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道的造化

望灵楼外。普通衣着的青年已经飞跑回来。

“老板，柳家的紧张已经解除。据说方公子正被一个仙师施救。”

“被救？仙师！”方大富向后捋了下光亮的长发，心儿平稳下来。有大才者，必然伴有大运。这样的天才，怎会那么容易死去。他看着青年，高兴问询着。“公子应该没事了吧。”

“不知道。有仙师出手，肯定会无事。”青年知道老板心中所想，顺势祝愿。

“这次，你做的不错。回头再作奖励。”方大富挥挥手，让其去休息。

楼内等待的食客，听到公子无事讯息，也开始起身离去。边走边嘀咕。“那样的大才，定有贵人相扶，怎会有事。”

公子无事，符合方大富所愿。因为他想要的，是早日搭上公子这条线。不只是生意上要寻找靠山，他更想知道修仙方法，以圆他的修仙梦。

说起来，做为城中巨富，方大富应有很多机会，接触方家主流。

他本就是方族之人。只因族代较远，便失去了方族的关爱。

不过，他曾利用方家老十三爱酒贪吃的喜好，接触过多次。但这位十三爷，浑浑噩噩，不拉正词。想靠他帮助完成修仙路，他只说，到修习大厅去听讲。

十三爷是方家的教头。肯定知道些修仙道道。可他没法逼出其更多的修仙方法。打不开那扇修仙大门。

这让他很是失望！

他用钱也联系方族的管家。可是，那个大管家，只收钱，不办事。连见一面都难。

只是叫他去常去听课讲道。没办法，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方启辰身上。他还买通了公子身边的一个护卫，只要如实记录其一些重要活动即可。

为了修仙，他可谓是不遗余力。

否则，他也创不下“有志三老”的名头。

“老板，你知道救方公子的人是谁？”就在食客基本走光，方大富要离去的时候，青年再次开口。

“是谁？”

“就是我们馆旁的算命先生！”青年知道老板最爱结交这类人。“不过，是不是真的，可是机密。”

“什么？算命先生？是他？他是仙师？”方大富脑中立刻想起算命先生的形象，吃惊起来。

他一直在求仙问道上寻找机会，找个真正的修仙者，和他们长聊，伺机打开修仙大门。眼前就有大师在此设摊问卦，他却有眼无珠，看不到他们。

这位算命先生，方大富还真是仔细观察过。在此设摊，老道只待了４天。身上根本没有仙人身上的气势。当时，他估算过，此人是个强大武师。或许能步入真门之类的。就是没往仙人上想。

是啊，步入真门的武师，有很多，可断指城，什么时候有算命先生呢！

“玄灵寺！”他忽然想起。“一定是寺中的和尚们。”

据说他们的道法，比城中的三大家族还要厉害！

“嗨，错过了，错过了呀！早知如此，让他算上几百卦，凭他的财力，花掉全部积蓄也无所谓，几百卦，应该能指点些修仙秘密了吧！”

有眼无珠啊！

方大富懊悔的不得了，顾不得再听青年的话语，使劲拍打着眼眉，真想把两棵眼珠子拍出来。

大厅的众人，离去的已经很多，剩下的几个仍是惊异不已，方老板这是怎么了？

……

柳家大厅隔壁，一片静寂。

方公子没有醒来。但是，状态有所好转。旁边的黄须白面老道，正在打坐，吐纳炼气。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剧烈的动作，仿佛不是在救人。

只见他每次吐气结束后，都将两手放入娃娃胸前。吸取６秒，便将两束淡黄色气体窜入老道体内。随后，他开始双手合十，继续打坐。

老道现在已能从娃娃体内，抽出２束气体。开始炼化。

以前只能炼化一束，生恐抽取多发炼化不及浪费掉。关于小娃娃的生死他并不担心。

“这种气体，能量很强，竟比八脉泉里的灵气还强。怪不得会让娃娃憋出血丝。凡者根本无法消化这种能量。”老者微微露出笑意，感叹着这种能量。

“阿弥陀佛。”

“这便是机缘。说不定龟镇石下方，还有更多这样的灵气。”他盼望着，若能得到更多这种气体，很可能让自己突破。

每隔上半柱香时间，便将双手放在娃娃腋下，运转吞吸功法，从娃娃肺部的气体抽出2缕气体，开始炼化。

这种体气，功能非常强大。

漫说小娃娃的体质，无法吸收。即使是他，也只能一点一点炼化。

此时，他很想立马走人，赶到龟镇石处，寻找这种特殊气体。但他结了小娃娃的因，便要救活小娃娃，了结这份因果。何况，小娃娃吸入的气体并不少。炼化下来，同样会增长他的修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很奇怪：以这种气体的强大，别说是凡者，即便是筑修，吞上几丝，也要炼化几日。若不用时炼化这些气体，肯定会让身体严重受伤，严重者，自是爆体而亡。可现在，小娃娃仍有呼吸，似乎正在适应这种气体。

娃娃体质很特殊？几经查验，他没有发现有特异。年龄小，还没进入修仙之门，根本无法判其体质。

其实，对这种能量，老道也叫不出是何种灵气，只是炼化气体后，感觉身体有了变化，甚至是获益匪浅。

他慢慢感觉出，这种气体，极象玄灵寺中的八卦灵泉水中的能量，对身体对修为有极多好处。八卦灵泉水中含有的的这类气体，太少了。

“娃娃叫什么来着？方启辰？方家六子之子，说不定此子与佛祖有缘。”

每炼化掉一缕气体，他便休息一会，想法连连。

娃娃若醒来，身体无恙，以后若能进入修仙大门，定要将其拉入玄灵寺中。

能得到这种气体洗礼，也算有大气运者。否则，不会让他这样的修士都能受益，而且在含有气运和愿力卦象上，都有所显现。

几个月前，他便感觉他的修炼有所突破，只差那个契机。几经测算，契机竟然在东南方。想不到突破点，还真就在这柳府院中。更没想到，是在这娃娃身上。

每吸出一缕气体，都要炼化两柱香时间。

看娃娃的吞吸量，怕是吞吸这种气体几百缕。所以，想要救活这娃娃，怕要花费很长时间。

即使这样，老道也很是兴奋。因为再吸入几缕，他便可以突破。

轰——

果然再炼化三缕，体内的金丹一阵翻腾。能量翻卷，气化成液，向外翻卷的丹璧松动，生生将灵涡喷口扩大一圈。更加强势的能量，在金丹内同化其他真气，将翻腾的真气硬化。

“舒爽！”老道禁不住法体的愉悦，轻轻叫出声来。

“阿弥陀佛！”

5怪异气体

舒爽过后，立刻拉出众多灵石和丹药来，开始炼化。期间掺杂着娃娃体内的气体。开始巩固新到的境界。

“咦？心力还能增长？愿力也有进步？这是怎么回事？”

巩固中，老道再次感到了这种对气体能量的不同。

原因是在巩固中，老道加入了娃娃身上的气体。巩固比他平常，不但修炼速度快了十几倍，而且质量上显然有了强化。照这样计算，不出3个月，他的修为会再提一重。

可惜，娃娃身上的能量，对他来说显然是不够。

他必须找到这种灵气存在之处。

“龟镇石。”

他已想到，以后要将此地划为庙产。他本想立刻飞去，寻找这种气体，可再想想，那都是缘分的事情，便不再设想，继续炼化娃娃体内的气体。

这种觊觎，并非生抢夺之意，实是解众生之难，避免他人再轮呛溺，再造死亡。

再次炼化５缕。

气体之纯净，力量之强大，实超老道所想。原本，他一次能炼化两缕气体。现在则能炼化５束。待他吐出一口浊气后，精神愉悦，心情大好。

“阿弥陀佛！”

这是何种气体？

反正不是纯粹的灵气，真气，也不含有魔力和愿力。似乎有改善身体机理，增强血脉变异，强化体质功效。

“对了，能改善人体机理的气体不多，是不是那种气体？”想到这，老道忽然激动起来，慢慢猜到了何种气体。

若真是那种气体？那可发了！

躺在地上的娃娃，自是方启辰。柳宗熙的外孙。

出事后，很长时间，他并未昏迷。他很想告诉武师们，不要着急。只是他全身疼痛，往死里的那种痛。而且没有力气，张不得口，睁不开眼，听不得声音。只能慢慢感受着那种痛。

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尽量保持自己清醒。可到了后来，全身的疼痛，直入骨骼大脑，让他痛不欲生，眼看着在死去了。

他清楚记得，在开始潜水时的一切。

应该说，他的潜水计划，开始是顺利的。可惜，在他抱住一块铁石，在潜水到十八丈左右时，他突然发现了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很大很大，大到让他张大嘴巴，无法换气。

“是那只老龟的眼睛？”他便有了判断。

传说竟然是真的。是运气还是晦气？有人说，碰到它，能得到巨大好处，但更多的人说碰上他，就是死亡。

而且龟眼中射出的目光，强大而不可违抗，他不敢直视。

说起来，他还是个娃娃。遇到这样的事，内心自然发毛。其实老龟真没对他做什么，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可是这个娃娃却受到了强烈刺激。他情不自禁扔掉手中的铁石，开始全力拉动绳子，传出紧急上浮的信息。

或许是他太急。在扔掉铁石时，身体猛然向后涌动。好巧无巧，身体砸到了河床一块突出的岩石下，似乎闯进了一个暗窟里。好巧不巧，暗窟里竟然没有水，他本能地开始换气。

这一吐气吸气，竟然吸入了好多气体，却无法吐出。

这些气体怎会如此沉重？

无法换气，便本能地继续吸入，结果，这一呼吸，便无法停下。直撑得他难受无比。特别是吸气，根本停不下来。暗窟中的气体竟然全部灌入他的身体里。

好在，绳子开始拉动，他有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上浮前，方启辰并没感觉到呼吸特别困难，但在后来上浮的过程中，才发现身体出了异样。他极想吐出气体，却发现仍然吐不出来。

那种气体，特别粘稠，似乎只进不出。这样岂不要憋死？

慢慢地，他感觉到了憋闷，尽管不算很严重。随着上浮速度的加快，他更认为很快会吸收到新鲜空气。

可是，直到他被拉上河岸，被护卫们检查来检查去，他愣是没法说话，没法睁眼，身体四肢，似乎失去了控制。特别是护卫们多次给他做人工呼吸，差点要将他折腾死。

事实也是如此。

他能听到护卫们说话，在抢救他，在采用各种手段。包括董叔给他做人工呼吸，他能闻出董叔嘴中的口臭，甚至连王叔中午吃的臭豆腐味都能闻的到。这些，他还能接受。可是他们强压他胸部，只会让他的七窍，流出更多的血液。

他气愤极了！

但是，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动作。

“憋的慌吗？”护卫几次问询他，他都想说“别再折腾我”的话语。

可他说不出来。眼皮也想抬起来，做个暗示，可无法做到。不过，憋闷虽然不算严重，他却发现好困，很想睡一觉。可刚想睡去，全身的疼痛，立刻又让他醒了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回到柳家，看到了外婆然后是外公急切的样子。

好感动！这都是亲人们在救助自己啊！

可他不想做人工呼吸。还好，几个侍女都在不停地给他做人工呼吸，占尽了他便宜，却没让他感到更舒适。

从小这些侍女，都因喜欢他，有机会便亲他几口。现在他长大了，都快满六岁，他的嘴巴，当然不能再让她们乱亲！

可现在，他没有办法阻止！

当然这种感觉，比董叔们的亲吻，要好了好多。至少是香味，或是甜味，让他不厌烦！

再后来，他看到了那个医生。他恨不得打死那个医生。竟然用电击来恢复他的心跳。多次电击，没让心跳活跃起来，却让身体更加疼痛。心跳慢慢弱下来。

只到老道到来，他才感受到老道对他的救助。

老道的救助很特别。仅摸了摸他脖颈，他开始吸取他体内的东西。似乎，他来就知道自己体内积存了太多的气体。正是这些气体，才让他全身无力。

而且，老道还爱自言自语。

启辰几乎听到了老道所有的自言自语。不过后来，他是真的累了，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他再次醒来。他忽然对身体，重新有了疼痛感觉。并且，感觉到身体，在渗血。而当知道他体内一直在出血时，感觉渗血也停了下来，身体还开始回吸那些血液。

血液渗出后，不是结痂吗？怎能重新回到身体中？

他看不见。眼睛也无力转动。可感觉有。身上的各种器官，慢慢的，也有了联系。只是联系起来好重好重。累的他就要昏睡过去。

嗳，老道再不努力吸取他身上的气体，他可真要睡了过去。

醒着的方公子，虽对身体有了感觉，总还无法开口。老道更是不理解他现在的状况，依然故我。没办法，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