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盘算
首先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这个秘密。
自己居住的小木屋虽然偏僻，但毕竟不是绝对没有人会来，偶尔也还是会有人路过。
万一被人看见自己屋后的菜圃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奇怪罕见的植物，那神秘石盘的秘密就藏不住了，仅凭自己可没有能力守护这么逆天的宝贝。
这么庞大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就算是自己的亲叔叔，对自己也是各种盘剥利用，更何况是平常接触的牧场里的那些人？
这里可是西部！
在这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抢来的？
尽管这些牛仔们平常都对自己和颜悦色，但那是看在埃德蒙爵士的面子上，本质上他们就是一群亡命徒，为了牲畜、财富、女人可以掏出左轮和悍匪搏命的亡命徒！
不对！
就算是财富不可计数的埃德蒙爵士，面对这块神秘的石盘，恐怕也会立刻不择手段的从自己手上抢走，毕竟……时间加速……这意味着各种各样的珍贵植物资源，都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林蒙越想越是后怕，他已经完全从捡到宝贝的喜悦中清醒过来，警惕和恐惧，重新占据了他那颗尚不完全成熟的心。
那一天，被神秘石盘催熟的，不只有满地的莎娑草……
掏出装着子弹的左轮，仔细的检查了周围一圈，确认应该没有其他人来过附近，林蒙立刻回到小木屋里，找出往常填埋垃圾用的铁锨，将菜圃里的莎娑草全部连根彻底的铲除。
一直忙到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下，才将菜圃恢复到往常寸草不生的荒芜模样。
来不及休息，收割回来的莎娑草，已经堆满了大半个房间。
林蒙也来不及精挑细选，只挑出最大最好的叶片，用最奢侈的刀法裁剪出可用的部分，剩下的全部当做垃圾，丢进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壁炉。
看着还有许多勉强能用的莎娑草叶片，和其它部分一起在壁炉中化为灰烬，林蒙觉得自己往壁炉里丢的，简直就是一捆捆的大额钞票。
不过随后看到垒成厚厚一摞，等待鞣制的空白卡纸，林蒙的惋惜之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林蒙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半成品，他将这些简单裁剪好的叶片码放整齐，用油布纸包裹了塞到床底下。
接着，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得尽快确认一下。
林蒙从房间角落里，翻出那块藏匿起来的神秘石盘。
石盘上凝聚出来的液体已经被他用掉，不知道现在再放到月光底下曝晒，还能不能产生异象，并凝结出那种能让时间加速的神秘液体？
如果可以的话，多久能够凝结出一滴？这一滴液体又能催生多少植物？使时间加速多少年？
林蒙抬头看了看屋外，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月亮被乌云遮住，暂时显露不出来。
可满心疑问，根本按耐不住，将屋里拾掇一下，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他就带着石盘又来到了屋外。
因为没有月光，石盘并没有泛出荧光的异象。
林蒙倒没有意外，毕竟之前实验过几次，他知道这块石盘自己其实并不会发光，只是能够将月光凝聚起来。当月光被遮蔽，或者有其它光源干扰的时候，这种异象就会中断。
掏出左轮手枪，四周巡视一番，没有人来，林蒙耐心的坐在木栅栏上，等着月亮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石盘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泥泞的地面上，好像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工艺品。
终于，月亮从乌云后探出它皎白的身影，一缕清冷的银光洒向大地，那块神秘的石盘也再次泛起荧光，一缕缕乳白色的光线在石盘表面的纹路间凝结，最终汇聚到顶端那个浅浅的凹槽中。
“耶”
熟悉的异象重现，林蒙高兴挥舞紧握的双拳。
接下来的几天，林蒙白天鞣制裁剪下来的莎娑草叶片，晚上陪着石盘晒月亮。
等到第七天晚上，将石盘放到月光下，异象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停止，而是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石盘才再次闪耀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并在顶部的凹槽中凝聚出一滴神秘液体。
林蒙抬头看了看纤细的残月，脸上流露出一丝恍然，上次是在中旬月圆的时候，所以凝聚液体稍微快了一些。这次是下旬，月光照耀的少，所以多照了大半个晚上，才凝结出来。
看来这块石盘凝结那种神秘液体，很大程度上受到月光照耀的影响，一般是七个晚上，凝结一次，一次一滴。不过随着月亮阴晴圆缺的变化，月光强弱的不同，时间上也稍微会有一些推移。
林蒙捧起石盘，看着凹槽中那一滴乳白润莹的液体，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看来自己将会有源源不断地各种珍惜植物原料，可以挥霍了。
想到此处，他回到屋中用滴管小心的将那一滴液体汲取出来，装进一支金属试管中，仔细的密封起来，放进靠墙的橱柜里。
想了想，又顺手从橱柜的夹层中摸出一沓卡牌。
这些卡牌，是这几天里，林蒙用神秘液体催生出来的莎娑草绘制的。他坐到桌前，抽出其中一张对着煤气灯的灯光仔细端详了起来，
淡褐色卡面，复杂的银灰色纹路，触摸起来有着轻微的磨砂质感，这是刮去莎娑草叶外表皮后，再用药水浸泡的结果。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究竟能不能制作出卡牌来，虽然那些莎娑草看起来和埃德蒙爵士提供给他的没什么区别，外貌特征，一模一样，但是谁知道内部结构有没有什么变异？
结果，绘制的过程异常顺利，也许是得益于他的冥想术已经修炼至第四层，他竟然一口气连续绘制数张，都没有一张失败，而且再也没有因为绘制卡牌而出现那种疲惫的感觉。
于是林蒙一鼓作气，用了五天时间，将上次催生出的所有莎娑草叶全部制作成卡牌，好在制作卡牌的原材料除了莎娑草之外，其它的都很充足。
就这样，林蒙绘制出整整一百七十张卡牌。
一百七十张！
一百七十金镑！
然而林蒙却丝毫没有一丁点儿喜色，反而眉头紧锁的看着这厚厚一沓卡牌。
一方面，林蒙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毕竟这些天遇到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他的神经已经很难在被刺激到了。
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该如何，向埃德蒙爵士解释这些卡牌的来历。
毕竟这些卡牌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老爵士提供给他的原材料。
林蒙当然不敢暴露神秘石盘的存在。
所以，他没法向埃德蒙爵士解释这些原材料……主要是莎娑草的来历。
所以，他不能把这些卡牌交给埃德蒙爵士。
所以，这些卡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