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复仇之战

在星空浪潮号上，特里希斯正在为小组讲述作战内容：“巢都世界瑞尔的伴生卫星铁刺1号已经接近完全沦陷，基因窃取者仍是主谋，少数矿场的帝国子民需要被救助，但更多的是，战团的复仇之日已经到来，地面战场已经全面展开，PDF和瑞尔巢都机械教的护教军已经在与异形作战，但敌人的数量过多，战线正在被不断压缩。为了挽回劣势，战团决定实施“钢铁之雨”战术，全员出动，执行小组作战，撕碎任何可见之敌”

通过舰船的外景投影，埃阿斯清楚地看到了在铁刺1号上爆发的震天炮火，显然，机械神教已经开始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武器了，他听到特里希斯在叫他，埃阿斯连忙赶了过去。

“埃阿斯，身为编修员，你本不应该直接参加战斗，但考虑到你的特殊性，战团长问我你是否能够掌控自己。”

“星语官，我必须直接了当的告诉你，我生来就是为了此刻。”

“很好，我的兄弟。执行命令的情况下，考虑个人能力，随机应变。”

埃阿斯会心一笑。

在战斗驳船中，光矛已经开始部署，准备为空投仓的降落扫清一部分战场。

铁刺1号的地面战场上，PDF难以招架数以十亿计的基因窃取者，他们缺乏重型武器，手中的阿卡里皮娜突击步枪和部分卢修斯地狱钻头式激光步枪已经开始因为过热而接近报废的边缘。护教军们一批批地更换泰瑟武器和电弧步枪。

但他们却不将武器供应给与他们一同作战的PDF，只因机械神教的武器辐射过强，这些没有经过改造的凡人还未曾开火就有可能化为肉汤。

战场形式因此开始发生变化，机械神教的阵线因为重爆弹和镭射炮的嘶吼竟然有逐渐开始前压的趋势。而PDF的阵线却在逐渐崩溃，在最后一轮地狱火空压导弹覆盖完面前的战场后，政委被迫下达了进行白刃战的命令。

基因窃取者面对枪炮的无计可施，但在白刃战中却有着天然的优势，部分基因窃取者还未能完全演变成为人类种。他们的利爪和触手能爆发出远超人类肌肉的力量，在两股势力接触的瞬间，残肢和断骨就遍布在了铁刺1号的大地之上。

鲜血浸满了战线，许多人的战友前一秒还在挥舞着战斗匕首，下一秒就被肢解为残躯，内脏从巨大的伤口中涌出，许多PDF战士就这样倒在了利爪之下。尽管有个别的军士拥有高超的战斗技巧和剑术，但他们也无法在如此规模的战斗中撕开缺口，战友们凄惨的死相很快击碎了战士们的心中防线，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未曾直面过如此惨烈的战场。

基因窃取者的长老们罕见地从巢都中露面，他们大声的咆哮着：“不要拒绝，很快救主就将降临这个世界！”

一名政委用他的爆弹手枪阻止了几名士兵的逃窜，他冷酷的说道：“要么为神皇尽责，要么毫无荣誉的死在我的枪下！”随后，他拔出动力剑，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之中，他麾下的士兵们受到鼓舞，再度投入到战场当中。

行星防御部队的指挥官看着他的部队就这样投入战场，他并不明白那些异端为什么在对方首领的呐喊声后士气高涨到近乎狂热的地步，他只看到自己的部队正在被撕碎，尽管在开战前他就呼叫过救援，但他不知道是否有附近的星界军部队收到了他的求救。通讯厅已经沦陷，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收缩部队到零星的地面堡垒中，但一旦堡垒争夺战开始，没有重武器的他们进行防守就已经预示着失败。

巨大的光束贯穿了云层轰击在战场之上，数以百万计的异端死在了炽热的光矛之中，它们的身躯与铁刺1号的岩石地面一同化为了熔浆，一发宏炮炮弹贯穿了巢顶，巨大的爆炸将方圆数千公里的巢都连同其中生物一同摧毁，毁灭性的冲击波覆盖了半数的战场，这一变化令基因窃取者的攻势竟然延缓了下来。

指挥官狂喜的看着局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反转，他不明白来者是谁，但毫无疑问，是星界军或者是帝国海军的支援到来了。

机械教的大贤者本来也为他们右翼的防线而焦急不已，但看着那些太空轨道武器开始发射，他明白，一定是欧姆弥赛亚保护了他的信徒。

奇美拉装甲运兵车、轮式运兵车、黎曼努斯坦克开始被投放到战场的后方，黎曼努斯坦克的引擎咆哮着带领车身碾压帝国之敌，它们暴躁的机魂控制着每一枚炮弹精准地命中敌人最密集的区域，它的每一次开火都让对装甲力量一无所知的基因窃取者们而颤抖。

PDF指挥官自开战后就充满杂音的通讯器自第一次响了起来，他颤抖着按下接听按钮，一个恐怖的声音传来，通讯人的声带似乎是被撕裂过勉强黏连了起来：“费林第4机械装甲团前来支援，上校，收缩你的部队，战场由我们和友军接管。”

“友军，还有别的友军！什么样的友军？”指挥官几乎快要昏厥了过去，作为一名饱经战争的老兵本不该如此失态。但他很少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得到友军的支援，很快，天空中撕裂着的呼啸声就给了他答案。

基因窃取者们绝望地向天空的开火，但激光和子弹并不能阻止空投仓，它们如炮弹般砸向了基因窃取者们最密集的区域，这些无知的东西试图在空投仓落地前将它包围，但它根本没有减速，巨大的冲击力粉碎了向它靠近的异形，灵铸利刃战团的战士们从中现身，他们怒吼着冲入了敌群。

“为了尤尔塔罗斯！为了帝皇！”战团长克莱恩咆哮着发出战吼，右手名为“辉煌”的精工动力剑急速挥舞，他每一次挥击都能带起十数只异形的头颅与肢体，左手臂甲上的下挂式爆弹枪不断开火，作为身经千战的老兵，他能够做到洞悉瞬间的弱点，每一发子弹都带走两位乃至更多异形的生命。在瞬息之间，战团长就已经在他的身边清理出了一片空白区域。

一位技术军士用热熔爆能武器清空了战场上的制高点，导弹爆炸引起的狂风掠过，战旗就这样在枪弹呼啸下飘扬在铁刺1号的战场之上，宣布这个战场已经为灵铸利刃战团所控制，

在空投仓内，埃阿斯感到手中爆弹枪的机魂狂躁不安，这是一场复仇之战，属于战团，也属于这把爆弹枪的前任主人。

当他们落地后，埃阿斯身先士卒冲入敌阵之中，密集的子弹和激光武器在他的陶钢动力甲只能留下一道道划痕，他吟唱起保护的咒词，幽蓝的灵能屏障在战斗兄弟们的身上出现，那些纯血的基因窃取者妄图利用爪子上的分解立场来终结埃阿斯的生命，但他们的攻击跟不上埃阿斯那灵活的身形。即使一两只能侥幸冲到埃阿斯的身边，但它们的身躯很快就被其他阿斯塔特的爆弹火力所撕碎。

阿斯塔特之间的配合密切无间，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在收割整个战场。

一只基因窃取者的长老妄图逃回巢都之中，它佝偻着身形隐蔽在密集的敌群之间，但埃阿斯的灵能感知太过灵敏，基因窃取者长老的隐秘逃窜完全被埃阿斯发现。他立刻给战团的雷鹰炮艇和活跃在战场上的重型火力装甲部队报告了目标的坐标。遮天的炮火覆盖了残破巢都的入口处，剧烈的爆炸让大地都在震颤。

在如此规模的炮击过后，巢都的入口都被轰炸的残破不堪，高大的塔吊和宏伟的塑钢塔楼已经开始倒塌。埃阿斯惊讶的发现目标的生命迹象并没有消失，那名长老同样在用灵能保护自己，无数的混血基因窃取者和数十只畸变体用它们的身体为长老掩盖住了部分炮火，如此的纪律性性，如此规矩统一的动作让埃阿斯起了疑心。

但，他并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这一现象，在估算了与目标的大致距离之后，他启动喷气背包向目标冲去。

在战场上如此高调的行为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一张极为恐怖的火力网覆盖了埃阿斯的前进道路，正在特里希斯惊恐的准备呼喊一连长帮忙之时，他发现埃阿斯的灵能屏障竟能够将这些轻型火力轻易挡下。

埃阿斯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将英雄之力吟唱完毕，强悍的灵能力量增幅了他的身体。他抬手便将基因窃取者长老的身躯捏成一滩肉泥，随后将它的首级高高抛向空中，以一发精准的点射轰碎了它的头颅。

本来在疯狂围攻他的基因窃取者们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这过程甚至不足1毫秒，但在灵能增幅状态下的埃阿斯却已然发现了这个空档。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猜想。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周围的基因窃取者突然变得更加狂暴，长老的死激起了它们的愤怒，他们所发出的尖锐嘶鸣不再是人类所用的哥特语，而是昆虫捕猎时所发出的信号。尽管埃阿斯如绞肉机一样斩杀异形。但在其他人看来，他已经淹没在茫茫的基因窃取者海潮中。

掩盖住埃阿斯的身形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它们的围攻招致了一场更加恐怖的灾难。

在看到战团的一名新兵落入敌群之后，一连长松瑞.西卡留斯以无可阻挡的攻势杀向了埃阿斯的方向，他在落地之后就没有使用过远程武器而是手持两把精工动力剑在作战，他在进攻性上远比一些以好战嗜杀著称的战团冠军要强大数倍。

作战不拘于形式，在还未靠近包围埃阿斯的基因窃取者之前，松瑞随身携带的一把大远征时期的圣物等离子冲击枪已经在战场上清出了一个足以让他到达埃阿斯身边的通道。

就在这时，埃阿斯将长老的首级抛上天空打的粉碎，他心中对于埃阿斯冒失行为的态度不免由恼怒转为欣赏。但战场上的畸变体已经朝他围攻了过来，松瑞难以在短时间内援护埃阿斯。

为了帮助一连长迅速靠近那名编修员，智库馆长达蒙特召集起身边的两名星语官咏唱起了复仇者，战团的牺牲英雄化为了身缠烈焰的复仇之魂，它在无声的咆哮中向前冲锋，焚尽了任何阻挡一连长的前进的敌人。

在遮天蔽日的敌群之中，埃阿斯进行了反向冲锋，他知道战团中一定会有人因为他的鲁莽行为而前来救援，但敌群遮挡了他的视线，此刻他正面对着一名畸变体，抓住对手攻击的空隙，他挥剑向对方的肩胛处砍去，链锯剑的锯刃轰鸣作响，单分子锯齿不断切割着对方坚硬的几丁质骨骼，但对手仍未死去，它还在发动反扑。

突然，一柄动力剑自畸变体的左下方向上斩去，两人的剑刃在异端的身体中相格，单分子锯刃与动力剑的分解立场爆发出灿烈的能量火花，畸变体顿时四分五裂。透过对手的残躯，埃阿斯看到了一连长的铁光环。

仅通过剑刃相交，二人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松瑞继续向前推进，而埃阿斯即将进入英雄之力褪去后短暂的虚弱状态。战团的小队很快将埃阿斯掩护起来，埃阿斯得到了缓冲的时间。

基因窃取者的攻势被化解，异端狼狈地逃回了残破的巢都之中。看着星界军与阿斯塔特在协同配合下以碾压之势粉碎了异形，行星防卫军的指挥官明白了为何见过阿斯塔特的人都说“天使总是最先踏入地狱”。灵铸利刃战团已然为他生动的演示了这句话。

在正面战场上，基因窃取者失去了他们在巢都中的偷袭优势。面对铁锤一般的星界军装甲团，他们的叛乱已然被砸成肉泥。

在战后的总结会议中，埃阿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在我斩杀他们的首领后，身边的敌人曾出现过极为短暂的失神状态，因此我推断基因窃取者是虫群意识集合体。将它们的首领斩杀殆尽，它们便再也无法组织起完整的进攻，这样，我们还有机会保全残存的巢都。”

战团长克莱恩回答道：“机械教在瑞尔巢都回收尸体进行研究后曾有过类似的判断，但他们从未得到过首领的尸体。”他瞟了一眼埃阿斯，埃阿斯低下头，有些羞愧，他今天曾有过一次带回尸体的机会，“再过一个泰拉时，第八连穿戴渡鸦动力甲潜入巢都进行斩首行动，其余连队协助进行进攻，务必毕其功于一役。”

当晚，埃阿斯跟随机械神教一同向巢都发起了佯攻，他们的攻势将会掩护八连的行动。

在幽暗的巢都内，基因窃取者幸存的三名长老正在用他们的灵能信号在亚空间内点燃信号，它们的护卫在黑暗中潜伏着，直到身后星际战士头盔目镜中的红光亮起，它们才发现敌人已经到了背后。刺杀总是悄无声息，在不知不觉中，那些杀手种已经被屠戮殆尽。

极限战士与子团完美继承了罗伯特.基里曼的战术规划头脑，他们可能会在第一次战斗时因为情报的关系暂时失利，但在第二次交手时，他们永远能利用自己的长处规避掉对手的优势。

当铁刺一号的日光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那一刻，第八连的连长拉蒙带着一具基因窃取者长老的尸体回到了战团的驻扎地。拉蒙遗憾的表示：“异形的首领仍在逃窜，它们的骨骼结构足以让他们钻入最为纤细的输水管道之中，八连的弟兄炸毁了它们逃窜的通道，但无法确定它们是否能够存活。这肮脏的异形死前曾说过一句奇怪的话：‘群主将至，众生皆亡’”。

当晚，埃阿斯在房间内编修记录当天战团的战斗情况，纪念这一辉煌的复仇之战。特里希斯来到了他的房间，告诉他智库馆长达蒙特将对异形尸体临死前所说的话进行解读，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在前去的途中，埃阿斯不明白他能协助什么。在战团最初的检测中，他就被发现在使用灵能时很少会遭到亚空间的困扰，他并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灵能者，所以他也从来不会探查到或者预知到什么事情。与其说他是一名智库战士，倒不如说他是一名会使用灵能的战斗兄弟，而且是一名灵能力量极为强大的战斗兄弟。

来到仪式的所在地，特里希斯告诉了埃阿斯他真正的作用：现在需要战团中最为强大的灵能者协助其他成员施展心灵堡垒，遮蔽智库馆长在进行探查时在亚空间闪耀的灵魂之光。

达蒙特穿过层层阴翳，忍住了似乎能将它大脑炸开的痛苦，他看到了模糊的未来：一条断掉的触须正向着铁刺1号坠落。

看着轰然倒地的智库馆长，战团的药剂师迅速上前检查他的状态，他的身体无恙。要想知道达蒙特究竟获得了怎样的启示。正当智库们将他抬回旗舰上准备让他休息时，达蒙特突然醒来，他拼尽全力大吼道：“告诉克莱恩，全体撤离铁刺1号！……”但他还说完，就又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