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荷鲁斯崛起（九）
“大概没什么能够比你更漂亮了，美人。”
伊凡军士轻轻抚摸着猎杀者导弹发射器的黝黑炮口，仿佛那是他爱人的脸庞。
这辆普罗特斯型兰德袭击者曾无数次保护洪流军团第37连队战士们的性命，它那厚实的抗热变体陶瓷为他们抵御过上千摄氏度的高温。
军士在铁桶中洗去抹布上的污垢，继续擦拭起重爆弹的机枪底座，异样的触感传来，厚重的铁块上不仅有形变，还有豁口。
伊凡皱起了眉头，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爆弹机枪的光轴坑洞因为某种原因受损变形，而在战后整顿中，修理工们竟然漏掉了它。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又在照顾你的夫人了？伊凡。”
伊凡低头望去，他的注意力因为长时间集中在某处而导致眼睛出现暂时性的昏花，但是来者身材远超常人，他完全能够辨认出对方是谁。
“啊，大人，是您，人类之主又有什么旨意需要颁布？”
这辆兰德袭击者正是埃阿斯遍访泰拉时乘坐的那辆，自从大远征开始后，他已经很少再来到洪流军团中看望他这辆坐骑。
帝皇曾经亲自宣布，这辆兰德袭击者的拥有权将属于埃阿斯，车组人员由他统一调配。
“没有，日理万机的他怎么会有时间天天撰写文法，但我确实需要到影月苍狼的营垒中去一趟。”
荷鲁斯此刻正在决斗笼中训练他基因子嗣们的近战厮杀技巧，此刻笼中霸主地位正由掠夺者攻击小队队长德拉尔所把持。
“还有谁要上来挑战我，我会允许他使用战斗匕首！”
德拉尔骄傲的举起自己双手，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一般将影月苍狼们喝彩与嘘声拥入怀中，兴奋的荷尔蒙在他们的大脑中扩散，但凡对荣耀有任何一丁点渴望的战士都将在这里被点燃激情。
德拉尔的自大立即引来了无数对手的挑战，一连长莫维尔紧盯着场地中的冠军开始卸去他上身的盔甲。
“这可不行！冠军！我得在父亲面前杀杀你的威风！”
他打开塑钢铁笼的双层护栏钻了进去，充电的扁平金属环立即将笼门牢牢锁下，钢铁立柱上的两头翡翠巨狼在互相盯着对方，正如同场中的两位勇士扑击前的动作。
荷鲁斯庄严地站在属于裁判的高架上，随着绣有影月苍狼标志的旗帜挥下，两名战士立即冲向对方。
莫维尔率先轰出重拳，但掠夺者队长的抱架动作十分到位，他轻而易举地便挡下了这次攻击。
“有人上钩了！”
莫维尔送拳的动作十分松散，让对手误以为这是一次佯攻，他此刻急速稳定踏向地面的右脚，同时以更大的幅度拧腰发力。
荷鲁斯非常清楚莫维尔的战斗意图，这是一次非常漂亮的进攻，一连长是要以力压人，直接轰开德拉尔的防御。
但身为领袖，他决不能轻易地给予赞赏。
德拉尔暴退数米，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莫维尔的攻击震得他臂骨生疼。
一连的战士们立即兴奋地咆哮起来，他们连长的战术思路确实非常清晰。
“别得意，小子，我在这笼内流的汗比你身体中的血还要多！”
德拉尔揉身上前，迅速拉近与莫维尔的距离，他想要以擒拿与抓取来占得优势。
一连长对德拉尔的擒拿本领再清楚不过了，掠夺者以迅捷的杀戮而闻名，更何况德拉尔比起一般阿斯塔特的力量要大上许多，他曾亲眼看见德拉尔将异形的头颅整个拧下。
德拉尔张开的双手如同巨蝎的大螯一般袭向莫维尔，他要给对手一个死亡的拥抱。
莫维尔看准距离猛地扫出自己的左腿，攻击带起破空之声，目标是正在前进的对手的腿弯。
但德拉尔身经百战，他立即屈膝前顶，坚硬如铁般的膝盖骨迎上了莫维尔的脚背。
脆响，但只有莫维尔自己听得见。
本能驱使着他在疼痛接管自己的神经之前去做出反应，他猛地抬头顶向德拉尔的下巴，但骨折的疼痛随后而至，这让他的动作有了一个几乎不可察的萎顿。
“完了。”这是莫维尔脑海中此刻唯一的想法。
掠夺者队长的下巴遭受重击，但如同莫维尔的预料一般，他并没有出现那种短暂的眩晕状态，长期的征战让他的颈部异常坚韧。
双臂合拢，莫维尔几乎是在瞬间就脸色涨红，无论他如何挣扎，对手都没有丝毫要松开钳制的意思。
巨力似乎要挤压出莫维尔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在他即将晕厥的一刹，德拉尔松开了他的双臂。
“战争教会了你技巧，先生，但他没有教会你在强者面前应该谦逊。”
荷鲁斯高声宣布，莫维尔便是今日格斗训练的冠军，他将被授予桂冠和勋章。
狼神护卫从门外出现，向原体带来了埃阿斯前来拜访的消息。
荷鲁斯微微一笑，随机挥手截停了阿斯塔特们的欢呼。
“莫维尔，帝皇给你送来了新的对手，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把这个可怜的家伙带到我面前，父亲！”
在自己的基因之父面前，莫维尔没有表现出丝毫谦逊，他现在有信心赢得与任何战士决斗的胜利。
“是吗？他认识你们还要在我之前！他总是贯彻帝皇的意志！他被你们尊称为节度使！”
“莫维尔，这就是你将要面对的对手。”
莫维尔回应：“我跟随帝皇征战的时间远比他要漫长，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又是如何取得吾主的信任，我正要领教一番。”
原体与阿斯塔特不知道的是，当初搜寻发现埃阿斯的三名影月苍狼战士，早已经在马卡多刻意的任命下被编入其他军团的协作教官，他们在从掌印者大殿中出来之后，再也无法泄露埃阿斯的来历。
……
虽然还未靠近影月苍狼的决斗场，但埃阿斯已经隐隐感觉到前方会有一场战斗在等着他，这是战士的本能。
“真他妈的。”
埃阿斯刚一踏入决斗场，就开始主动卸去身上的动力甲，军团仆役们恭敬地将这些模块化的盔甲带走，埃阿斯在目送了他们的离去后大声地回应了影月苍狼们的邀战。
“自我成为星际战士以来，不是在死斗的战场上，就是在决斗的路上。若是对敌，无疑会是一番屠戮，若是队友，则会是亲切的教导。”
“决斗的频率即使对于星际战士来说也太高了。”
“不过这也无妨，让我作为前辈来掂掂你们的斤两也是非常有效的鞭策。”
埃阿斯的狂傲点燃了影月苍狼们的怒火，但荷鲁斯知道，他面前的战士完全有这个资本。
“低劣的激将法，保持你们的理智，你们将来面对的敌人有可能恰好就是这样的风格！”
基因之父的话语具有独特的效力，就连决斗笼内面色涨红的莫维尔也冷静了下来。
埃阿斯轻松写意地踏入了决斗笼，仿佛在前往冠军的授勋地一般。
“我会尽可能地拒绝近身搏斗，因为我要面对的敌人往往会在瞬息之间就让我带着武器死去，但，如果你执意的话。”
荷鲁斯想起了埃阿斯那神秘的力量，能够将他的意识抽离躯体的力量。
“埃阿斯，你的力量没办法控制吗？”
“玩笑话，影月苍狼之主，帝皇不会容忍有可能失控的人物留存在他身边，这力量是无法抑制也无法消除的。”
荷鲁斯立即应允埃阿斯使用武器的请求。
各种各样的武器被插入了决斗者面前的石堆之中，埃阿斯选择了一杆钝头长矛，而莫维尔则选择了一柄未曾开刃的长剑。
埃阿斯打量着他的钝头长矛，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与火蜥蜴熔铸之父赫斯坦的对决，若是自己有丝毫不慎便有可能被伏尔甘之矛贯穿融毁，与万年后的决斗相比，这时的决斗训练意味更浓一些。
埃阿斯轻轻晃动长矛，莫维尔则将自己的额头贴向长剑的剑柄，在行完应尽的礼节之后，他们二人缓缓拉开架势。
二者的武器锋刃第一次相撞，灿烂的火花甚至溅到他们彼此的身上，荷鲁斯看的出埃阿斯对于如何使用长矛作战并不熟悉，他没有能够很好地发挥出长矛应有的优势。
决斗笼内碎石激荡，如同风暴般的拼斗引起了每一位观战战士的注意，或许原体能看出埃阿斯对于武器的生疏，但在他们看来，节度使的武器攻势连绵不绝，正如同套索般将莫维尔的生命慢慢收紧。
埃阿斯手中的武器是长矛吗？荷鲁斯看的出来他是在用双手长剑的步法逼近他的子嗣，埃阿斯的手离长矛的矛尖越来越近，将它当做战斗匕首来挥舞，而莫维尔显然没有应对过如此的对手，他的攻击节奏在逐渐被掠夺。
感觉到自己如同溺水之人般无力，莫维尔索性凭着他的感觉横扫出一剑，光芒闪过，埃阿斯已经手执长矛尾端站在他7英尺外的地方了。
矛尖正悬在莫维尔的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