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味欲望

面对外公，方启辰总是非常拘谨。因为外公是教他文科的主教。

那些文化算术，不仅是识字、算题，重要是掌握历史典故的背景，理解诗词歌赋的意境，还要演算太多的平面、立体、流体、分子运动等诸多轨迹。更是牵扯到天时、地利、人和等过多环境、物质属性、卜算知识。

非常复杂。

他三岁开学，学习已近三年，有太多的东西无法理解。有时只能先记下。外公尽管一个劲夸他聪明、踏实，记性好，比他的表哥们要强要好，可他也无法全部记住。

该会的知识掌握不住，心中便会产生愧疚，这就是拘谨外公的原因。

而面对老乐叔，根本不同。他能放的很开。

来到后院后橱，便开始大叫。“乐叔，乐叔？”

整个后院后橱很大，有二十几间房屋。一个个房间去找，他嫌麻烦，不如大声叫来的快捷。

“在这儿呢！”一个头发乌黑，面色白净，身带白色挂兜、中等身材的壮年，从个类似仓库房里走了出来。“少爷，又馋了？”

他手上还有些血污，似是正在收拾肉类。

“今天想吃点灵肉。那味道好久没闻，似乎忘了。”反正老乐叔对他挺好，他可以肆无忌惮。

“不对吧！”老乐叔故意张大嘴巴。“大前天，你刚刚吃过。也是我做的。当时，你怕是第16次才醒来吧。”

“哦。是吗？可我当时，当时没吃多少。就吃了一片。老娘说，不能吃太多。”他瞪着眼睛，想用压迫力让老乐叔赶快同意。可，瞪了半天，乐叔竟然没有感觉。“我，当时刚醒来，吃的过多，会闹坏肠胃。但今天不同，还想吃。”

那种灵肉是天下最美的味道，所以让他念念不忘。

“少爷，真不巧。今天看来是吃不上。”老乐发现这小子竟然有了念力。装作不知，只是泄掉了他的力量，更没回应。“关键是你现在想吃，也搞不熟啊！”

“怎会做不熟？”他不明白。

“你知道那是几级灵肉吗？”老乐变魔术一般，拿出小段白花花的肉，没有外皮，还带着点血水。“就是这种肉吧？”

“对，就是它！”启辰兴奋了，眼神直直，口涎滋生，仿佛马上就能到嘴里。不过，看到老乐叔，没有递过来，他这才想起是生的。

“这是一级中期肉！而且是巅峰蛟身上的。天上的龙肉，可比地上驴肉强之万倍。”看着娃娃吃惊，老乐份外高兴。“这样的龙肉，快点做，也要4个时辰，才能弄熟。你外公刚才还特意叮嘱我，说你明天完成任务，才能给你加餐。”看着娃娃脸上的失落劲，他又不忍心。“反正，这肉别人吃不了。都会给你留着。”

“蛟肉？蛟龙肉啊，还真是龙肉，还要四个时辰，四个，四个……”他好失望，低着头盘算着。算来算去，却是一脑浆糊。

看来今天运气不足，机会不到，是真的吃不上了。

他对几阶几级，不感兴趣，只要好吃就行。“老乐叔，那明天，可要做好。我……”

刚要离去，忽然抬眼，看到老乐叔，拿着一大片洁白灵肉。“真不愿看你失望。”老乐哈哈笑着。

此时方启辰兴奋起来，眼中只有灵肉。“乐叔，你有存留？”他急忙坐好在桌前，要直接抻手。“忘了规矩？”

“噢，洗手，这就洗。”到水管处，用“哗哗”地水冲洗了几下小手，擦干回去重新做好。这是礼法。任何事，都要合乎礼制。

“确是前天存留在。不过得热热，加工一下才能上桌。你说只能吃一片，那就放一片。”老乐叔麻利地放进炖锅，开始加入调料。

感觉到小馋猫直直的眼睛，似要流出的口水，心中直乐。但嘴上却说。“吃多了闹坏肠胃，我可无法负责。”

启辰此时却在回想着刚醒来时吃过的灵肉滋味，似乎只是香，非常香，但香到什么程度，却忘了。

忽然，他猛然发觉，自己今天有些魔症，老乐叔是在钓他的鱼。“坏了，刚才只说吃过一片，可，乐叔肯定还有。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立即决定。“豁出去了！”

为了吃，宁肯不要脸。反正乐叔只会笑笑他。

夹起灵肉，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起来。“嗯，又嫩又香，太香了，好吃。外形也好看！”

“乐叔，好乐叔，那天，我吃了两片。是不是再加一片？”他低下头，满脸通红。

乐叔肯定会笑他说谎。所以，他非常不好意思。

“噢。对了，你身体应比那天强很多，那就再加一片。”乐叔就是这样好，没再戳他通红的脸面，说完，再放锅内一片。

锅盖一揭，无尽的香味弥漫开来，几乎溢满他全身。

让他身体都开始颤抖。

乐叔做餐饮最是讲究认真细致。不用说，虽是重新加工，也要精心料理。那动作，那神态，还有那快乐的身影，看着都是一种激励。

不过，启辰心儿不在这上面。只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只看见乐叔麻利地将灵肉放入一个带盖的翠绿汤盘中。

灵肉上桌。

启辰再次整整前襟，轻轻拿起汤匙，接盖舀起点点汤汁再将其盖好。放在唇边品尝汤汁，鼻孔一张一合，半天才放入口中。

不同的菜有不同的吃法。他自然不能坏了乐叔对用餐的规矩。

就两片薄薄的炖肉，几勺汤汁。他慢慢吃了几十口。香满齿唇，味满舌胃。暖意入怀，爽气惊魂。意犹未尽啊！

“谢乐叔。”心里那份满足，没法形容。

天下美味，莫过于此吧！

看着小馋猫旁若无人，吃的如此香甜，乐叔心里同样美美的。再好的东西，也要有人懂得分享才有意义。

有这份专注，便可看出，小娃娃不只是身份，将来的前程不会一般。

“乐叔，还有存留吗，我还想再吃一片。”还是不够，全身都在痒。他看都没看乐叔，只看着空空的翠绿玉碟。

这是一种需求，更是一种渴盼！

“当然还结余一片。不过，你身体会没事吧！”乐叔依然没有说破他的谎言，只是善意提醒。“灵肉的能量很强，普通人怕吃不了半片的一半。”

“没事的乐叔。”此时，他才抬头起立，摸着自己的小肚肚，一身豪气。“就是这儿还想要。”

“噢，那这是最后一片。”乐叔似早就准备，换了另一个绿中带红小餐具，仍然带盖，沉稳地端肉上桌。“小子，可千万别撑着，毕竟身体还没全好。”

“放心，我心中有数。”再次重新做好，美美享用起来。

前时还说自个运气不足，乐叔马上便补足这好运。事情就是这样喜剧。若是今天错过这顿美餐，或许明天的力量会大减。

“谢谢乐叔！”他盼望着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