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间章
我坚信着马哲，对于他这类不成熟的发言，我有千万条回驳的对策。但不管是将前辈们的理论述说于他又如何，抑或是将现状一条一条说于他又如何。
真正重要的是感受，并不是我的纠正。
我犹豫了，将那些预想的话，含存在咽喉的语句又硬咽下去。（自古，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对于生的渴望死的厌恶，我更多的是觉得“生前不如生后”。）
“我无法回答……所以人觉得应该怎么，或者是你的看法又是怎样？”
我已经猜不出，他那抽象的动作又是搞哪样。像是听见我的话语引起的开端一般，他将插入裤兜的双手缓缓抽出，不自然的来回洗脸，翻弄前额的头发，止不住的抽搐与发笑。
在那张手指纠缠的面部下，传来的像是一种苦大仇深的释怀，悲天悯人的感激。他让我感到别扭，让我恶心，让我真实感到呼吸不畅，让我恐惧。
“惠惠学姐，人类是会犯错的对吧？人类欣欣向荣的一切目的皆是为了得到，所期望的生活对吧？”
“……”
“对吧？”
“嗯，是的吧……”
“那为什么所谓的仁义道德，皆抽象化成对生活的不满？”
“……”
“对吧，对吧？不知道吧，为什么呢？因为无法做到真正意义的规正。倘若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皆由一项标杆承担，再由标杆来纠正人类平时所会犯下的错误。这样就是我想到所谓拯救世界的方法……”
“什么标杆？哪有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是要说什么呢？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
“人工智能，我唯一能想象到的。要是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正义，那么就创造绝对的正义。由人工智能，来监督人，来供养人，来娱乐人。即使坚持着固执与自欺，仍旧要接受人工智能所展现的优秀。人类追不上，也赶不上，全权接受它的救赎不是真理吗？”
此时此刻，他带来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围来了一大群人。就连欣赏风景的教育部领导，也被这种逆天发言给吸引了过来。
“啊？”
他自豪的将自己的理念给宣扬出去，来回打量四周围来的人。并且，滔滔不绝的涌出，有关这一计划的施展，主力国家的推行，自我伟业的觉悟与祸害子子代代固执，人类文明将会毀灭这类的话语。
就在他再次张望，确认的时候。我强忍怒火，终于确认机会，走近抓紧了他的领口将他提起。
他先是惊讶，然后发觉到难已呼吸的感觉，就从短暂的冷静，转变为慌张。
但我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攥住领口盘起多余的布头。越勒越紧，脸越贴越紧。
“司跃，司跃，你丫的又在抽什么风？别拉住我，哎呀。”像是他的室友，被同班的学生架住，不让上前。
“你就看着吧，我们是学新闻的，但是学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事。你先等会，等我们做完笔录，还要拍完再说。”
“你是叫司跃是吧？大家都这么叫你，那么我就当这是你名了。你知道你说了什么？你知道吗？对现状完全不了解，还是根本了解不了一点，你就说出了什么像是全靠‘人工智能’就能拯救人类的这种话。你知道，因为有这种与你相同想法的人，做出行为，给人类带来多大的灾难吗？死了多少人，你又知道吗？我常说不知者无罪，但你却又完全不对你的言行负责。知道沿海城市现在的状况吗？对于你这样的危险人物，完全会有人来了断你的……”
“……”
我难以想象，我居然不止扇了一个男孩的耳光，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提起了他身子，往他脸上揍了他一拳。冷静下来后，我整个人都会感震惊。
现在他该何去何从呢？整个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接下的日子应该会很不好过。应不应该，留给他一个保研的机会呢？不过现在才大一，实在太小了连毕业证，学位证书都没有搞到手。
但，我有点不知所措，任由他发展下去的话，危害社会都是小事，直接推翻人类文明引领人类发展到那样一个不可控的阶段，不亚于文明毁灭。再加之……信息的断层，这不是由我来述说的。
而且他的想法，与那些反动派的思想不谋而合，说不定真的会由他成为导火索。这样想一想，迫近的炼狱真的不远了。搞不好，这个地方在未来的几天真的会成为战场，到时候说不定死去的人真就不再是个位数和百位数或是千位数。
他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会真的成为战争漩涡点。
到底该怎么办，我就在为苦脑这件事，抓耳挠腮。
“惠惠博士，你怎么还干站在门口，还不进去坐下，喝口茶。”
“哦，嗯，好的。”
“怎么了？”
“哦，校长。关于贵校本次的讲座已经完成，我也该赶飞机……”
“真不留在这里教学生吗？当个教授也挺悠哉的。不是吗？”
“嗯，不用了。我本次来，只为当面道个别，我也该走了。”
“慢走不送。”
就在我扯开门，突然觉得还是得确认为好。
“雷校长？”
“怎么了吗？”
“那个，司跃学弟怎么样了。”
“哦，那个学生啊？产生的社会影响太恶劣了，已经劝退了。不用担心了。”
“哦？啊！那就好。对了雷校长，附近的直升机坪，在？”
“在？我一时也想不起了。有学生知道，到时候直接问一问就知道了。”
“好的。”
我也该撤退了，实在是太糟心。到时候，多想一想该怎样旅游。
这样想一想，现在是2070年的4月初，很快就是清明节假。去山里走一走也不错，去踏青。或许真的不错。
“……”
“真的不错呢！”
打中了吗？应该打中了，脑袋都碎了。应该没什么机会活下来，除了血还在淌，身体已经没有在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