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灵能 魔纹 咒言（下）
那条以灵能铸成的项链并没有随着帝皇的离开而消散，恰恰相反，它的存在逐渐凝实，如同一件真正的珍宝那般躺在埃阿斯的掌心中闪闪发光。在遥远的未来，这样的项链会成为星区的宝藏，值得整个国教供奉的圣物居然有可能是帝皇无心之作，埃阿斯不仅感到有点好笑。
“尽可以将它留下，这是两位非凡之人的力量共同凝聚的产物，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作用。”马卡多提醒道。
埃阿斯将项链挂在颈间，他想起来之前决斗中瓦尔多所使用的那十枚戒指，如此迷你的体积却能释放出如此惊人的威力，这恐怕不单纯是机械教的科技产物。
有一些流传在星际战士间传闻，埃阿斯曾对这些无据可考的东西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却开始认真考虑起那些传闻的可能性：忠诚的怀言者跟随叛徒们进入了恐惧之眼，想要以帝皇灵能所铸的石化闪电杀死叛变的原体。
真一铠甲并没有被保存下来，而是成为了星际战士战团的武器。
帝皇的金色烈焰曾被执笔封入画中，从来没有恶魔敢于靠近那座教堂。
人类之主的事迹将在未来被奉为神迹，他的命令即是圣言。埃阿斯现在完全理解那些凡人略显滑稽的行径，只因帝皇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在认真研究过后甚至会变得更加匪夷所思。
“你在今夜深思的次数太多了，这可不是战士在战前该有的表现。”
埃阿斯认真的回应了宰相：“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我曾非常疑惑为何未来的情况会与他的规划背道而驰，但在真正接触过他的力量后，我才明白一切的原因，就在于帝皇本身。”
马卡多哑然失笑，慕强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些禁军，星际战士，甚至凡人本身都会被当做崇拜的对象，更何况是帝皇。
“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能改变的，只能听而认之。”
“言归正传，现在我要教授你的是第三种力量，这种力量被称之为魔纹。”
马卡多走向书架，书架上的银色浮雕突兀地亮起，以浮雕的中心为轴，细密的纹路开始随着书架蔓延，与之前覆盖在帝皇灵能屏障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魔纹的力量主要用于拱卫与守护，倘若要使用这种力量，就需要媒介。这种媒介需要具有一定的艺术性，而对于使用者来说，将何种事务规划为艺术并确定艺术品的中心则是重中之重。”
埃阿斯有些困惑，魔纹力量所受的限制也太大了，战火蔓延之地尽是焦土与残骸，怎么会有艺术品的存在。
马卡多解释道：“倘若使用魔纹者是个疯子，觉得残阳如血，尸横遍野之地依旧如画，他也依然能在这样的战场上使用魔纹力量。”
“所以这是一种唯心的力量？”
“差不多，要取决于使用者的思维观念，取决于他眼中的艺术是如何形式，但幸运的是，美学不会自欺欺人。”
马卡多没有再解释，魔纹力量与灵能一般，能够以非常直观的视觉效果展示出来。银色浮雕上的花纹逐渐蔓延，开始与墙壁上的纹路构成整体。
“怎么回事？魔纹不是以浮雕中心为起始的吗？”
埃阿斯惊觉这意料之外的融合，他向窗外看去，各种颜色的纹路覆盖于建筑的外层，它们闪烁着隐秘的光芒，似乎有无法估计的威力。掌印者大殿此刻就是泰拉上最为坚固的堡垒，先进的探测仪器与奇特的检测手段无法探查到它的存在，而内政部中穿梭的凡人官员却无法察觉这种变化。
“一旦构筑成功，便会自行与先前布置的法阵自动相连，但前提是它们所要守护的概念相同。现在你看到的，是我在以往的岁月中为了守护掌印者大殿而布置下的无数魔纹法阵共同作用的成果。”
“若是构筑者不认可之人甚至无法窥见、穿越其存在。那些禁军，星际战士，太阳辅助军，暴风兵，还有内政部、军务部的官员都是得到了我的允许才得以毫无阻碍的通行。否则，唯有我死去，我布置下的魔纹法阵才会失效。”
如此之大的代价，如此之大的限制，换来的守护效果究竟如何，埃阿斯非常好奇。
“魔纹的力量是概念性的。”
“什么？”埃阿斯感到难以置信，只要马卡多这样的永生者一直呆在掌印者大殿之中岂不是意味这个地方将永久存在，无法被破坏。
掌印者有一丝得意：“不要小看我，也不要小看魔纹的力量，你刚才所考虑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埃阿斯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假如魔纹能覆盖整个未来的泰拉皇宫或者网道入口，那或许……
马卡多打断了埃阿斯：“那并不现实，纵使我在远征期间罔顾其他事情，一心构建魔纹，将也不可能将覆盖皇宫的阵列全部描绘出来。”
“你需要帮手，组建一支队伍，一支完全听命于你的队伍。”
马卡多耸了耸肩：“假如我能够找到对应数量的强大灵能者，也许就能实现你的想法。”
埃阿斯不解：“魔纹力量不是独立于灵能吗？”
“魔纹独立于灵能，但想要观测到魔纹的形状并将其痕迹勾勒出来却需要灵能。很矛盾不是吗？但这就是现实。”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远征的起点：时间，最欠缺的依旧是时间，它是无法阻挡的魔咒，是一切悲哀的根源。若是有更多的时间，帝皇不必如此仓促地发起远征，若是有更多的时间，马卡多甚至能够保护整个泰拉。
“亚空间已经处于极不稳定的混乱状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混乱的程度只会加剧，你能跨越如此之长的时间尺度来到这个时期完全是一个奇迹。你理应被珍惜。”
马卡多的话在埃阿斯听来有些矫揉造作，但他知道掌印者所说都是事实。
埃阿斯好奇：“为何你总能精确地猜到我的想法并做出答复，我不认为你使用灵能探测过我的思维。”
“哈”马卡多回答，“好问题，答案是我与帝皇已经与人类相处近万年，人类的神态，动作我们都了如指掌。若你的思考紧跟问题，那以我们对人类的了解，猜测想法的准确度已经近乎读心了。”
在远征前夜的剩余时间内，马卡多为埃阿斯讲述了魔纹的观测方法，埃阿斯需要在之后的空余时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宝贵时间的话）内自行验证并练习。
当恒星的第一缕光芒投射于点兵台之上时，埃阿斯知道，那个历史性的时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