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子

“队长，我们真是幸运啊。”

“为什么这么说？”

“听说在前线就连联邦军都死了好几十万，如果我们没有临时接到这个任务，大概率会死吧。”

声音落下后，过了很久都没人再说话，很明显，他们都认同这个队员的话，与上战场相比，消灭一些无知的普通人可太轻松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队长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队长的感官从小便十分敏锐，只要看过一眼的人，便能很清晰的记住他的样貌，并且绝对不会忘记，因此他才会这么年轻，便被提拔为队长。

被称作疯子异端的那些人，此时，正聚集在下城区的一个老旧的房子里，单看样子，他们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除了站在众人中的男人。

“老师，您的理论真的是正确的吗？我非常愿意相信您，但我们已经实验了上千次了，结果与联邦的数据一模一样，”

“是啊，老师放弃吧，回到过去那样子，难道不好吗？”

那些青年们七嘴八舌地说道，但男人用来迎接他们的只有沉默。

“肯定是对的，肯定是对的，这些错误的数据只不过是被超自然的力量改写的结果而已！”

长久的沉默之后，是突然的愤怒，男人癫狂的向众人吼道。

那些青年没有在说话，他们只是看着这个疯癫的前联邦首席科学家。

男人依然在狂吼着，但青年们，却只能无奈的边叹气便走出了房门。

他们都是这个男人收养的学生，毫不夸张的说，他们能有今天不？他们能活到现在，全靠着这个疯癫的男人。

因此，他们对男人十分尊敬，即使是他提出现在的物理和数学都是骗局时，即使男人说出的言论直接打破了他们的常识，他们依旧选择了相信，即使是被称为异类也无所谓。

但时间真的很可怕，整整五年，他们陪着男人疯癫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来，是时一次又一次证明了男人的错误，但他们依然选择陪着男人去实验他，那看似荒谬的理论。

尊敬与崇拜被时间狠狠的，摁在地上消磨，只留下了无奈与失望。

青年们走后，房内只剩下了一个男人的无能怒吼。

不过没多久，房门再一次打开了。

“大哥，你到底还要再疯到什么时候！”

进来的中年人与这个男人有着七分相似，他看着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没错的如同乞丐般的男人，这个曾经他最崇拜的人。

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猛地抬头看向这个人，眼中的执着被哀伤替代。

“就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进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的沉默，他只是自顾自的这么说着：

“我可能确实是疯了，但是你知道吗？当我无意间发现了现在所有的理论那些被证实了上千年的理论，那些被我视作人生唯一目标的理论完全错误的时候，我的世界崩塌了！那时候我感觉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了。”

那个人依旧是沉默。

“在那之后，每当我看向现在的科技，看向现在的理论时，就像在看一场大人为了逗小孩玩所编排的笑话一样，我完全无法忍受自己活在这样一个由笑话组成的世界里。我曾经尝试过进行无数实验，但这些实验却让我这个发现了笑话的人成为了笑话。”

男人似乎还想继续往下说，但来者已经完全无法忍受了：

“够了，这五年来，你的这套说辞我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了，既然你选择继续成为笑话，那你就继续这样做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曾经的首席科学家现在的乞丐疯子，然后转头走出了房门。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房间瞬间空荡了，男人看着关上的房门，用双手环抱着头，嘴里不断喃喃着：“我没有错。”

负责消灭异端学者的小队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男人的位置，男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他也并没有像传言中的那样不断的向外人传教我，只不过因为他的疯言疯语被人们所厌恶而已。

“举起手来。”小队的一个队员一脚踹开了房门，小屋内大声的喊着。

在此之前，小队的成员曾幻想过这里的场景，在他们的想象中，至少房间里也有着十数位成员，他们还幻想过可能会进行一场恶斗。

但事实是，房间内只有一位瘦弱的像乞丐一样的不修边幅的中年人，这是找队的成员松了一口气。

但这时，肖队的队长却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不断晃动，拼命的扫视着前面的这个人。

“您是西德阁下吗？”这张用极细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

其他成员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他们拿着枪不断地靠近着面前的男人。

面对突然闯入且持着枪械的一群人，男人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缓缓的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抽屉，从中掏出了一把手枪。

“放下枪，抱头蹲下！”小队成员瞬间紧张了起来，并将枪口指向男人的脑袋。

这很明显，他们误会了男人的意图，男人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将枪口送进了嘴中，并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小的胜利完成了任务，有惊无险，队内的气氛也会变得越来越活跃。

只有队长一直阴沉着脸。

他来自下层区，在他的记忆里，这是混混流氓恶霸的集中地，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一场无聊的争斗中，整个下层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昏暗和肮脏。

给这一切带来改变的是曾经的首席科学家西德霍普，他利用自己的职权以一己之力改善了整个下层区，他是所有下层区人的偶像。

这张曾经对着自己发誓，绝对不会忘记这位恩人的相貌，现在太觉得自己依旧遵守着这个誓言。

........

帝国的皇宫内歌舞升平。

前线的失败，早在几天前便传到了皇宫，一部分大臣逃跑了，但大部分仍然留在这里，你们他们知道逃跑并没有什么用处。

“诸位，今日享极乐，至死方休！”

这是联邦的天机武器，已经转到了帝国的上空，与战场的那次不同，这次投放乌棒的高度并不高，联邦也不想自己接手一座废墟城市，这个高度的打击范围，仅仅只是皇宫以及周围数百米。

仅仅半年，联邦便完全吞并了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