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基格星会战（上）

机械神教的护教军接管了墓穴世界，克里格开始清扫战场，战术小队重伤四人，轻伤一人，埃阿斯他们急切地需要护送受伤的兄弟回到护卫舰船上去接受治疗。

在等待运输车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死亡军团对待重伤员的处理方式：送其魂归黄金王座，并且回收他们的军械与装备。战斗兄弟们看着这支部队的作为一言不发。

他想找到随军政委询问伤亡情况，但这位英勇的战士在随军冲锋的过程中被冥工甲虫所袭击，失去了半数皮肤和一部分内脏，此刻他正在接受紧急治疗。

看着临时搭建的战地手术室和身处其中的克里格随行军医，埃阿斯自言自语道：“看来他活着的价值在克里格人的眼中大于他身上的装备。”

一位战斗兄弟，多斯中士注意到了有些消沉的埃阿斯，他开口想劝导这位年纪尚轻的战士，但埃阿斯拒绝了。“他们的牺牲有其意义，真正该死的是异形。因为它们，人类才需要付出如此代价！”

护卫舰上伺服颅骨眼中的绿光蓦然转化为危险的红光，虚空盾缓缓开启，能活动的战术小组立刻前往甲板舷窗处警戒。

通讯器中传来了一个嘶哑而古怪的声音：“可悲的有机生命体，不要以为杀死愚蠢的别西克领主就能占据属于太空死灵的墓穴世界，这个世界是一位真正霸主的财产，科莫斯，他将摧毁你们。”

面对着实力未知的敌人，卡拉决定直接去推演结果，他的灵能头箍内闪烁着耀眼的白光，拿出一副帝皇塔罗牌，开始对局势进行探测。

他拿起了第一张卡牌，牌面的内容缓缓呈现：黄金王座。

名为科恩的战斗兄弟问道：“这是否是一种吉兆？”

卡拉则回答：“塔罗牌通常只能预示灾难性的后果。”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灾难的严重程度。”

第二张卡牌，漆黑一片的牌面再度发生了变化：掠夺者阿巴顿。

卡拉眉头紧皱：“帝国大敌，混沌战帅。”

第三张卡牌，牌面由翻腾的紫黑色混沌转化为一座纯白的塔楼：信仰堡垒。

“赞美帝皇，这是吉兆，很难见到的吉兆。”

最后一张卡牌，牌面显示：太空死灵。

埃阿斯虽然不能够去进行占卜，但他毕竟进修过这门课程，他知道下一步才是最为关键的。

卡拉缓缓地盖住第二，第四两张卡牌，他的眼中开始流出血泪，额头的灵能之眼逐渐睁开。

科恩问道：“‘铁心’埃阿斯，我的兄弟，你为何不进行预言呢？据我所知，你的灵能远比智库馆长要强大许多。”

埃阿斯抱着自己的头盔说道：“帝皇赐予了我强大的灵能并让我能够安全地使用它，我不能再奢求更多。”

“而且头盔相对于灵能头环对脑袋的保护更好。”

在埃阿斯打趣的空挡，卡拉已经完成了占卜，他将两张反置的塔罗牌掀开。

阿巴顿漆黑的身影与魔剑消融成一团，灰白色的装甲在塔罗牌上浮现：影月苍狼。

太空死灵的幽暗绿光消失，奸奇的信使出现在塔罗牌上：命运编织者.卡洛斯。

卡拉擦去了血泪，他紧紧地盯着桌上展开的四张塔罗牌：“真是奇怪，这种牌面到底象征着什么？”

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思索占卜结果的含义了，太空死灵的毁灭之镰已经出现在了基格星的上空，机械神教的舰队开始与之交火。埃阿斯他们需要做出决策，是护送受伤的兄弟离去还是继续参与战斗。

埃阿斯迅速清点了剩余的双联爆弹枪弹药数量并集结了剩下的旋风手雷：十二个弹鼓，六颗旋风手雷。他们顿时有些懊恼，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消灭领主，小队浪费了太多的火力。

埃阿斯作为队长下达了命令，卡拉与科恩还有莫格尔作为战斗人员携带剩余的弹药与自己一同留下乘坐穿梭机前往战场，其余的兄弟负责护送伤员回到尤尔塔罗斯。

科恩不解，为何机械神教的舰队就近在眼前而不去寻求他们的帮助，埃阿斯则回答：“这是命令，必须遵从。”

两路人员就此分散，在穿梭机上，埃阿斯解释了真正的原因：“距离恐惧之眼最近的机械教舰队是火星舰队，在黄泉八号与钢铁忏悔者事件发生之后，各战团便对火星机械神教敬而远之，我们也一样，必须保证受伤兄弟的生命安全。”

穿梭机在太空战场上并不具有优势，或者说非常容易被毁灭之镰的死亡射线直接分解为尘埃，于是埃阿斯他们返回了基格星的地面战场。

之前因为主控协议被摧毁而停止活动的太空死灵战士在霸主科莫斯到来之后重新恢复了活动，但火星机械神教为了争夺这个墓穴世界带来了无数机械。除了曾在铁刺1号上被使用的死灭级自动机兵外，还有蛇怪、十字军、征服者、铁骑、堡主级等多种型号的大量的对战士、对机械、对建筑用自动机械。

埃阿斯的四人组在这股塑钢与陶钢的毁灭洪流中被夹杂着前进，他们成功以两颗旋风手雷为代价摧毁了一台古墓追猎者并清除了大量的死灵战士。那些护教军们对着他们欢呼欧姆弥赛亚万岁之后，继续用他们的泰瑟步枪与电弧冲击钻去攻击那些未完全损毁的死灵机体。

很快，四人小队发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他们能取得如此傲人的战绩是因为根本无人注意他们。

一名机械教先锋收到了指令，火星机械教的贤者们命令这四名星际战士撤到后方去，地面战场将会成为机械神教与霸主王朝比拼力量的舞台。

埃阿斯他们乘坐穿梭机来到了机械教的副舰“星环之锤”号上，一名火星机械神教的机械神甫接待了他们并对他们礼遇有加，机械神甫告诉埃阿斯，星际战士不再需要参与地面战场。在太空战场上，他们仍需发挥自己的特长。但在此之前，还请欣赏亲临基格星的神之怒火。

对于人类来说，星环之锤上的房间极为闷热，并混合着圣油的刺鼻气味。四人周围的机仆来往穿梭，那些机械教的侍从们高声吟唱二进制的代码赞歌，并点燃伺服颅骨中的圣香。机械神甫们身后拖动的电缆剐蹭着金属甲板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无奈之下，埃阿斯他们只好来到舰船较为靠近船尾的地方，通过数控板与全息投影观看战场局势。

大量的牛头怪火炮、天蝎气垫坦克、卡拉科诺斯突击坦克炮组，甚至大远征时期机械教所使用的“宏光探险者”超重型坦克被部署到战场上，这些在星界军团内极为稀有甚至已经成为军团圣物的装甲巨兽如今已经构成了战车组的基本阵列。

牛头怪火炮喷发出炽热的金属射流，那些曾对克里格部队造成大量杀伤的蝎型毁灭者在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了被融化的肢足，大量的龙骑兵与“野驴”沙丘爬行机喷射出耀眼的根除光束与磷光，青色与金色的高能射线冲击着毁灭者与不朽者的武装阵线。

太空死灵战士们坚不可摧的活体金属能让手雷与激光难以发挥作用，但对面对机械教自动机兵的一次集火，他们连躯体都无法留下。

科莫斯王朝利用墓穴世界的遗迹开始大量构造浮石巨塔与古墓哨卫，甚至看守墓穴世界的冥工幽灵都遵从指令出现在了地面战场上。

一台“宏光探险者”超重型坦克被古墓追猎者所钳制，但车身搭在的重力内爆器在古墓追猎者的内部核心出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引力圈。这种物理规律武器直接打散了核心的分子结构，这只太空死灵的机械蜈蚣作为机械杀手未能对超重型坦克造成丝毫损伤便已经折损在了战场之上。

在地面的阴影之中，恒星尚未照耀到的地方，一台天工重构体正在缓缓爬出墓穴世界。莫迪亚克墓穴世界不可能有如此级别的守护造物，科莫斯霸主为了向这些带肉的金属生命体们展示何为科技已然开始拼尽全力。

埃阿斯他们四个作为星际战士面对如此的战争场面，此刻竟然兴奋得像孩子一样。

科恩激动地说道：“我为神皇效忠200余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装甲攻势，声势最大的一次应该就是‘铁心’独战铁刺1号的泰伦虫族。”

典记长脸皮有些薄，但他面不改色：“继续观战，刚才那名神甫说了，在太空战场我们仍需发挥作用。”

埃阿斯好奇如果他的灵能不被黑石所压制，他能在这样的战场上做到什么地步。

就在帝国的机械部队即将冲散太空死灵的巨石阵线时，天工重构体出现在了战场上，这台机械正在以与它体积完全不匹配的速度在战场上行动，其速度堪比灵族骑士，很少有帝国的装甲能直接攻击到它的相位盾，即使有也被轻易挡下或弹开。

天工重构体的机身挂载的的突触阻断器直接瘫痪了近乎千计的机械教护教军，这些陷入无法行动状态的护教军立刻便被高斯武器所分解，或者被重构体的巨型支架碾成铁与血混合的肉糜。

战术小队对形势的急转直下而感到焦急万分，但显然机油佬们并不如此认为，他们盘算着如何才能以尽可能完好的方式将这台灵活的巨械瘫痪，为之后的研究做准备。但天工重构体所造成的战场影响正在迅速扩大，这只巨型的机械狼蛛正在用奇点发生器将帝国的宝贵装甲部队坍缩进亚空间之内。

为了阻止天工构造体的猎杀，另外一台副舰“火星之怒”号上正在释放修复归来的“无上专横”帝皇级泰坦与其泰坦军团，帝皇级泰坦的诡异材料足以让他在高空中实现硬着陆，但为了让这台移动的教堂到达近地轨道之上，“火星之怒”号的虚空盾遭到了大量方尖碑的集火攻击。所幸这艘帝皇级战列舰的装甲也足够厚实。

在神之机械的带领下，战争使者与军阀级泰坦的天罚炮口与等离子焚灭炮释放出了足以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的火力，天工构造体的相位盾难以应对如此规模的饱和式打击瞬间瘫痪，而帝皇级泰坦的地狱风暴炮口则以日炎瓦解射线击穿了天工构造体的厚重装甲并摧毁了它的核心。

霸主科莫斯此刻正在他的旗舰“吞天之爪”号上百思不得其解，他曾经与这些穿着红色袍子的半机械生命体爆发过数次战争，但结果无一不是生命体迅速败亡，而他的终端中早已刻下了这种形态的人类不堪一击的印象。但如今，在基格星的地面战场上，他的死灵大军竟然如摧枯拉朽般被击溃。

而在太空战场上，拥有远超对方舰队的机动性，他也难以靠其扩大自己的优势，对方的舰船数量极多且材料极为厚重，与其说是舰船倒不如说是太空城墙。

科莫斯在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寂静王的沉睡计划设定的是6亿年而并非6000万年，否则现如今宇宙中科技的发展怎么会到了如此诡异的境地。

显然霸主科莫斯并不明白帝国天鹰徽章上另外一个鹰头的含义所在，火星机械神教面对一个近在咫尺的墓穴世界动用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军力，而单单这些军力就足以对抗数位霸主的联合攻击。

霸主科莫斯做出了一个最为错误的决定，他的王朝中并没有星神碎片，他决定动用末日浮石巨塔与宏伟石碑。

当这些宏伟的机械建筑从星球的另外一端漂浮过来时，埃阿斯清楚的感觉到他旁边的那位机械神甫已经兴奋地近乎晕厥过去了，而这幅场景他只在托马斯贤者看到STC时见到过，直觉告诉埃阿斯，机械神教要动用一些邪门的武器了。

果不其然，一艘不起眼的月级巡洋舰脱离战线下降到了接近近地轨道平台的位置，而为了保护帝皇级泰坦与泰坦阵列不被末日浮石巨塔的粒子长鞭所损毁，地面的坦克与自动机兵开始掩护泰坦撤退。

埃阿斯并不清楚那艘月级巡洋舰上载着什么样的武器，但他身边的机械神甫已经唱起了赞歌：“阿尔忒弥斯将射出她的神箭！”

立体投影立即投出了“阿尔忒弥斯”号月级巡洋舰的舰身，埃阿斯惊奇的发现舰体正在变形、重组，那些歌颂帝皇与万机之神的圣像退回了舰体内，舰体转变为城墙样式。

莫格尔顿时明白了机械神教的武器是什么，为什么需要如此的精度，在如此友军分散到规模的战场上使用宏炮显然是不合适的，光矛又容易被相位盾转移和吸收。那答案就只有一个：将军炮。

六门巨型等离子新星炮正在蓄力，随着指令，新星炮发射…，耀眼的蓝紫色光柱汇聚在了末日浮石巨塔与宏伟石碑上，太空中寂静无声，而月级巡洋舰也因为地面的灼人亮光而黯然失色，埃阿斯看到死灵的战争堡垒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击穿，大半的地皮与岩层被掀开，墓穴世界的地下城市几乎完全暴露了出来。

霸主科莫斯此刻已经近乎进入宕机状态，他的机核大脑快要停止工作了，在此一战之后，他作为霸主的地位都会有所衰减，甚至没有资格再去统御那么多的墓穴世界了，他麾下的技师们要耗费数千年乃至上万年才能将这一战中损失的死灵造物重新补足。

他艰难地下达了一个指令：撤离战场。

但他很快发现舰队想脱离战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艘荣光女王级战舰和一艘星堡连同几十艘战列舰出现在了太空死灵的镰刀状飞船面前。

暗黑天使，不屈真理号。

极限战士，“天空利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