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虎钳
“真的就一个月联系一次啊，我没骗你，妈呀别折磨我了呀！”杜有庆哀嚎。
“哼，难道你跟田湖就没有设定紧急联系方式？”
你这个猪脑子想不到这一点，田湖这个老特工也想不到吗？老实交代！”
林向南冷声说道，这个杜有庆真是不掉黄河不死心，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跟他耍心眼，简直是愚蠢！
杜有庆哭喊：“真没有啊，当初我跟田湖确定一个月联络一次的时候，我就问他，要是有紧急事务怎么办？”
他说直接到党务调查科找他，跟警卫通报，这样效率更高！”
我说为什么不设置一个紧急联络方式，他说没必要，反正现在红党地下党的消息不容易接触到，而且他手底下像我这样的外围情报组有十几支，每支设置一个紧急联络方式根本就不现实！”
“是这样吗？”林向南眉头紧皱，看杜有庆的样子不像是骗他，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林向南还真的冤枉杜有庆了，田湖确实没有跟他设置紧急联络方式，主要是今时不同往日，田湖这个人很注重实际！
早期红党地下党结构不严谨、工作方法落后，往往是抓住一个就连根拔起一片，因此敌对人员收集到地下党的信息相对比较容易，各方之间确实需要一个便捷有效的联络方式。
可后来南京地下党改变了工作方式，其组织人员踪迹变得更加隐秘，敌对分子就很难收集到有关他们的消息了，甚至有时候大半年时间才能收集到一条两条有关红党的信息。
考虑到这一点，田湖就没有同外围人员设置紧急通讯方式，再说手下外围情报组实在太多，也根本设置不过来！
林向南这时候追问道：“倘若田湖手底下有很多支外围情报组，一个组设置一个紧急通讯方式确实不现实，可要是这些情报组共用一个紧急通讯方式呢？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这样不行，田湖这家伙很谨慎，他说他原先的同事就是这么干的，可后来被红党锄奸队钻了空子，抓到一个党务调查科的外围人员，从他供出的紧急联络方式入手，一举就除掉了地下党叛徒，还顺带杀了一大批党务调查科成员！”
田湖说功劳和命他都要，宁可谨慎一点，也不能让红党钻空子，步了同僚的后尘！”
“这样啊！”林向南单手摸着下巴，分析道：
“这样就说的通了，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些，就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了！”
听到这句话杜有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特么要不要脸！
让我早点说出来，那你特么倒是早点问啊，我哪知道你到底想了解什么信息，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恨归恨，却是憋在心里不敢讲出来，又听林向南说道：
“现在跟我说说，你成为田湖的外围人员之后，收集到的情报总共让田湖抓住几个红党？”
“没几个，我这支外围情报组的业绩还算是好的，一年时间下来，提供的情报一共让田湖抓了三个红党分子！”
“哦，那你还真是业绩优良啊，田湖应该给你发糖吃！”
听到杜有庆的供述，林向南眼睛里的杀意更甚，这个家伙真该死！
又装作饶有兴趣，道：“说说这三个红党分子的下场？”
“是！第一个因伤过重死在医院了；第二个假装叛变趁审讯人员不备自尽了；只有第三个成了叛徒，答应为党务调查科做事！”
“那这个叛徒有没有被红党锄奸队除掉？”
“据我所知是没有，他招供后就被党务调查科严密保护，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这个叛徒现在住在哪里？”
“不知道，田湖从来没跟我说过！”
林向南长吁一口气，每一个叛变的红党成员多多少少都会给组织带来一些麻烦，可他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看组织的造化了！
接着问道：“最近你有没有收集到新的地下党信息？”
“有！”
“说！”
“昨天下午我一个手下兄弟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说这小子欠他的赌债，知道他在为党务调查科做事，就主动说自己知道一个红党可疑分子，想供出来免掉欠款！”
我同意了，这小子就把他知道的红党可疑分子的信息供了出来，现在我正派人监视这个可疑分子！”
“这个消息现在还没有通报给田湖吧？”
杜有庆回答：“没有，因为只是可疑，盯了一晚上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还没有通报！”
林向南又问了一些相关事项，追问道：
“现在是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贵重物品和钱财都放在哪里？”
杜有庆已经面容苍白的脸色顿时一滞，犹豫不决。
“唉！”林向南轻叹了口气，弯腰捞起地上的老虎钳，在杜有庆面前晃了晃，“为什么总是让我为难呢？”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嘴里喃喃重复，一边手上的老虎钳又夹住了杜有庆的脚趾甲。
感觉到脚趾头传来的异感，杜有庆拼命扭动身子，连连大叫：
“别拔别拔，我都招我都招！”
他实在是吓怕了。
“我老宅的院子里，种有一棵法国梧桐树，旁边地底下埋了两个箱子，里面都是金条和珠宝。”
另外在我卧室床头柜的里面，有一台收音机，内部是空的，藏有一把钥匙，是金城银行保险柜的钥匙，需要和银行的钥匙一起，同时使用才能开启。”
杜有庆一口气把自己的财产藏匿地点全部交代了出来，可他没有想到，林向南这个人，实在是多疑，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就这些了？还有没有别的？”林向南一边微笑一边不断捏合着老虎钳，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时张嘴时闭嘴的长蛇一样，甚是瘆人。
“真没有了，我哪敢骗你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全部的身家就是这些了，不信你去查查！”
“好好好！”林向南连说三个好字，其实他对此根本没有在意，反正之后朴国昌和姜延还要再审问一遍，这两位的手段相信要比他狠辣得多，不怕杜有庆不把全部油水吐出来。
审讯完毕，林向南把姜延和朴国昌叫了进来，让后者根据杜有庆的描述描摹出田湖及红党叛徒的肖像，随后就退了出去，他知道这两位可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