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们换上了泳装,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在脑袋里对女孩想入非非。他看到了她,不知是正人君子的程序被强制执行了,还是他对她没太大的兴趣。他表现的风度翩翩,内心也像块纯洁的白玉,就很认真很专注的游泳,她不怎么会游,他游玩一圈后,就游到她的身旁,认真的告诉她游泳的技巧,她也很认真的在听。时不时的他用帮她拖住她下沉的身体,他沉浸在和她一起游泳的氛围里。他专注的在教她,像两支海豚在海里洗刷,自由自在的沉浸在水里的快乐里,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欲望,甚至忘记了时间,完全纯粹的在水里戏耍着。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他们也到了分别的时间,晚上他请她吃了顿饭,他身上只带了很少的钱,他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她喜欢吃海鲜,这是一个海边的城市。他内心忐忑的同意了,他怕身上钱不够用,又不想辜负姑娘的期待,他们找了一家小餐馆,里面一片嘈杂,热闹非凡,他告诉她他没怎么吃过海鲜,让她点喜欢吃的吧,她点了份清蒸小黄鱼,炒了一份蛤蜊,来了两份米饭和一份咸汤。他很开心她没有花他很多钱,倒不是他爱财,那时他还没有收入,零花钱也不多,也没任何储蓄。
饭后他们分别了,在回去的路上他想起和她的对话,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些坚定,语气平稳而思路清晰,他相比于她而言,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贼不溜就的总是要装出成熟的样子,他骗了她,但是他却不擅长撒谎,见面之后她也没有再问他年龄,这让他感觉挺欣慰的。如果问他年龄,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在网上撒花那样自如。他怕是要憋红了脸,他牢记着自己的属相,多大的年级,唯恐出了岔子,谎言被揭破。他担心极了。
他对她有好感,但是碍于年龄、当时他尚未想好要在哪个城市,还有,他才刚成年,她觉得女孩差不多该找结婚对象了,他不想和她有再深的联络。她对他似乎也有好感,总是发信息问候他,告诉他她的日常,做了些什么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他感受到她对他的喜欢。可他总觉得愧疚,他欺骗了她。他也总是会用心的回复她的信息,告诉她他的日常,以及让他开心的事情,他会因她知道自己的开心后而更开心,让他感觉到自己对那女孩的感情像极了恋爱。可是又总有点东西在挡着他们,让他不敢再向前去。她对他的事情想了解的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微信联系,后来加了QQ号码,他因自己QQ里有很多动态,记录的是他当时的状况,刚刚高二辍学。他必须对她隐瞒这些,他给了她一个QQ小号,她很不开心,问她为什么会给她一个小号,他告诉她,另一个号码里有很多他以前的动态,他不忍心删除,也不想让她看到。就这样,她也勉强同意了。她看他的QQ号码数字不好,位数又多,她就给了他一个她的QQ,一个9位数字的qq。他的小号是十位数字,她觉得那号码不好,他也就接受了。
没过多久,他有机会去BJ的一家做伺服电机控制器的公司学习几天,他借此机会告诉她,他要去BJ了,一时间不会回来了。要离开那个南方小城,她告诉他,他很难过,她不舍得他走。在走之前,他们又见了一面,傍晚时分,他们公园里走了很久,临别时,相互说了些祝福的话。他到BJ后,她还时不时的问候他,他却在下决心和她道别。
在结束这段以谎言开始的感情后,他如卸重负,这样的事情他大概以后不会再去做了,伤了她的感情,愧对了他的良心。“遗忘从冥冥之中慢慢升起,淹没他们最美丽、最宝贵的记忆”。①只留下她的名字在他的生命里,“王夏夏夏了个夏天”。
他第一次来到了首都北京城,住的地方他被安排在了他们公司的员工宿舍里,他自己一个单独的房间,隔了两个房间便是两个女生宿舍,那几个房间空着,和女生宿舍离这么近让他感到欣喜,也或许是女生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欣喜,好像幸福对他来说就是能闻到女生的气息。他的世界好小从来没被打开过,和他刚刚告别的那个南方姑娘有让他觉得,是他在玩弄她,她代表了他的欲望,她像他的试手的武器,她虽然被他喜欢,但他并没有打开他的世界,或只是利用她吧。
来到这个宿舍,他躺在床上,刚到这里便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厚厚的大雪让刚从南方来到这里的他有些惊讶,那里还是温暖如春的天气四处都是绿油油的。这里的一场大雪,让这个城市变成了白色。想到就在隔壁的便是两个女生宿舍,他很好奇,他想进去看看,他好奇女生宿舍是什么样子,他喜欢那里散发出的气味,她们是些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她想到明天她们会来敲他的门,喊他一起去吃早餐,一起走路去公司,他就兴奋的合不拢嘴。
他躺在这里的床上,好像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说是来学习但是没有任何要求要掌握的东西,更像是一次参观游览。他看着外面的雪,想着那个被他欺骗的姑娘,现在也终于可以还她一个自由,想着刚刚辍学不久在学校的各门学科的压力,想着再不努力就该高考了的升学压力,想着在学校的时候周围同学给他的目光的压力。他现在好像终于可以放下戒备了。
在学校的时候,他害怕和同学交往,他怕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精神病,被他们说是精神病,这像是一颗刺,时时刻刻的刺痛着他,让他时时刻刻的提防着他们,他怕他们知道他的秘密。他努力的掩藏,虽然他们可能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