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位置是……窗口？
“怎么可能，我身后刚才一直跟着的明明是范伟……”
范伟的样貌和声音他怎么可能认错！
但苏火语速还是逐渐放慢，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他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一个幻觉。
回想之前的经历，其实能看出一些端倪：
身强体壮的范伟怎么可能被两三个弱鸡学生扑倒？
同理，上楼的时候为什么他的速度始终比范伟快？
还有，范伟怎么可能做出揪他衣角的举动？
这些细节都说明，至少从上楼梯开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确实是杨玟。
苏火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白雾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诡异又是什么，他自己的诡异到底有什么用，要怎么用！?
他现在尽快只想找到赵阳，将这些问个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跟我一起走的？”
看了一眼杨玟的手机，同样没有信号，苏火将手机还给杨玟同时问道。
“从教学楼外啊。”
收起手机，杨玟抹掉汗水，拨开当在眼前的头发，她的马尾扎的很粗糙，不少发丝散乱的粘在脸上，也没有化妆，像是急匆匆跑出来的。
“一醒来我就就感觉窗外的白雾不对劲，再加上楼道里几个同学的怪异举动，又想到昨天和你聊的那些，所以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就跑出来了。
我们宿舍楼离大门不远，所以我就想直接出去，结果外面的白雾好像能让人产生幻觉，我怎么都走不出去。
之后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教学楼旁边，然后就看到你从白雾里跑出来。
你在教学楼前面停了一会儿，之后让我跟着你。
再然后，你就拉着我跑到这个教室了。”
“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的身后没有跟着别的人？”
两人所经历的事情完全对不上，苏火一时间无法分辨到底是谁出现了幻觉。
“没有，只有你一个人，但也可能是我没看见，毕竟白雾太浓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话说苏火，这白雾应该也是个诡异吧，就和昨天的剪刀怪物一样，而且这么大的范围，该不会是某个诡异的鬼域吧，我知道的，要真是鬼域的话，我们永远都走不出去。”
杨玟不自觉地向苏火靠近了一些，贴着纱布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但她很快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希冀地看向苏火。
“对了苏火，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来这个教室，你一定有什么目的对吧？”
“原本是有的，但……”
将赵阳发的消息展示给杨玟，苏火愁眉苦脸地说道：“其实我和你差不多，对诡异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而赵阳，我们班的班长，知道更多信息，所以我才急着赶过来，可教室里却没有一个人。”
“教三402？可这里是教二302啊？”
杨玟拉着苏火走出门，门上方的门牌确实写着教二302。
苏火懵了。
所以，这又是幻觉。
在他的印象中，他爬了四楼其实是三楼，看到的教三其实是教二，赶路的时候跟舍友跑丢，身后的范伟也变成了杨玟。
苏火将头上蒙着的短袖取下来，这些幻觉足以说明蒙住口鼻并不能阻挡白雾。
“走吧，去教三402。”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苏火心神不宁地向外走去。
希望不要再遇上幻觉了……
忽然感觉掌中一阵温热传来，低头一看，杨玟拉着他的左手，就像昨天逃跑时一样。
“你干嘛？”
“只要拉着手，就算有幻觉我们也不会走丢了吧？”
杨玟的语气坚定，苏火看向她的面庞，同样是恐惧的神色，但她明亮的眼中仿佛始终藏着一丝希望。
呵，白雾产生的幻觉哪有这么简单？
苏火确信白雾的幻觉甚至能达到“缸中大脑”的程度，是一种将人的五感全部影响的幻觉，怎么可能因为拉手这种小把戏就能让他们不走丢？
心里这么想着，苏火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杨玟的手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三栋教学楼之间每一层都有通道相连，所以他们不用再离开教学楼，直接从四楼的通道就能到教三楼。
“苏火，你的诡异是不是对付不了这个白雾？”
走着走着，杨玟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发问道。
想起昨天，苏火咬断剪刀怪物的景象，想来这种莽夫一般的诡异能力是对不了如此大范围的白雾诡异。
“嗯。”
何止是对付不了，苏火苦笑一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诡异是什么，有什么用，该怎么用。
“能让我看看你的诡异长什么样吗？”
杨玟看向苏火的眼中写满了“我很好奇”。
“可以。”
只是看一眼的话到也无妨，苏火很快答应了这个请求。
不过不吃亏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毕竟是他身体里的诡异。
正当苏火将手伸进口袋，要将吃亏丝巾掏出来的时候，透过通道的玻璃窗看见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只见对面四楼，一个打开的窗户口，范伟两手扒着窗沿，一脚已经踩到了窗台上。
他的身边围绕着浓郁的白雾，双眼看向前方，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话，即将要往下跳的样子！
来不及解释，苏火撒开杨玟的手向范伟跑去，眼中的急迫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范伟一定是看见幻觉了！明明提醒过他看见幻觉要留在原地！”
跑到拐角的时候，苏火已经能听见范伟说的话。
他面向窗外，好像那里有几个人似的。
“卧槽，苏火你啥时候练的，翻墙翻这么快，这墙也太高了，我马上就过来！”
“……我知道，什么，学校外面没有白雾？那太好了，终于能逃出这鬼地方了。”
“……我靠，季哥和小眼镜，你俩咋都比我快，不行，我有点恐高，你们在下面接我一下！”
范伟的整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他两只手扒着窗沿挂在窗边，两只腿来回摆动，似乎在寻找苏火等人的位置。
“踩到了踩到了！”
似乎范伟已经踩到了“苏火”，他高兴地回头喊了一句“接好了！”
随后，两只手同时松开。
“什么诡异，这白雾也不过如此嘛，我们这么轻松就跑出来了。”
“等回去了，问问苏火，看能不能让我也当个驭诡者什么的。”
范伟笑容满面，死里逃生的感觉，真爽！
“范伟！”
好像有人在叫他？
“范伟！”
不是错觉，范伟确定有人在叫他，但声音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范伟！你特么耳朵聋了得是！”
抬头向上的一瞬间，范伟愣住了。
只见苏火拽着他的双手，半个身子探出来，面目狰狞。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