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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⑦:男狐狸精滚开

回侯府的路上。

阿九跟无恙坐在马车里,路途颠簸,天已然黑了个彻底,天空星星点点给大地撒上银色的光。

而无恙无聊的坐着,自己的师父自从看到那些血就一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回到马车上后又一直在打坐,无恙简直快无聊死了。

时而戳戳一动不动的师父。

时而看看马车外的风景。

一时辰,阿九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一种无恙看不懂的情绪。

但没过一会儿,阿九道:“有人!”

“什么?你说什么呀?师父!”

阿九再次道:“附近有法力波动!”

而在偏远的山路上,漆黑的森林里,有三个男子扭打做一团。

其中一男子身着黑衣,身上散发着魔气!

而另外两位男子则是身着白衣仙气飘飘的神君。

虽说黑衣男子一挑二,但是也丝毫不逊色!三人的斗争之中,那两个仙君看起来倒甚是狼狈。

黑夜中看不清身影,只见一把血红的剑刃,一下又一下的挥向两人。

在月光的映衬下,只看见黑衣男子嗜血的眼神。

很快,两位白衣男子双双倒地不起,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血液从锋利的剑刃落下再砸到石子的滴滴嗒嗒声。

黑衣男子向后望去,隐隐感觉到有另外的人进了树林,于是用障眼法将两个倒地的仙人化成了两头狼。

于是拖着受了伤的腿缓步走向了树林的最深处,而此刻阿九和无恙也赶到了。

阿九心想:“不对啊!明明有法力波动的!”

看向树林的最深处,隐隐的好像有一个人正躲在树后面。

“何人!”阿九出声。

只见树后面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坐了下去。

嘴里还有痛苦的呜喃声,听着像是受了伤!

阿九留了一些警惕性,想先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绕过大树走近之后才看清楚男子,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的道袍,衣冠束发,在人抬起脸的时候,有被他的容貌震惊到!

男子的皮肤白皙,一双狐狸眼如深海一般叫人捉摸不透,男子并没有束发,面颊精致瞧起来无恙都显得有点逊色。男子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眼中的警惕一点儿都没落下。

阿九看他那个样子便出声安慰道:“你不用害怕!”

听到这话,男子眼中的警惕性少了些许,方才如恶魔一般的男子,如今听到这话笑了一下。

于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副可怜的模样。

阿九见他这个样子有点儿不知所措,看向身后的无恙。整个身体靠在树上,嘴里叼着根草,好像在怒视着身前这个男子。

而阿九又看向受伤的男生,他好像也对无恙有点不满的意思。

阿九问无恙:“你们认识?”

无恙有点吊儿郎当,又有点讽刺意味的回道:“不认识!就是看着有点不顺眼而已!”

坐在地上的男子笑了,用轻蔑的语气说道:“真巧!你看起来也有点磕碜!”

于是两人从人身攻击到精神,攻击到慰问父母,阿九全程劝架。

“好啦!别吵了!”

两人还是听不进去,阿九干脆对两人都发了火。

“无恙!师父教你的礼貌都忘了是不是!”

“你!身上还有伤呢,别乱动!”

阿九有一丢奇怪看不顺眼也不带这么掐架的呀!

阿九轻轻蹲到男子身边,轻声哄道:“不用害怕!我给你抹点药!”

但说是抹药吧,也不太算,阿九在接近的时候悄悄用法力测了一下对面是个什么人。

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并无魔气,反过来倒有一种仙气,阿九确定了,对面这个人修的应该是道法。

而阿九在动用法术的那一刻,面前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早就悄悄的掩盖了自己身上的魔气。

看着阿九给自己涂药,他瞥了一眼身旁牙齿都快咬碎了无恙,轻轻笑了一下!

随后又说道:“多谢这位师姑出手相助!江某感激不尽!”

阿九回道:“哪里的话!对了,公子姓江?”

“我叫江鹤,字子祁!敢问姑娘……”

“贫僧法号后土,可以叫我阿九。”

随后阿九指了指道:“他叫无恙!”

无恙瞥了江鹤一眼,随后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去了。

江鹤脑子也有点火!不住分寸的说道:“无恙!不会是平安无恙的意思吧?”

阿九点了点头。

江鹤继续道:“他不像是会平安无恙的样子哦!姑娘法力高强,应该不会不知道,他天生阴煞吧!”

这一点说到了无恙的痛处!瞬间儿时的记忆涌现出来。

阿九有点慌,但江鹤还在说:“据我所知,天生阴煞之人,招鬼招秽!又哪来的这样的名字?”

无恙怒从心底挽起袖子便打算跟人干架。

“你!”

阿九唤了一声:“无恙!”

无恙找回点理智,不想跟他摆弄,直接气恼的下了山。

随后阿九有点严肃的对江鹤说道:“江公子!无恙虽然是招鬼体质!但并非天生!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你我皆为人,应当体谅才是!”

江鹤看阿九的神情有一点凝重,最后笑了一下:“对不起啊,这位师姑!是子祁不好,说错话了,那若是子祁是这种体质,那师姑会帮我说话吗?我想不会吧!毕竟师姑应该会躲得远远的,顺道骗我说自己会。”

阿九不明白咋了,怎么感觉好像他负过这个人一样。

随即江鹤又改变了一套话术:“好啦!子祁知晓错误了,师姑莫要在生子祁的气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阿九有点措手不及,有点尴尬,对面这个人应该比自己大吧!那为什么还叫自己姐姐,缓和了一下气氛。

“无妨!回去之后给无恙道个歉就好,他没那么难哄!”

江鹤轻笑一声,手撑着下巴:“我当然知道呀!就他那个傲娇性子,我要是跟他道个歉,他估计嘴巴都得咧到耳后根!又怎么可能哄不好!”

阿九笑了笑,没说什么,毕竟无恙确实挺傲娇的。

江鹤又道:“对了!无恙公子和阿九姑娘在此作为何事!”

阿九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侯府的事情,佛教道教,毕竟都是心向正义之道,也没什么好不相信的。

况且这是做的好事,也能给佛教宽广一些。

听完事情之后,江鹤兴奋道:“破案这事儿我在行!我可以帮忙,要不捎上我呗!”

阿九有一点犹豫,江鹤看出来了,于是江鹤可怜兮兮。

“我知晓佛教不养闲人出来肯定是有正事要做,我也可以帮忙!”

“师姑,子祁好寂寞的。”

最终阿九还是没扛住,妥协道:“好吧!但你得先同无恙道个歉!日后要好好相处。”

江鹤故作乖顺道:“好!”

两人走出林子,看到明亮的灯火,黑发朗目的少年气鼓鼓地斜靠在马背上,看到自家师父竟然把那个讨厌鬼给带过来了,心中更是气。

无恙是先阴阳怪气的开口:“哟~这是哪家赶出来的丧家犬!没地方去了?啧啧啧。”

而江鹤听这话也不生气,斜着眼睛看了看阿九的表情,看阿九的怒气值好像没有爆表。

于是江鹤添砖加瓦道:“无恙!我是来找你道歉的!方才是我的不对,可是你总不能这样吧!”

阿九听这话,有点生气的说道:“无恙!江公子只是知道我们在查命案一事,想过来协助帮忙而已,你们两个别尖酸刻薄对方了!”

无恙的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

阿九道:“好好相处吧!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就看习惯了!”

无恙显得有点不满,而身旁的江鹤却很会看眼色,瞬间化成小奶狗,点着脑袋说道:“嗯嗯!我会跟无恙弟弟好好相处的!只是弟弟不会讨厌我吧!”

无恙来了句:“你知道就好!”

江鹤又瞬间委屈狗化身,扯了扯阿九的衣裳:“无恙好像很讨厌我!要不我还是走吧,其实没有人在我身边,也不会觉得太孤独的!毕竟我也习惯了。”

阿九连忙出声安慰道:“没有!谁说无恙讨厌你的,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路上有一个玩伴,他很高兴!”

随后,阿九扭头看向无恙问道:“对吧!”

无恙自然也知师父是什么个性,他们三个人的处事方式和三观都不一样,自家师父从小就接受佛教教育,养成这样太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也不能怪她。

于是无恙出口威胁道:“师父!你忘记之前你相信一个乞丐,结果被偷走家当的事了!那是你抄了两个月的书才得到的”

阿九又想起了这一茬,在无恙才 10岁的时候,有一个乞丐上门讨吃的,阿九很热情的招待了,并且让他去屋里坐着,外面正是冬天,冰冷刺骨。

阿九自小就学“慈悲为怀!”

所以好吃好喝的供着那乞丐,结果那乞丐把东西全偷走了。

无恙又说道:“师父!人心就是人心!不是每一个人都从小被教慈悲为怀的!也就你!还是长点心吧!!”

无恙不得不承认自家师父被佛教影响的太深了,搞得遇见什么事情都是天下大义,一点也不知人心险恶!

阿九笑了笑缓和气氛道:“你看江公子像乞丐吗?况且就最近咱俩的这个情况,身上也没银子呀!”

无恙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随后斜睨了江鹤一眼。

结果发现江鹤这小子竟然在偷笑!叔可忍,婶不可忍。

无恙道:“对对对!不像乞丐!倒像采花贼。”

由于古代有一些长得好看的男子会装扮成女人,去大户人家侍奉,顺便占人家女主人的便宜,故此称为“采花贼”

所以无恙这是明里暗里的嘲讽江鹤“娘”

江鹤停止住笑声回瞪向无恙,摆了摆手示意阿九不要说话,随后开启狂喷模式:“我是采花贼?那你呢!从小到大招引来的鬼祟,都是你师父帮你去赶的吧!我看你也没比我阳刚到哪去!对吧!小!白!脸!”

“你你你!”

“够了!”

阿九真的忍不住了,打旁边看着都能被挨两下,说江鹤是采花贼,不就意味着江鹤是来勾引阿九的吗?说无恙是小白脸,不就意味着他是被阿九包养的吗?

好像还没那么严重吧!到不了包养这地步!

他是个女和尚唉!他们两个在对骂之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

互骂就互骂,阿九也给骂进去了。真是不带半点脑子!

江鹤和无恙有点尴尬!一个挠了挠鼻子,一个假装看月亮。

霎时寂静无声,连马夫都很有眼色地转过了头。

弹指!并不见阿九有任何说法,无恙率先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你生气了?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把你骂进去的!”

另外一边的江鹤,撒娇谁不会呀?

“抱歉,师姑!恕在下没有忍住脾气,又跟无恙吵架了!当真是惭愧!”

无恙又插着腰骂道:“你既知道是你的错,还好意思站在这!”

随即阿九又警告道:“无恙,再随便骂人,师父可就不要你了!”

无恙有一丢丢委屈低下了脑袋。

而身边的江鹤也被阿九训了一下。

最后看两个人都委屈巴巴的,阿九没办法,摇了摇头道:“什么包养,什么采花!反正事又不是真的,我生气什么!放心啦,我不气,你俩安分点儿!”

三人到了马车上,侯府背的马车很宽大,有三个位置。

三人各坐各的,谁也不挨到谁。

随后阿九以打坐的姿势缓缓睡着了,无恙轻轻的从包袱上拿下一个毯子盖在师父身上。

转过头却发现,对面的江鹤竟然一直盯着自家师父看。

无恙要气死了!一只手将江鹤的脑袋平移过去,随后又补上一句:“我觉得江公子还是看这边比较合适!”

江鹤看着面前的竹帘有点无语,道:“我看个帘子干嘛?”

无恙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那你看我师父干嘛!”

江鹤一就是不咸不淡的眼神回道:“她像我一位故人!我多看看怎么了?”

无恙翻了个白眼:“听!竹帘说你也像他的故人,你让他多看看怎么了?”

江鹤笑了。

“小怪物!嘴巴这么嗅!”

无恙气急:“你说谁是小怪物!!”

只见江鹤做了个噤声手势:“你想把你师父吵醒?”

“你说我说话臭!对对!你说话就跟蝉鸣一样悦耳!!”

后面的字无恙是压低说的,足以表达他的愤怒,可是面前的狐狸却一点儿不生气!

同样是满脸笑意的望着无恙。

仿佛他看到无恙生气很是高兴一般。

看着对面的老狐狸还在笑!无恙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抱臂睡觉,气鼓鼓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随着无恙也渐渐沉睡,马车里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马夫在用鞭子抽打马的声音。

轮胎磕碰到底下的碎石发出你的细碎声响,车里落针可闻。

弹指,江鹤看了看熟睡的阿九,随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也便跟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