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基格星会战（下）
文崔斯在登陆艇上进行了短暂的总结：“根据牛头人战团长莫洛克在俄尔普斯之战中总结的经验，我们需要先适应舰船对我们灵魂的压制，找到这个装置的控制核心并摧毁它。否则在这种负面状态得到影响下我们将产生巨大的伤亡乃至全军覆没。”
“埃阿斯，你的情况如何？”
“多次经验已经让我明白释放灵能并不是将其化为无根之水，我已准备好再次夺得荣耀。”埃阿斯从身后的喷气背包上拿出了仅剩的两颗旋风手雷，“而它们能够帮助我。”
“吞天之爪”号被登陆鱼雷轰炸出的可怖伤痕近在眼前，埃阿斯他们已经依稀能够看到缺口中闪现的爆弹火光与高斯射线。显然阿斯莫代带领的终结者连队已经将火力防线构筑完成。
在近距离接触石冢级战列舰后，埃阿斯深切地感受到了文崔斯所说的那种扰乱效果，舰船材料对于灵能的压制效果甚至比基格星墓穴世界中的黑石阵列还要严重，难怪他的灵能长矛沿着半月舰船的裂缝才能发挥出那一点可怜的杀伤力（相对而言）。
广阔的十三公里舰船不可能让他们尽数搜寻，而先登的终结者连队的斗志已经不再昂扬，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灵魂干扰装置。
纵使环境已经如此恶劣，埃阿斯也还是能释放出心灵堡垒，灵能法术牢牢地保护了这支百人规模的连队，他们将以冷静而并非热忱的态度进行作战。
文崔斯带领的毁灭者小队用重型爆弹枪清除了舰船走廊的空挡，跳帮连队立即收缩为攻击阵型有条不紊地进入廊道：科恩与部分盾卫挂载厚重的陶钢护盾，而毁灭者小组则手持等离子步枪通过盾牌的射击孔位警惕前方。
埃阿斯与卡拉作为智库成员与唤醒的无畏机甲一起守卫廊道的入口。
阿斯莫代有力的声音在阵中响起：“心怀警惕，赞美帝皇，以黄金王座上的他的意志清扫异形。”
整个走廊寂静无比，不同于帝国舰船的金属墙壁，死灵舰船的墙壁是一种坚固到恐怖的石材。
尽管有心灵堡垒的保护，但队伍的意志还是不可避免的衰弱下去，埃阿斯感到自己已经有了一些反胃的迹象。如此下去，还未等他们找到死灵霸主，整支队伍就已经有覆灭的危机。
埃阿斯对旁边的无畏说道：“请保护我的周遭，可敬的长者，我要仔细地观察一下这艘舰船。”
沉闷的声音回应：“如你所愿。”
埃阿斯与卡拉共享了他的视觉，通过机械术士学会的机械诅咒，二人极尽所能地去透视这艘舰船的一切。
到处都是太空死灵的幽绿设施，除了埃阿斯那毁灭性的一击所造成的断层外，埃阿斯看不穿舰船的结构之间有任何的区别，层层叠叠的机械架构反而混淆了埃阿斯与卡拉的视线，无奈之下，二人只得放弃探查。
就在埃阿斯退出广域的灵能视觉之时，文崔斯的声音响起：“敌袭！注意头顶！”
铺天盖地的冥工甲虫从廊道的顶端袭来，其中还有一些搭载了高斯射线，部分终结者装甲搭载的不是双联爆弹枪而是能量拳套，他们利用毁灭性的冲击覆盖冥工虫群，外层的材料不曾有损坏，但是它们内部的控制核心已经遭到了强力的震荡。
埃阿斯高高跃起，抱住了一只胡乱发射高斯射线的冥工甲虫，甲虫锋利的肢足胡乱抓挠，已经有部分倒刺透过动力甲的手套扎进了埃阿斯的手背之中。但埃阿斯不为所动，他利用甲虫发射的高斯射线不断地贯穿虫群，射击效果显著。
暗黑天使无畏不加掩饰的赞赏：“做得好，你的脑子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军士都好用。”
一柄巨型相位剑通过旁边突然出现的传送门挥向埃阿斯的后背，是来自蝎型毁灭者的偷袭。
无畏机甲左臂上挂载的联装热熔波武器立刻架在了埃阿斯的右肩上爆发出高温热流，蝎型毁灭者的大半个身躯被热流所融化，巨大的相位剑落在地上，剑刃贯穿了廊道的地板。
“但你似乎不怎么注重背后的安全，保持警惕，年轻的战士。”
埃阿斯的耳朵被热熔武器的发射震得嗡嗡直响，他只能含糊回应了无畏的告诫。
太空死灵的偷袭被暂时挫败了，但仍然有大量的死灵战士正在前往这个廊道。
跳帮连队的情绪正在变得更加低落，埃阿斯无意中看到了贯穿地板的巨型相位剑，他认为他的想法值得一试。
“阿斯莫代，我们需要暂时停止前进！”
白袍牧师的小腿被冥工甲虫的锋利口器开了一个口子，他没好气地回应：“不要显露出懦弱，否则我就用你的头颅献祭黄金王座。”
埃阿斯与卡拉费力的从地板上拔出了那把巨型相位剑，这把剑的重量达到了一个极为骇人的地步。
两人共持相位剑对着舰船的墙壁不断挥砍，很快，一个楔状的缺口出现在坚硬的实质墙壁上。埃阿斯将旋风手雷用相位剑卡在缺口处，斩首部队退回了廊道的入口并呈现防御阵列。
旋风手雷的恐怖威力成功将缺口扩大了百倍之余，埃阿斯与卡拉借由这个空挡迅速使用机械诅咒去探查舰船，尽管他们的视野中仍有大量的幽绿机械，但旋风手雷已经破坏了舰船的一部分动力，他们的视野能够穿过那些停止运行的结构。
阿斯莫代沉默的计算着刚才那群死灵战士到达廊道彼端的距离，随着他大吼准备应战，卡拉与埃阿斯同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机械诅咒能够暴露将脆弱部分显示在灵能者的视野内，埃阿斯他们在短时间内透过舰船内无穷无尽的亚原子电路晶格发现了一处闪耀着白光的舱室，他们没有任何手段能够进行确认这就是他们第一步的目标，但他们同样也没有任何选择。
战斗再次开始进行，只不过这次队伍遇到的敌人相比之前要少了很多。
在舰船的外部，星堡“天空利刃”已经击穿了太空死灵的防线，凯莫斯不得不派遣他的将军多米尼克前往另外一艘战列舰上进行作战，而他也开始唤醒船上更为危险的战士。
斩首队伍接连不断地战斗，在付出不菲的代价后，他们到达了预计目标的外侧位置，此刻已经无需谨慎，他们疯狂地对着舱室与廊道倾泻火力，无畏机甲的热熔炮与双联激光炮不断开火，配合着毁灭者小队的离子炮与重爆弹生生凿开了面前的墙壁。
在用尽埃阿斯战术小组所携带的最后一颗旋风手雷后，久违的情感重新充盈了他们的身体，如此的改变在短时间内模糊了他们的感官。
一名死印狙击手自黑暗之中悄然浮现。
一道骇人的绿光亮起，朝着埃阿斯小队中的莫格尔袭来，科恩与另外一名盾卫发现了危险，他们立刻举盾挡在了莫格尔身前。光束瞬间洞穿盾牌击中了莫格尔，厚重的终结者装甲也难以抵挡光束。
莫格尔即刻爆发出一声怒吼，他凭借本能朝着敌人开火的位置打出了几发重爆弹，但他很快倒在了地上。
阿斯莫代命令部队朝着莫格尔死前开枪的位置特别警戒，他前去查看这名战士的伤势。
压缩轻子束熔毁了莫格尔的所有神经突触，他的苏安脑膜还未接收到休眠讯息就已经停止了工作。
“光荣的战士已经魂归王座，特别注意这次出现的敌人，他拥有穿透力极强的武器。”
敌人仍在暗处伺机以待，看着兄弟的遗体，埃阿斯没有时间悲伤。
莫格尔的遗体被留在了廊道，斩首部队继续行军，危险尚未解除。
埃阿斯在用他所有的灵能增强他的感官，但这样还不够，他取下了自己的头盔，好让自己的感知更加清晰。
渐渐地，他开始捕捉到一丝波动，很虚弱，像是受了伤。
空间的波动瞬间开始扭曲，死印狙击手从他的口袋空间中显露了身形，莫格尔临死前的其中一发重爆弹击中了他的躯体，正当终结者们抬起枪口时，埃阿斯已经扣下了扳机。
爆弹击穿了死印的头颅，他的数据协议已经返回了墓穴，霸主在短时间内无法再重组它了。
阿斯莫代意识到了问题：“终结者装甲大大地限制了我们的机动性，我们应该利用它的优势而并非陷入速度的泥沼之中。”
埃阿斯持反对意见：“如果我们想用突击来快速完成行动，就已经背离了我们的初衷。”
“牛头人战团的战团长莫洛克以一连全体牺牲为代价换来了死灵霸主的坐标，我们正是因为不想付出过多的生命才选择了这种稳健的战术。”
牧师沉默了一下：“但莫格尔的牺牲已经说明了这个缺陷是致命的，头盔的占卜仪与瞄准网无法捕捉到对方。”
埃阿斯直视着牧师的：“那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我来负责捕捉狙击手的轨迹。”
但霸主凯莫斯没有再复苏更多的死印，刚才的死亡已经证实了对手能够应对死印狙击手，他启动了王朝所有的正面力量，他将直接发动对斩首连队的袭杀。
没有更多奇怪的敌人发起偷袭，依靠着强大的火力，斩首连队很快就来到了空荡的指挥室内。
指挥室内充斥着迷蒙的黑雾，头盔的占卜仪依旧扫描不到任何的东西。但很快，黑雾开始散去，密集到令人心颤的绿点开始出现在占卜仪上。
霸主凯莫斯站在他的悬浮平台上俯瞰着斩首连队：“送死。”
埃阿斯的回应依旧犀利：“看来是数据紊乱，不然你怎么会看不到你的舰队正在银河中翻腾着燃烧。”
一台蝎型领主从后方发起了突袭，最后的战斗伴随着阿斯莫代的激昂战吼而爆发：“忏悔！明日即汝之死期！”
阿斯莫代与埃阿斯带着狂暴的怒火冲入了死灵战士中，在终结者小组的火力掩护下，冥工甲虫与圣甲虫难以接触到两人50米以内的位置。
埃阿斯早已将英雄之力释放，连绵的剑势如同瀑布一般席卷着死灵的战场。
文崔斯与两台无畏机甲负责对付蝎型领主，这位已经发疯的死灵贵族身上装备了恐怖的剥皮爪，他多余的义肢则挥舞着一把更大的超相位砍刀。
蝎型领主下身装载的憎恶歼灭炮不断射击，暗黑天使的一台无畏很快就失去了左臂的武器，但他的右臂则装载着毁灭性的能量拳套，这种拳套的杀伤力远在终结者装甲的动力拳套之上，蝎型领主翻飞着滚落出去，但他的躯体丝毫未损。
文崔斯看准机会滚到了对手肢体的下方，他的多管热熔步枪熔毁了憎恶歼灭炮的炮口，正当蝎型领主准备用剥皮爪贯穿文崔斯的装甲时，来自阿斯莫代的重爆弹阻止了蝎型领主的动作。
这次射击令阿斯莫代露出了破绽，一名灵柩卫队战士就要用他的相位砍刀削去阿斯莫代的右手，埃阿斯的动力剑从后方直直的捅入了灵柩卫队的背部，依靠着娴熟的配合，星际战士们在扩大着战果。
霸主凯莫斯无法忍受这样的失败，他亲自加入了战场，而随着他的突击，两名皇室卫队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凯莫斯盯上的对手便是身着白袍的阿斯莫代，但阿斯莫代也绝非凡手，面对霸主的狂暴一剑，他硬生生用自己的惩戒之杖格挡住对手，巨大的冲击力压得他单膝下跪，但霸主的相位剑并非简单的利刃，它能从多个不同的维度发动攻击，阿斯莫代的身上很快便伤痕累累。
埃阿斯见状放弃了自己面前的那名皇室卫队，他手持爆弹枪不断开火逼退了对手，同时挥舞动力剑向着霸主斜劈而去。凯莫斯背身负剑，挡住了埃阿斯的攻击，同时接连不断地朝埃阿斯挥砍。
出乎凯莫斯的意料，埃阿斯尽数接下了他的斩击并且还能用爆弹枪对他进行反制。
“看来我的判断有误，他是指挥官而你才是这批部队中最强的战士。”
“诚然，就如同你判断不清战场的形势一样。”
阿斯莫代不由得敬佩起灵铸利刃战团的这位智库，他的言辞远比他的剑对敌人杀伤更大，而且在如此关头还能显得游刃有余。
终结者连队以二十八名战士阵亡为代价尽数消灭了霸主的灵柩卫队，而此刻，指挥室中就只剩下蝎型领主与霸主和一名皇室卫队在战斗。
皇室卫队装备的圣物级高斯爆能枪火力让人心颤，没有战士认为终结者装甲能抗下这种程度的高斯射线，但当他们用爆弹予以还击时，皇室卫队又能通过口袋维度来偏转他们的火力。
科恩中士奋不顾身地顶在最前，他左手挂载的盾牌早已千疮百孔，利用盾牌被高斯射线腐蚀前的最后防御，他冲到了那名皇室卫队的身旁。皇室卫队的相位巨刃穿透了科恩的终结者装甲，几乎就要贯穿他的身躯。
埃阿斯将手中的动力剑掷出，旋飞的动力剑砍掉了皇室卫队的左腿，极限战士的一名毁灭者利用对方失衡的空挡用等离子步枪轰去了死灵的上半身。
凯莫斯把握了这次机会，他的相位剑贯穿了埃阿斯的腹部将他钉在墙上，但他的对手狞笑着从腰间摸出了他的热熔手炮，毁灭性的冲击撕裂了死灵霸主的半个身躯。阿斯莫代狂暴地挥舞着他的惩戒之杖将凯莫斯的记忆金属头骨砸成了薄片。
蝎型领主的装甲太过厚实，爆弹武器对它毫无办法，那名曾与埃阿斯交谈的无畏用他的热熔波覆盖了蝎型领主的身躯，对方还以一记凶狠的挥砍，超相位巨刃劈开了无畏厚实的装甲，营养液与保持液四处飞溅。
能量拳再次命中了蝎型领主，文崔斯的毁灭者小队丝毫不顾及等离子步枪的过热问题，用一团接着一团的蓝色等离子光球淹没了蝎型领主。
随着蝎型领主的死亡，凯莫斯的王朝宣布覆灭。
众人急忙查看科恩与无畏的情况，科恩陷入了假死状态，无畏的灵柩石棺也完好无损。
至此，卡拉终于明白了帝皇塔罗牌的部分含义，黄金王座，埃阿斯奇迹般的灵能力量。影月苍狼，忠诚派的汇集。信仰堡垒，帝国部队的胜利。
象征奸奇信使卡洛斯的塔罗含义早已展现。
基格星上黑石阵列的被毁影响深远，混沌战帅在恐惧之眼内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