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诅咒了
程信上了车坐在了后排，孙警官开车。路上孙警官大概的跟程信交代了一些事
“那个张恒一开始咬定是那个主任，叫杨振华，杀害了张明旭和几名护士，他只是帮助处理了尸体，后来你帮我们抓到了杨振华，我们交叉审讯之后张恒又改口，说楼下的那个保洁也是杨振华杀害的，不过昨天夜里张恒突然发疯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脑袋撞墙，我们已经把他送医，早上接回来的时候还是疯疯癫癫的，不过他一直嚷嚷着要见那个外卖员，也就是程老板你。至于那个杨振华不知道为什么他精神有一些问题，我们也连夜找一声鉴定，最后的结果是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暂时性精神失常。”
听着孙警官的话，程信心里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个保洁阿姨杀害耿山的事情告诉他们，但是想了想如果自己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警方会不会反而怀疑自己？就在程信有一些纠结的时候，孙警官开口了
“我们后来调查了8楼的保洁，发现他很有可能跟另外一起命案有关，3个月前有一个外卖员在楼道里面被倒下的健身器材砸死了，我们调查了当时的卷宗，这个外卖员在出事之前曾经在银行取过一笔钱 2万块钱，这笔钱应该是给他母亲做手术使用的，后来因为耿山意外死亡，他母亲也因为病情过重离世了。我们这次在8楼的厕所的天花板上面发现了一个装着两万块钱的塑料袋，袋子上面的血迹就是这个外卖员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个保洁也是个凶杀案的凶手，不过由于8楼的健身房关闭，没有任何监控，所以这些到目前也只是我们的推断而已。”
“那个保洁可能真的是凶手，我送外卖在楼梯里遇到过她几次，她好像特别害怕楼梯！”程信有意识的引导着孙警官
“嗯.这个我们的调查员后续会跟进调查，倒是你.”孙警官坐在前排副驾驶，这个时候他突然转身看着程信说道：“我们也知道你父母和妹妹发生的事，也知道你生活比较困难，这次为你申请了奖金，估计就这两天就会到，你以后也不要冒险去做那些事。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程信有些感激的看着孙警官，从孙警官的眼神中，他看出对方是真的关心自己：“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孙警官。”
“另外呢...就是这个张恒，我们觉得他有可能是装疯，你呢也算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了，我们其实调查过你和张恒之前确实没有任何交集，这次你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去见见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其他的。毕竟我们的证据链很完整，哪怕他装疯卖傻，我们也能给予他应有的惩罚！”
说话间就到了派出所，在警方的安排下，程信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口
孙警官让程信在门口等一下，然后就进入了审讯室
“张恒，你要见的人已经给你带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嘿嘿....哈哈....”张恒看着程信傻笑着
孙警官无奈，只得让程信进入了审讯室
程信上一次来并没有在审讯室接受讯问，所以这一次来，他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审讯室的模样
审讯室不是特别的大，但是挺长，张恒坐在一个靠着对面墙审讯椅上，双手和双脚都被铐着，面前放着一个摄像机正在拍摄。
上一秒还在傻呵呵笑着的张恒在看到进来的程信之后，突然死死的盯着程信，喉咙里发出野兽嘶吼一样的声音。
“你会死...你会死....”张恒突然盯着程信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张恒！你不要装疯卖傻了！有什么事赶紧老实交代！”孙警官突然对着张恒大喝了起来。
“嘿嘿.....”张恒突然转脸看向孙警官，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我说过我要跟他单独聊聊，你们放心，我不会吃了他的！我只是想跟他聊聊！”
“请你端正你的态度！”孙警官呵斥着张恒：“你知道这样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嘿嘿.....”张恒依旧不依不挠的看着孙警官：“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不想知道利民..哦不.富阳诊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只要十分钟，只要跟他单独聊十分钟，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孙警官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两名警察，然后又看了一眼程信，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嘿嘿....外卖员..你..你会死的！”张恒盯着程信，嘴里低沉的重复着这句话。
程信也并不惧怕张恒，至少在目前他所经历的事情之内，他连鬼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个双手双脚都被铐着的张恒？
没过一会儿孙警官走了进来，他先是让两个警察先出去然后转身看着程信：“我们就在门口，你喊一声我们就会进来”然后拍了拍程信的肩膀又转身看着张恒说道：“只给你十分钟！”然后伸手按下了摄像机的拍摄按钮暂停拍摄。“摄像机也给你关了，你有什么就放心的说吧!”
“你会死的。外卖员，真的我没有骗你。“看着走出去关上门的孙警官，张恒扭头看着程信突然笑了起来：“你不要以为你运气好干了匡泰宗，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张恒在孙警官刚刚关上门的一瞬间，突然觉得空气中变得有一种粘稠的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有一些困难，每吸一口气都感觉好像空气中有很多水被他吸入了肺里，感觉堵得慌。
不过在听到匡泰宗这三个字从张恒的嘴里冒出来程信很明显就感觉到不对劲，匡泰宗是住在杨振华喉咙里面的鬼，这个张恒怎么知道？
“匡泰宗？他是谁？”程信装作听不懂张恒的话，确实，如果没有手机的提醒，他也不会知道那个怪物的名字叫匡泰宗，所以此时的他表现的毫无破绽。
张恒在看到程信一脸疑惑的表情的时候，很明显是愣了一下，而这个表情也瞬间的被程信捕捉到了，看着张恒有一些疑惑的眼神，程信决定试探一下张恒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就送个外卖，你们就要杀我，是不是有点太凶残了！”
“哼！凶残！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凶残！弱受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张恒眯着眼睛盯着程信，似乎想要看透程信，好半天张恒才再次开口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非常熟悉的味道，那个外卖员，那几个护士....我都很熟悉！”张恒说着突然闭着眼睛伸着头突然朝着空中闻了几下：“甚至我还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你是不是还认识某个保安？你不要说你不知道，那个保安身上带着小区的味道，我太熟悉了，你不要装了！”
“我在装什么？”
“你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吗？”张恒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而此时的程信才觉得好像十分钟早就快到了，他抬头看了看张恒背后的时钟，当他看到时钟上面跳动着的数字的时候，不由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那上面的时间数字，居然在倒着跳！
“看来你真的是有些后知后觉啊！”张恒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非常的癫狂，然后突然间，张恒的脑袋猛的朝后面转了过去，那是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动作，此时的张恒坐在审讯椅子上面，双手双脚都被铐着，而他的脑袋却180度的转了过去低着头背对着程信。
张恒露在衣领外面的脖颈下面突然涌动了起来，好像是皮肤下面有一个虫子在爬一样，紧接着一个人脸就从张恒的皮肤下显现了出来，那个人脸就好像是张恒皮肤下的一个东西想要钻出来，程信看着这张人脸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这好像是那个保洁大妈的脸啊！
“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那张脸突然开口说话了
程信此时只感觉背后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了，整个人都紧张到了极致！他脑子异常快速的运作着。
“你想要什么？”最终程信还是决定先探探底，这个怪物不管他是什么，他肯定没有那么强，要不然也不会被关在派出所里面，所以程信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我要你到富民小区，找到匡泰宗，把他带给我！”那张脸又往外挤了挤，张恒的脖颈处的皮肤甚至都快要被挤裂开了。
富民小区？程信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这个保洁大妈提到了富民小区！程信突然想到他找到了保洁大妈的尸体，而手机提示那具尸体是陈花香的，关于这个陈花香他上网搜了搜并没有搜到什么东西。
“你是陈花香？”程信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名字。
“陈花香？”那张脸突然有些狰狞：“我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大家都叫我漂亮阿姨！”
“你的尸体为什么会跟院长的尸体在一块？”
“我倒要感谢这个张恒，他以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然后他就杀了我，但是也因为他杀了我才让我想起来我是谁！”
“你是谁？”程信觉得这个场景太诡异了，他从第一次看钟表发现时间倒着走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关注着钟表的变化，已经过去6分多钟了，加上之前的时间，肯定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孙警官他们怎么还没有进来？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去富阳小区找到匡泰宗，要不然你真的会死...因为你身边的人都是鬼，他们会杀了你，你只有来找我，才有活命的机会！”
听到陈花香的话，程信心里倒是乐了，他发现陈花香并不知道手机的秘密，也不知道自己早就发现那些朋友都是鬼怪，更不会知道现在自己店里正在做饭的，跑堂的，甚至以后送外卖的都是鬼怪！
“我只要去富阳小区就行？我要怎么找到这个匡泰宗？”
“你拿着这个”陈花香的那张脸突然扭曲了起来，在脸的周围涌现出许多密密麻麻看起来非常渗人的暗红色文字，最终这些文字汇聚在一起然后就像一滴水珠一下掉落了下来，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掉落在了张恒的脚下。
“你带着它到了富阳小区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陈花香好像刚刚做这件事花了不少力气，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一些弱：“捡起它，把它带到富阳小区，我会保护你！”陈花香的声音非常的诚恳。
不过程信哪儿会信她的鬼话！自从看过匡泰宗的记忆世界，他就明白陈花香可以说是一个无恶不赦的人贩子，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能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只要带上它就行了？”程信走过去准备捡起那个黑色的珠子，就在程信走到张恒旁边准备弯腰捡珠子的时候，只听得“咔咔”两声，张恒居然不惜弄骨折自己的手掌生生的挣脱了金属镣铐，然后死死的抓住了程信的双手，而张恒背后的那张脸则是疯狂的朝着皮肤外面挤了出来瞬间就挤破了皮肤，程信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正是缩小版的陈花香，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从张恒的后脖颈挤出来之后，就立刻顺着张恒的手臂快速的朝着程信移动
程信虽说没有预料到张恒能够弄断自己的手来挣脱镣铐，但是他还是对陈花香有所防备的，程信狠狠的挣脱了张恒的双手，然后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什么东西就朝着那张脸砸了过去。
等砸过去的时候，程信才发现自己随手抄起的东西是桌子上面的电话座机。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只一下就被程信砸的稀巴烂，一声声听起来非常凄惨的叫声传了出来，一瞬间那种粘稠的感觉就消失了，程信立马抓住桌子上的抽纸，然后低头包裹住那个珠子塞入了裤兜，也就在这个一瞬间，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孙警官看到了挣脱了手铐的张恒正龇牙咧嘴的抓着程信的肩膀，立刻上去就摁住了张恒。
“怎么样，没事吧！”孙警官看着程信
程信甩了甩被张恒捏疼的手臂：“没事没事，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狠啊！”
孙警官看着张恒为了挣脱手铐而有些变形的手掌，然后又看着程信有些抱歉的说：“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是我工作的失误。”
在孙警官的抱歉中，程信被带去了二楼的医务室检查了一下，除了有一些扭伤以外没有什么损伤，不过医务室的警察还是给程信抹了点红花油，这一抹程信哎哟的叫了出来，张恒下手确实挺重，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损伤，实际上那一下已经拉伤了程信的肌肉。
交代程信自己去药店买点红花油持续抹几天后，程信再一次被带到了一个会议室。等了一会儿孙警官就过来了
孙警官告诉程信张恒都交代了，他在诊所装修期间转移院长的尸体的时候，看到了保洁员从电梯上来，担心事情败露直接掐死了保洁员，这下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我们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随后孙警官再一次对程信表达了抱歉，然后保证很快就会把奖金和锦旗给他送过去便安排人把程信送了回去。
在路上程信打开了手机查看起了来
王竞给他发来了消息
“老板，你变网红了！！！“
“咦！老板，你怎么还弄了个护士服，那是你请来的临时工吗？”
“老板你还活着吗？”
三条消息都是王竞发来的，给他回复了一个笑脸表示自己还活着，然后就打开了“京南冒险”
系统给了他两条提示
“恭喜你破坏了陈花香的记忆碎片，你削弱了陈花香的能力“
“你被陈花香的记忆诅咒了，请在48小时内消除诅咒，否则你会死！”
系统的提示永远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而这次的提示则是更加的赤裸裸！
“我被诅咒了？”程信有一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被诅咒的？看着系统给的提示程信的心底有了一丝惊慌，之前系统给的警告最多就是“无法预测的后果”这种看起来不痛不痒的提示其实程信并没有放在心里。而这一次直接提示他会死。
说实话程信此刻已经非常的相信系统给的提示了。同时他也尝试搜索过这个APP背后，不过他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下载的APP里面有这个任务系统，就比如王竞下载的软件，其实就是一个直播短视频软件。
再加上这两天的事情，他觉得这个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在操控，他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棋子。所以他不拒绝曝光自己，他想尝试看看是不是有人跟他相同的下载了这个APP多了这个任务系统。到时候或是抱团群暖，或是共享信息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用手隔着裤兜摸了摸那个珠子，感觉隔着裤子都有一种冰冷的感觉，他决定到了店里问问鬼怪朋友看他们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很快，警车就把程信送到了店里。
街坊邻居看到程信警车接送不由的都对程信投来了注目礼。特别是程信离开的时候还跟警察握了握手，这更让程信的形象在街坊邻居的心中高大了起来。
因为从桥北派出所回到程信的店里需要过长江，回来的时间点又是晚高峰，所以等程信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这个时候正是饭馆最忙的时候，程信店门口依然站着很多人，比中午还要多，看来今天下午的短视频又让程信火了一把。
一直到程信走到店门口好多人才认出来刚刚从警车下来的是程信！
“程老板！”
一群人都自来熟的和程信打起了招呼，举起手机对着程信拍了过来，程信也乐呵呵的朝着大家挥了挥手，并且又在数个直播间露了脸。
一直到他表示自己要去后厨忙，众人才放过了他。
进店发现宋璐和耿山都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对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之后程信再一次走入了后厨，看到护士长几个人忙碌的身影程信有一些感动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倒是护士长表示无所谓，他们的体力好像用之不竭一样，虽然忙了一天但是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体力消耗。
就这样，程信也加入了服务员的行列忙碌了起来，等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并且在门合影之后，程信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虽说程信的店已经是网红打卡点了，但是毕竟这里是北郊，来的人大多是主播和附近的居民，而北郊这里也确实比较偏僻，正常情况下别说11点了，可能到了晚上9点钟路上就看不到什么人了。
程信把众人都叫到了大厅对大家表示了感谢，然后非常真诚的给大家鞠了一躬。同时表示大家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做给他们吃。
几位鬼怪朋友也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让他们以这种身份“活着”他们已经很感激了。
不过耿山还是点了份炒面另加蛋和火腿肠...宋璐和护士长表示吃面条就行，王丽丽要求加牛肉！
就像收到了系统任务一样，程信非常开心的给大家做饭。
等最后加料的炒饭送到耿山坐着的桌子上的时候，程信从裤兜里掏出了那颗被面纸包裹着的珠子向向大家询问大家认不认识
几个鬼怪看到了这颗珠子后纷纷表示这颗珠子里面蕴含着非常恐怖的东西，似乎是一种诅咒，而且非常的恐怖。特别是耿山，在看了这个珠子之后，默默的拿起自己的炒饭，朝后面挪了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