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群星堡垒-山阵号（上）

亚空间的恐怖风暴更胜之前，在来到卡迪亚之时，星炬的光芒清晰可见，但现在亚空间已经如同撒满了酱料的浓汤一般混沌。埃阿斯不得不与两名星语者协同配合来观察偶尔出现的星炬光芒。

埃阿斯乘坐的月级巡洋舰名为“快速扳机”号，在四连长歌德将其交予埃阿斯之时曾经特别叮嘱：“这艘巡洋舰只有一门宏炮，做出如此之大的牺牲换取的是远超同型号巡洋舰的机动性，顺便一提，这艘巡洋舰曾经隶属于白色疤痕的快速打击连队。”

通讯传输的阵列隐隐出现变化，但信号转瞬即逝，战舰上来回穿梭的机仆和战团仆从并没有留意到这束亮光，就连舰长也忽略了。

埃阿斯敏锐的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东西，他急忙下令战舰进行下沉动作，但还是晚了一步，一支机械神教的舰队撕破了亚空间中的迷雾迎头撞来。显然对方也没有观察到“快速扳机”号，机械神教的侦查舰队也进行紧急规避。

在与广阔的物理宇宙一体双面且时间流速紊乱的亚空间内，想要正面撞上一艘战舰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就在亚空间风暴的遮蔽下，无可避免的撞击发生了。

巡洋舰的动力室位置遭受撞击，六分之一的推进引擎因为剧烈的撞击而熄灭了，造成破坏的侦查舰勉强保全，但也需要进行一次全面修理，如果需要修理的话起码要花费将近十年的时间在造船厂内。

令埃阿斯感到奇怪的是，机械神教的舰队并没有停下，反而直直地朝着反方向驶离，一些四连的战士认出了对方的舰队风格，那是属于机械神教大贤者，贝利萨留.考尔的考察舰队。

这次意外撞击令舰船的前进速度减缓了不少，加上亚空间风暴的影响，埃阿斯他们花了将近十六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了太阳系。

几乎是在跃出亚空间的一瞬间，“快速扳机”号就收到了来自火星铸造世界与山阵号的警告，但这个警告信号却让灵铸利刃的战士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山阵号无恙。

在接受检查后，巡洋舰停泊在了山阵号的船坞中，帝国之拳第三连连长加拉顿接见了他们。

“自你们询问山阵号的状况后就没有再有过联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埃阿斯回答了加拉顿：“战团的智库馆长预见到了可怕的突袭，山阵号会在这次突袭中坠毁。”

帝国之拳稳重的一面表现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会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太阳领主雷昂图斯率领部队正在远离王座世界的地方进行远征，火星机械神教在平定叛乱和支援卡迪亚，而我们远征的连队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赶回来。”

埃阿斯很高兴看到他们持如此态度，但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从没想过在太阳系内几无可用之兵。

“禁军……”

“绝无可能，就算泰拉遭到入侵，只要不进入皇宫，那些金色的家伙就没有出战的意图。”显然，即使是顽固的帝国之拳，也对禁军的态度感到不满。

“况且山阵号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它代表了人类的科技的至高巅峰，同时也是罗格.多恩的荣耀旗舰！”加拉顿向远处走去，开始为支援的战士们介绍舰船。

无数的小型飞行器、维修飞船与无人机在护盾内运行，它的每一侧都陈列着上百个大小不等的等离子喷气口用来推动堡垒的运行。与山阵号所散发出的蓝色等离子尾焰相比，就连星光都要显得暗淡。

随着他们前进的脚步，埃阿斯发现了奇异的现象，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从高耸的天花板上飞下，落在他的肩甲上。

加拉顿解释道：“山阵号庞大的船坞已经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气候，天花板上悬挂着那些太过古老而退役的飞船，这些鸟类生物就以那些飞船当做它们天然的巢穴。”

“这些鸟类有名字吗？”

“为了纪念我们伟大的基因之父，它们被称作多恩鸟。”加拉顿充满自豪感地说道。

埃阿斯没有打扰三连长介绍的兴致，他悄悄地回头望向了自己的兄弟们，灵铸利刃战团的战士们此刻都戴着头盔，但埃阿斯依旧透过光透镜感受到了他们完全一致的想法：这名字起的真是烂到极点了。

古老的武器，被淘汰的动力甲，描绘帝国之拳编年史中辉煌战斗的巨幅壁画，在走廊中，在天花板上，在陈列室中。每一处都透露出这艘古老舰船所承载的厚重历史。

埃阿斯看到宽阔且布满拐角的走廊，他提出在这里建设舰船内部的防御工事。

这时，帝国之拳第一连的老兵们从走廊的拐角中出现，为首的弗兰军士询问埃阿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提出如此意见。

埃阿斯将亚空间裂缝的事情为帝国之拳讲述了一遍。

弗兰呵呵地笑道：“没有这个必要。”

他让其他战士们进入走廊的封闭式大门内，仅留下一个透明的观察窗，同时启动了隐秘的控制螺栓，面前的走廊外墙立刻打开，暴露在太空的真空环境下，同时四台自动防御堡垒出现在走廊的两侧。

“基因认证，非帝国之拳的战士无法启动，等离子火炮与重爆弹机枪足以肃清整个走廊。”

“如果这一处没有战士在守卫呢？”

弗兰和加拉顿同时沉默了，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人数不够，从来都不够，一千人实在是太少了。在大远征时期，山阵号可以容纳下整个帝国之拳的军团，十万名星际战士，数十万的机仆，舰载人员与战团仆役都还无法让这座星堡完全运转起来。”

“罗伯特.基里曼大人颁布的《阿斯塔特圣典》无疑能够从内部阻止星际战士的大规模叛乱，但同样，它也限制了帝国之拳的发挥。”

“你们知道这座堪比小型卫星的星堡究竟是何体积吗？山阵号的直径足有4600km，而我们要用一千人让这座星堡发挥出它应有的火力，这可能吗？”

加拉顿的质问让灵铸利刃战团的战士们哑口无言，诚然，《阿斯塔特圣典》发挥出了它应有的效果，但在如今这个年代，它在某些方面已经成为了累赘。而帝国就是在上百万个这样的拖累中变成了如今庞大臃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