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声杀人夜
乱匪一个接一个，都在沉睡中被剁了脑袋。
片刻过后，石屋内五个匪徒纷纷化作程墨的寿元。
保留十年寿元用来以防受伤，剩余四十六年寿元继续强化体魄。
站在石屋门口，程墨捏了捏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躯体比最初的自己强了数倍，且没有丝毫晦涩之感，恍若真的经历了五六十年的辛勤锻炼。
结束短暂的强化后，沉默着继续潜入下一个地点。
乱匪驻扎的这个地点，原本应该是某个私人矿场，但如今天下大乱，大城说毁就毁，这个私人矿场的主人活没活着还两说，矿场地利，自然成了乱匪的聚众地。
乱匪里说不定就有之前的采矿人。
体魄增强后，不仅身体强健轻盈，就连五感也大大提升，让程墨在黑夜里也能勉强视物，摸索着再次找到了一间有匪徒栖息的石屋。
照葫芦画瓢，无惊无险地解决三个匪徒，收获二十九年寿元。
一边继续增强体魄，程墨一边搜索原身散乱记忆。
当初被掳走时，乱匪人数大概有三四十号人，为首领头者极为醒目，余者皆面黄肌瘦，唯有此人赤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肌肉，扛着一把大刀。
一刀便将村老上下切成两半，吓傻了村里所有人。
毫无疑问，乱匪首领拥有武学功底。
“……”
噗嗤~
刀锋从下颚穿透颅骨，脚下最后一个乱匪浑身一颤，随后静止不动，化作血雾融入体内。
【掠夺目标寿元二十一年】
【当前自身寿元：四百三十七年】
程墨目视着最深处唯一一栋木质房屋，良久没有行动。
在总共投入八十多年寿元用来强化自身体魄，似乎就达到了某个极限，后续增长极为细微，程墨便停下了投入。
经过数次的强化，他已经琢磨出这个【焚天】强化自身是怎么个方式了。
寿元并不是直接强化他的体魄，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让他的体魄切实通过时间锻炼而增强。
如此，便也能解释为什么强化了八十来年，之后强化就没什么效果了。
因为普通人，没有特殊锻炼方式，没有武学功底，只是生硬死练，如今这个程度也就到头了。
或者说，现在就已经是无武学情况下普通人身体的极限。
再投入寿元也没有用处。
“……”
石屋中有弓箭，但他不会用。
程墨手提剔骨刀，沉默着走向木屋。
悄无声息来到房门前，捏紧了剔骨刀，伸手轻推木门。
吱~
“谁——！”
屋内一声暴喝。
程墨双眼一凝，动若脱兔，一肘顶开木门，剔骨刀架在胸前，直冲杀而去。
但还未到目标跟前，视线便被一柄从上而下劈来的环首大刀全部占据。
瞳孔紧缩，程墨极力右闪的同时，一直紧握的左手朝那彪形大汉抛洒。
刷！
刀光闪过，一条手臂带着血液抛飞出去。
同时，断手里的一捧石灰也扑撒到了乱匪首领脸上。
“啊！小兔崽子！你找死！”
乱匪首领怪叫一声，紧闭眼睛，凭借残留视野朝程墨所在地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
断臂剧痛下，程墨躲闪不及，腰子承受重击，整个人横飞出去，滑到墙边才停下。
“哪来的小畜生，敢到你爷爷头上来撒野！”
乱匪首领依旧紧闭双眼，但听声辨位的本事亦是不差，拎着环首大刀，大步朝程墨走来。
程墨不言不语，一年寿元悄然消逝，手臂快速长出，状态完好，半蹲在地。
等对方进入三米内时，双腿猛地蹬地，身体斜扑而去，左手剔骨刀直指匪首脚踝！
刷！
匪首又是一刀劈下。
程墨一整条右臂连带半个肩头都被削去。
但他也成功将剔骨刀刺入匪首脚踝，直没大半。
“啊——！”
匪首惨叫一声，右腿一软，单膝跪地。
再度消耗一年寿元修补身体，血肉翻腾间，程墨疼得额头冷汗直流，但依旧一声不吭，来不及抽出剔骨刀，迅速起身便扑到匪首背后，双腿环绕勾住匪首腹部，左臂勒住匪首脖子。
左手一把扣住刚长好的右臂，右手按住匪首后脑，形成裸绞。
程墨一动作匪首便已知晓，当下也是直接弃刀，猛地往后倒猛砸，想要破开他的裸绞。
砰！
胸口一阵气闷，但程墨丝毫未曾松手，反倒更加用力，双臂青筋鼓胀暴起。
匪首尤不放弃，左腿乱蹬，砂锅大的拳头不断击打程墨的面部头部。
程墨半边牙齿都被捶松，嘴角溢血，却依旧死不松手。
“嗬……嗬……”
击打的力道越来越小，乱蹬的腿也渐渐无力。
窒息，血液断流。
匪首面部胀红、青紫，翻着白眼，牙缝中喷出唾沫。
最后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颈椎断裂，匪首所有动静迅速停滞。
程墨不知道武学有没有什么特殊效果，力道丝毫未卸，直至匪首化作血雾将整个木屋充斥，涌入他的体内才泄掉一口气，瘫软在地剧烈喘息。
……
良久。
程墨爬起身，捡起屋内掉落的两只手臂。
这都是他的右臂。
一入手，手臂便突然化作血雾，融入体内。
一夜杀戮，手刃仇敌三十八，丝血未染。
自己或许应该心神震荡，因大仇得报而发泄一番，但此时此刻，反而没想那么多。
他之所以不留余力地杀这些残渣，一是为前身和村民报仇，二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
而最重要的是——那些残渣该死。
长吐一口浊气，心神沉入。
【掠夺目标寿命六十四年】
嗯？
程墨眉头微皱。
只是六十四年的寿命？
不能掠夺对方的武学吗？
对于武学，他可是抱着很大期待。
不甘心之下，程墨迅速在屋内寻找。
很快，他就在匪首的枕头下找到了一本薄薄的书册。
匪窝已经清缴而空，程墨当即静心翻阅。
十几页书页很快看完，程墨面无表情的放下。
看不懂。
原身一个乡村的孤儿，自然是不识字的。
不过神通倒有展示：
【当前武学】
环首大劈刀（未入门）
更加详细的信息紧接涌来。
【消耗寿元可进行武学修习】
程墨看着自己四百九十九年的剩余寿元，神色莫名。
如果就此不用，意味着他还能活四百九十九年。
如果换做前世古代，他甚至能坐看数个朝代更迭。
但此世天下大乱，天灾人祸不断，妖魔食人，甚至还有高高在上的仙人在人间肆意行事。
他可不想某天祸从天降，死在某些仙人交战的余波里——就像那座烧成废墟的城池。
唯有强大自身，才有继续活下去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