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识破

集市上的狱官张贴着画像，每隔百米就张贴一张。程屿宁带着祁聆躲进了一间客栈，客栈的屋子在二楼，开个窗正好可以看见楼下的风景面貌。

程屿宁合上窗，转头瞥见一边的祁聆，他站在默默地站在那里，低头不语，自卑极了。

几日不见，祁聆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也许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祁聆，你还好吧？”程屿宁几步走到他跟前，伸手要去触碰祁聆的头巾帽子，祁聆似乎是触电似的，一个机灵迅速躲开了她伸出去的手，答道：“我……我很好！”

程屿宁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想不到这事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她转头倒了杯水：“赶了这么久的路，喝点水吧。”她递给了祁聆杯茶水。

祁聆双手握着杯盏，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又瞧见程屿宁端着一盘子点心。

“吃吧。”程屿宁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祁聆后退了一步，摇摇头怯道：“不必了，我已经吃饱了。”

这一举动令程屿宁猝不及防，祁聆怎会如此反常，现在连她都要避之不及了吗，程屿宁想不通。她放下点心，道：“别站着了，来这边坐，那些狱卒一时半会儿查不到这里。”

祁聆闻声点了点头，坐到了椅子上，程屿宁见着他还裹着帽子怪闷热的，便道：“祁聆，帽子别裹那么紧，怪闷热的，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要不先松开透透气？”

见着祁聆没出声，程屿宁顺着手再次去触碰那帽子，这次祁聆倒是没拒绝，任由她松开了头上的帽子。

祁聆自上次在寺庙被那群和尚逼着削发，头发便被剪成了长一刀短一刀的，虽然没全部剪光，但也是惨不忍睹的。

上次在寺庙程屿宁冲出去要护祁聆时，并没有注意到祁聆的头发，如今，算是第一眼看到，虽然是有做心理准备，但当真的见到时，还是手中动作一顿。

祁聆注意到了她这一动作，忙道：“吓到你了吧。”说着又拉回了帽子，程屿宁意识到自己的动作造成了误会，她低头刚想解释些什么，却不想瞥见了祁聆脸上的一处异样，那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刀口留下的疤痕，但好像又看着不像……

“祁聆，这是？”程屿宁指着那貌似刀疤的伤口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地祁聆激动的站立起来，捂着脸上的异样解释道：“这……这是我前几日遇上的地痞流氓，被他们所伤的……”

若是地痞流氓几日前所伤，伤口应该还会泛红结痂，可如今这个确实一块破了皮的模样，刀伤不会是这个样子，祁聆他，难道撒谎了？

又或者，那不是刀伤，倒像是一张人皮面具，大胆的猜测在程屿宁的心中形成，且这个想法感觉越来越强烈真实……

她要证实一下这个猜测。

程屿宁向后退到茶盏前，提过茶盏，又来到祁聆跟前道：“要不要再喝点？”

祁聆静止不动，程屿宁一个动作取过他手中的杯子，倒满了一杯，举到祁聆眼前，可没等他接过，下一秒，一股热流淌在了他脸上。

程屿宁被绊了一脚，那杯茶水正好泼到了祁聆的脸上，祁聆遮遮掩掩地擦拭着。“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她是有意的。

说着说着，程屿宁伸手去摸那张面皮，很好，那张面皮沾了水融化了，手指上还残留着面皮的流液，她低头打量了一眼，目光变得冷厉起来：“说，为何要扮作祁聆！”

“祁聆，到底去哪里了！”

“若是你敢说谎，我不介意拿你出去顶罪！”

那扮作祁聆的男人听到这话，连跪了下来，求饶道：“大人，手下留情，这一切都是您口中祁聆的主意……”

“至于那位大人去了哪里，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拿钱办事，替人消灾，其他的一概不知啊，望贵人手下留情啊！”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里。好，很好，祁聆玩金蝉脱壳这一出好戏，可笑只有她一人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