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卡迪亚之战（十二）

当城镇和堡垒的废墟中又一次响起嘹亮战歌《卡迪亚之花》时，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他们没有理由不欢庆：黑色军团正在败退，堡垒世界仍然屹立于银河之中。

恐惧之眼将成为历史，卡迪亚人的紫色瞳孔也将随之消散，因为恶魔而悲惨的历史将会被记载于古老的石雕之上，而在雕塑的最上方将会是一名卡迪亚战士的形象。

至高政委扎比恩接过了战场的指挥工作，根据灵铸利刃空中连队与太空野狼火嚎大连的幸存者传来的零星通讯，黑石要塞与复仇之魂正在脱离卡迪亚的轨道上空。他们似乎在忙于撤回不断缩小的恐惧之眼内。

“这些叛徒落得如此悲惨下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选择攻击卡迪亚。”扎比恩不再理会黑色舰队的动向，现如今更重要的工作是如何清扫地面上残余的叛徒以及规划战后的恢复工作，堡垒世界每天都在加固，从各个方面考虑战术规划，嘴上蔑视，但扎比恩非常清楚黑色军团的战斗力是如何恐怖。

“卡斯尔克拉夫城门，克里夫棱堡，胜利广场，艾利森平原……”在扎比恩的规划下，这些卡迪亚标志性地点将会以最高速度重建，仍在负隅顽抗的钢铁勇士们瞠目结舌地看到了一副奇景，前方的士兵和装甲部队仍然在作战，但卡迪亚的居民们已经开始在后方挥舞工具重铸堡垒。

扎比恩的脑海中还有一个在他看来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愿景：卡迪亚会像乌兰诺那样成为帝国胜利的一个标志性的锚点世界！

加农炮的炮弹灼烧着卡迪亚的空气，产生的热浪足以让钢铁勇士们逐步退缩，卡迪亚屹立不倒！这一声音传递在卡迪亚居民们的歌唱声与欢呼声中，在星界军与卡迪亚突击军的战壕里，在星际战士们的爆弹枪声中，在军政委和指挥官的号令中。

卡迪亚屹立不倒！反抗的力量在战场上集结，铁狼大连与黑色圣堂并肩作战，尽管阿玛尔利奇元帅很不愿意承认铁狼大连曾救过他的性命，但他自己其实已经多次拯救过狼主了。灵铸利刃们在“快速扳机”号附近集结，集结于卡迪亚的战团成员已经付出了半数尽灭惨重的代价。

殉教修女们跟随着活圣人的步伐，尽管她已经无法再翱翔于卡迪亚的战场之上，但她仍能举起教会的旗帜，鼓舞着卡迪亚人民的信心。

卡迪亚屹立不倒！这句在战场上飘扬的口号已经成为了战争铁匠克罗姆的梦魇，他无匹的信心在每一潮声浪中被击溃，他不明白自己的攻击计划究竟在哪一点上出现了问题？是埃阿斯的强大灵能粉碎了恶魔军团的攻势吗？是自己没能拿下米拉克棱堡吗？是阿巴顿的领导无能吗？

不对，每一步攻击明明都完成了，每一处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甚至超乎想象的顺利，为何自己会输掉这场战争呢？

“父亲啊，请你告诉我……”在对佩图拉博的乞求声中，战争铁匠克罗姆被忠诚派阿斯塔特们的爆弹打成了粉末。

埃阿斯停止了属于他的屠戮，他的动力爪已经出现了无数道锯齿状的缺口，曾经飘扬的纯洁印章上因为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下坠，就连左肩上天鹰的雕饰中都卡着异端的残渣与骨屑。

敌人的残酷之梦在凡人们的炮火中破灭，他们的勇气也已经完全被熔毁，但一种不安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在思考中，他明白了原因：他并未能杀死阿巴顿。

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向天空看去，缭绕的黑烟与炮火染红了天际，原本盘旋在天空上的恶魔舰艇与叛徒们都已经撤离，只有山阵号的轮廓偶尔在阴云中闪现，还有绿光偶尔闪现。

绿光是什么？永恒意志号没有离开吗？

至高政委扎比恩的声音突然通过广播传遍了战场：“所有空中卫队与防空力量立即集合，击毁黑石要塞，否则卡迪亚将化为乌有。”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出扎比恩已经竭力在抑制自己的惊慌了。

帝国之拳三连长加拉顿在山阵号的指挥室内发现了对手的异常：黑石要塞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个绿紫色的推进器开始亮起，其尾焰的踪迹甚至超过帝皇级战列舰的尾部尺寸。

“这究竟是……”

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多恩之子们，用你们最快的速度，每个人分部到自己的炮台上去，无论是光矛、宏炮还是等离子射线，发射，全部射出去，用最强的火力去摧毁黑石要塞！”

“王座在上，阿巴顿，你个狗娘养的畜生！”

但混沌战帅却已经没有心情去观赏卡迪亚的陨落了，在他看来，这种手段是自己输掉这场战争的无能标识。这种举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再也无法预测未来银河的走向。

复仇之魂号带着残缺的舰体离开了卡迪亚。

“埃阿斯，现在不是你愧疚懊恼的时刻，与我们一同离开，黑石要塞的坠毁已经绝无可能阻止了！”

“不，这完全是属于我的过错，如果我能在对决中杀死阿巴顿，如果我能协助塞勒斯汀将他钉在艾利森平原上……”

随着黑石要塞的坠落，异象开始在卡迪亚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