眉，“这还真有可能。”
叁大妈道：“所以啊，我就寻思着，能不能把刘大成家那套房给弄过来。”
叁大爷一皱眉：“你这啥意思？”
叁大妈道：“你看，刘大成现在是三级工，以他的级别，绝对是够得上分房指标的。
只是他来的早，早就分到这边的房子了，所以他厂里后来建了房，才没给他分房子。
也就是说，哪怕刘大成放弃这边的那套房，他也是不缺地方住的，是可以跟厂里要到房子的。”
叁大爷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是说，借此机会，把刘大成那套房，给弄过来？”
叁大妈一拍手：“对啊，就是这个意思！”
叁大爷皱了皱眉：“你这，这不成了巧取豪夺了？咱可不能干这个！”
叁大妈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我又不是非得巧取豪夺，我是想借机把事情搞明白。
秦淮茹这人我知道，也是个聪明人，一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我打马虎眼。
她要真的没被人欺负，真没被人偷看了去，不至于亲自过来找我。
所以，我是相信她的话的，相信咱这大院里，应该真有流氓在偷看女人，只是以前一直没被发现。
我寻思半天，也就刘大成最有可能。
首先他有条件。
他家跟西耳房一墙之隔，而且事发之前，他正好因为上晚班，而在家睡觉。
隔壁新来一个小吴同志，那么大动静，他就算在睡觉，也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按照人之常情，隔壁新来了邻居，过去看一看，打个招呼才是正经。
他可倒好，来了新邻居，却在家呼呼大睡，这本身就很可疑。
再就是，刘大成的老婆刚生了孩子不久，现在又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他是一个人在这单着。
这大老爷们的，火气又旺，没有女人在身边，你说他能没点想法？
更不用说，天这么热，大家穿的都少，他那邪火得多旺啊！”
阎埠贵皱起眉头：“你要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没证据啊。”
叁大妈道：“所以啊，咱借机审一审他，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他要真没问题，那也就算了，咱终归不是那种坏人，做不出坏事儿。
可要他真的有问题，那咱可不能姑息养奸！
到时候，念在这么多年邻居，他又没做出实质性的坏事儿，可以跟他私了嘛。”
“私了？”叁大爷眨眨眼，“你是说……让他主动腾房子？”
叁大妈笑着点点头：“没错，如果真确定刘大成就是那个流氓，咱们可以跟他说，只要他把房子让出来，再离开这个大院，咱们就既往不咎，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毕竟他也没做出实际的坏事儿，只是偷看，问题不大。
如若不然，那就送派出所，公事公办。
一旦送了派出所，到时候他的房子还是得收回去，一样保不住。
所以，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还是那句，他单位能分房，以后分的未必比在这里的差。
咱这也是为他好，你说是不是？”
叁大爷点点头：“如果他真是那个流氓，那你的做法倒也还成，可要不是他呢？”
叁大妈道：“不是他？不可能，肯定是他！”
叁大爷叹口气：“好吧，咱先不说是不是他。
咱就说，就算他肯腾房子，离开这里，他的房子未必就能到咱手里啊？
归根到底，房子归谁，那不还得街道上说了算？”
叁大妈笑了笑：“放心吧。
之前我找居委会的王主任那么久，结果她却把房子分给别人，她怎么也得承我个人情吧？
这回有了新房子，王主任肯定不好意思，肯定能想办法，帮我把房子分给咱家老大。”
“就算你能摆平居委会王主任。”叁大爷道，“可分房子还得厂里说了算，厂领导你能摆平？”
“那还不简单。”叁大妈笑着道，“只要先把王主任这边说通了，到时候咱再找找易中海，让他帮忙跟轧钢厂的领导说说话。
他是八级工，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咱就以老大要结婚为理由，让厂里松个口，给街道写个分房介绍信。
只要有了介绍信，街道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咱家老大分房。
到那时，刘大成的房子，不就成了咱老大的了？
回头都住一个院，相互也有个照应，你说对吧？”
阎埠贵皱了皱眉，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放下手，一脸严肃的对叁大妈道：
“老婆子，你这想法很危险！
算计归算计，但没有这么算计的！
所以我看啊，这开大会审流氓的事儿吧，咱还是不要掺和了，就当没事儿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