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舜喝酒不醉的秘密

舜的小妹妹㪙手，受了两次感动，痛悔前非，从此以后，就经常注意家里人的行动，生怕他们又玩出什么花样来暗害哥哥嫂嫂一家人。㪙手最喜欢画画，很小时候，就常用她那双灵巧的小手儿，蘸了花叶的浆汁，或是红色黄色的泥土，在墙壁上，在门窗上，东涂西抹，画出各种动物植物的形态，栩栩如生。爹娘疼爱女儿，也任她涂抹，不去禁止。就是当大哥的舜，看见小妹妹有这种艺术才能，也感觉高兴，有时还情不自禁地鼓励她几句。象住的屋子新近粉刷了墙壁，㪙手于是挟了个颜料盆子到哥哥屋前去，要在他那墙上替他画上些花儿鸟儿。哪知刚走到窗下，就听见屋子里面有秘密谈话的声音：“……就这么办：等他喝醉了，然后这么——‘喀擦’！……哈哈哈哈......”㪙手吃了一惊。忙踮起足尖，偷偷从窗棂洞里往里瞧，正看见哥哥象坐在床上，咧开嘴狰狞地笑着，右手提了把白亮亮的板斧，做出要向谁的脖子上砍去的样子。爹和娘都坐在床前，娘恶狠狠地嘟着嘴，在向儿子说什么；瞎子爹笑眯着眼，一面点头，一面用手指头使劲地挖耳朵。不消再怎么探听，事实的真相已经很明白了。㪙手也不再画画，忙悄悄溜出去，到哥哥舜的家，把这消息报吿给两个嫂子知道。嫂子们听了㪙手的报吿，很感谢她，但并不吃惊，镇定地说：“谢谢你！——好，你回去吧，我们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不多一会，那请客吃酒的象果然摇摇摆摆地来了，倚在门上，向舜说明他的来意：“以前两回事情实在对不住，这回爹妈特地备办了点酒菜，跟哥哥表示歉意，一定要请哥哥赏脸，明天早点过来。”象走了以后，舜知道弟弟又来算计他了：“怎么办呢？”他向他年轻的妻子们说去好呢还是不去好呢？——不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鬼花样啊！”“怎么不去呢?”妻子们都说，“不去爹妈又要见怪你了——去吧，不要紧。”她们说着，就走进屋子去，从嫁箱里拿出一包药末来，递给舜说：“这药拿去倒在澡盆里，洗它个澡。明天你去喝酒，包你不出事故。——厨房里水已经替你烧好了。”舜听了妻子们的话，果然拿药倒在水里，洗了个澡。到第二天，穿上一身干净衣服，便到爹妈家赴宴去。他们假意殷勤，欢欢喜喜地接待着舜。摆上了丰盛的酒宴，大家坐下来喝酒。磨得锋利的板斧已经预先藏放在门角里；筵席上呢，却是一片“干杯啊，干——干……”的劝酒的欢笑声。大锺和小杯，舜拿到手里，总是一饮而尽，从不推辞。一锺又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锺、多少杯了，直喝得这些劝酒者都有些颠三倒四，说话不大灵便了，舜还是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像没那回事般的。最后，几个酒坛子都已经喝空，菜肴也已经吃光，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待客了，他们才眼睁睁地看着舜抹了抹他的嘴唇，很有礼貌地向爹妈告辞，扬长而去，只剩下门角里那把没有使用出来的板斧在发射出嘲笑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