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肆『空』
“听我爸的朋友说,当年还是医学家的我爸在渡假旅游的途中在一家书店遇见了爱看书的我妈,于是他就用半身积蓄买下了如今这家书后并用它向我妈求了婚,之后两个人干脆住在这里,一楼是书店,二体就住人。半年前他们搬回了老家去住,就把这里留给了我。我妈说,把一个爱情结品留给了另一个爱情结品,她很高兴。”说着我已经刷掉了1-1的小精英怪,云杏则愣在原地挂机。她好像听故事听得很投入。
“好美的故事,”云杏感叹道,“我爸妈好像也是开书店的吧……”我已经摇起了摇杆——我握摇杆是反握的,就是掌心朝上。这是跟花皎学的,他说高手都这么玩游戏。包括打端游的时候把键盘斜着放也是跟他学的,他说这叫“斜键仙”,键盘越斜,技术越好。结果我这么多年技术还是一般。
“说起来,江切思和我爸好像也是忘年交。”我搓出一套连招,清掉了图上所有的小怪,“我出生那年我爸32岁,江切思9岁。我爸说她前途无量,将来必成大器,还每和她私下里交了朋友。”
“32岁就能成医学家?”
“他是那种天才的类型,”我道,“而且他比我努力。于是他就成了我人生中永远比不过的一个人。毕竟,他可是在学术上都能压江切思一头的人;不过他是专精一个方面,没有江切思那么万能。唉?不对,你好像不知道江切思在学术上有多逆天。”说着说着,我好像入了神,一不心小就被1-5的小BOSS砍死了。前面4关我都能速通,1-5了突然提上难度来的小BOSS当年让我卡了二个月的关,最后还是我爸过的关,不过从我长大以后,如已经有多久没被它砍死过了?我也不记得了。
“失败”的红字印在屏幕上,让我又想起那段时光,又想起那种无话如何也赢不过一个人的感觉。
“可是,你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啦!”云杏放下手柄盯住我。我被说得一愣,忽然回过神来:“比如?”
“比如……”云杏看着我,“比如你能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我出去。”
早上起睡床的时候,我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系消息是江切思发来的“早上九点来我家。”时间是凌晨三点。说实话,自从我去年因为熬夜太多昏倒后,我认识的人里大概是没有人能在夜猫子这方面比过江切思了。我现在是一边作一边养身所以熬得不算太晚。放以前,我可是人称“夜猫子之神”“鬼压床的鬼见了都发愁”。
我抬头看了看钟——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于是我赶紧回了句“刚起床”简单洗后就往那边赶。
我一路过来累得是气喘吁吁,江切思反而是一点都不急,站在门口悠闲地喝着咖啡:“跑慢点,本来也没指望你起得来。”
“那你还让我那么早来!”
“主要是你做事太拖了。”她把杯里剩下的那点咖啡喝完,“我要是让你十点半再出门过来,你多半得十二点才到。”我心说好像是这样,于是只能尴尬地一笑。
“快进来吧,花皎已经在里面了。”她说着就往里走,我喘了两口气,也赶紧跟进去。
“蒜!你简直不知道江切思又搞出来了什么逆天黑科技!”花皎见我进来,把视线从一块被电线“五花大绑”的电路板上移开。
我转身看看江切思,眼神询问她又搞出什么东西来,她立刻会意:“我发现那个空间里的资源是周期性刷新的,所以我模拟了云杏手机的工作状态,从那个空间‘窃取’电力资源。”
“我去!无尽能源!”我吓得退了半步,我是万万发想到江切思能够万能到搞出这东西。但她摆摆手:“但是情况并不乐观,我模拟的结构形成的通道不稳定,电流经常中断。”
说着,电路板边接的二极管突然熄灭。江切思两手一摊,无声地说了一句“你看”。她接着又补充道:“我本来想用这种空间结构把云杏带出来,但如果在通过的途中通道坍缩,她很可能直接消失,或者被压缩到其他维度。”那就是没希望的意思了呗?我心说。但我看她的眼神,凭我多年对她的了解,她一定还有下半段话设说。
“所以呢?”花皎很明显也看出来了。江切思很自然地接上话:“所以我考虑了另一个思路。我发现,虽然我可只利用管理程序的漏洞把别人的意识数字化导入那个宝间,但是你,蒜,还有云杏,你们是有实体的;也就是说你们的身体也在那里面。”她喝了口水继续:“于是,我打算反向利用Bug,先把云杏的意识导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把身体带出来。”
她说完,整个屋里都沉默了下来。花皎思考了有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问道:“江切思,你要是把咱们的意识都送进去,四个人不就可以打麻将了嘛!”
“你能跟蒜当朋友是有原因的。”江切思白了他一眼。我则尴尬地扯开话题
“你大概多久能搞好?”
“不干别的。就一直搞的话,大概30个小时吧。”江切思答道,说着她就去把电脑开机。
“别着急,咱们时间还多。你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熬死了。你多久没睡了?”我赶紧说道,“话说你今天电脑怎么才开机!”
“刚刚睡了两个小时,花皎过来我才醒。除此之外,这几天都还没睡过觉。”她淡淡说道,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我咧了咧嘴:“你还挺骄傲是吧。”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坐到电脑前准备开工。我心说这么可不行,于是强行拉着她的兜帽把她从桌前拉起来然后让她赶紧去睡觉。我是深知睡觉的重要性的——这都是经验之谈。在我差点猝死在家之前,我大概认为我可以熬一辈子夜。
行动派的花皎则已经抱着江切思的毯子出来准备给她盖上。“你丫带点脑子吧!”我怒道,“让她去房间里去睡啊!”花皎愣了一下则又抱着毯子屁颠屁颠地往卧室里走。
结果江切思还是只眯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起来继续工作了。大概她的睡眠时间真的很短吧。她工作的时间里,我和花皎则用她的另一台电脑玩起了游戏。对于我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人来说,4399的小游戏可以瞬间让我们回到童年。三个人都按了一下午的键盘。到黄昏时分,我和花皎一致决定要要让江切思放松一下。
于是,我们又把数意识传进那个世界里,找来了云杏。简单介绍了一下花皎以后,四个人落座开始打麻将。
这里要说明一下,由于地域的不同,麻将也分了几种。我们玩的,是带“东南西北中发白“的。
开盘第一轮,花皎使坏,故意让江切思做了庄。那么接下来他是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江切思输线了。我想是大概是在报上个月他打赌输给江切思两百块的仇。当然,我是不可能让这一切发生的,因为他上次赌出去的是我的两百块钱。
于是我就开始盯着花皎搞。我故意坐了他的上家。凭借我对麻将的熟悉程度和对花皎的熟悉程度,我大概能算出,他手里条子和万子居多。于是我就专门放筒子给他。但是代价就是我手里也凑不出牌组,全是散的。
花皎很快发现我在搞他,于是偷偷在案底下踢了我一脚,向我宣战。他立即改变战术,由马上把已有的牌路弃掉,根据全新摸进来的牌组局。我当然不习能让他这么容局喘过气来,于是就一直拆自己的牌给他使绊子,一边眼神指挥他的下家——云杏。
然而云杏终究是跟我们不熟,压根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几圈走下来,我和花皎斗得两败俱伤。随着云杏一声“胡了”落在牌桌上,进入听牌模式,“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此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