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制作香水
程咬金带来洛阳的人，除了他的家仆，还有东阿其他豪强子弟，以及跟着他横行东阿的恶少年。
这些人平日就不服管束，只认程咬金一个。要是他不在，可能会出问题。
程咬金不闻不问，李卓也只能多费心，暗道：
“希望柳五和袁彬，能搞定这群英雄好汉……”
李卓心中自我安慰，跟着崔家仆人走进大宅，里面果然别有乾坤。
崔家宅院古香古色，显得很朴素。但亭台楼阁的布置格局，让李卓这个不注重居住环境的人，都打心眼里佩服。
难怪程咬金这样的地方豪强，也会感觉有所拘束。
“李郎君这边请……”
往前走没走多远，又有一个少年仆人迎上来，领着李卓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摆放着许多李卓看不懂的物品，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倒像是杂物间。
程咬金和崔娘子都在，还有端着木盆的阿奴，盆里有不少茉莉花。
茉莉花看着非常鲜艳，应该是刚刚摘下来不久。也不知道大冬天的，她们从何处弄来。
这时代豪富人家，会挖掘冰窖储存冰块，留到夏天使用。崔家在将近年关的冬天，还有盛开的茉莉花，也说得过去……
前世有句话，叫做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其实古今都是这样。
如同那位想着当了郡守，还要独霸马粪收集大权的农民一样。知识太过贫瘠，无法想象当官的世界。
程咬金以为李卓需要鲜花，是刁难崔家，让崔娘子知难而退。
哪知道居然是真的，崔家主仆的动作，还这么快……
阿奴见李卓进来，急切的问：
“李郎君，花瓣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怎么制作那个……香水？”
阿奴如此急不可耐，可见崔娘子的确对香水很看重。
程咬金只觉得口干舌燥，替李卓担心。
李卓看向崔娘子和阿奴，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问：
“阿奴怀疑我们是江湖骗子，才这么急于验证吗？”
崔娘子这么着急，可以说是对香水很看重。
但另一方面，也是对李卓这个客人的不尊重。
崔娘子面纱晃动，急切的否认：
“不是，不是……是我太过好奇，才失了礼数，请李郎君见谅……”
李卓前世用的香水，都是市面上购买，没有亲手制作过香水，但记得蒸馏法的原理。
大隋的生产力不错，应该能能找到合适的工具，用蒸馏法提炼香水。
李卓毕竟没有真正动手做过，先在脑海中想着步骤。
记住可能需要的物件，换成这个工具在大隋的名称，牢记在心。
“花很不错，数量也勉强够，你先放下。”
李卓想要留在崔家暂时躲避，自然不会藏私。现在有心震慑崔娘子主仆，更是打起精神，故作云淡风轻的指着旁边的桌子，说道：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些东西，一个锅还有瓶子，以及……”
李卓按照他的思路说了一通，却发现阿奴一脸呆滞，似乎没有听懂的样子。
相差一千多年，也不知道是多少代人。但这个代沟显然很大，李卓只能慢慢解释：
“我需要烧水，把这些花放在里面煮沸。这个过程需要什么东西，你自己想想，都找过来。”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个密封的盖子，必须要密不透风。最后，再找几个盛东西的盆子来，还要降温……”
李卓边思考边说，速度已经很慢了。但阿奴听着，仍旧觉得是听天书，茫然的说：
“这么多啊，李郎君慢点说……”
“……”
这小姑娘牙尖嘴利，说话不饶人，脑子却有点不好使。
李卓满心无奈，正打算再说一遍，默不作声观察的崔娘子，忽然说道：
“阿奴你听我说，然后吩咐下去。李郎君要烧水，那就需要柴火，以及一个锅……最好拿熬药的陶罐……”
“你安排人生火，把这些花瓣放进陶罐，再找一个大小相当的盖子或者桶盖上，两者要严丝合缝。”
“另外再找盆子来盛东西，再准备一些冰块，方便降温。你看这先后顺序，再安排下去……”
李卓听崔娘子条理清晰的复述，顿时呆住了。
这也太强悍了吧！
不说理解能力，就是这清晰的思绪，完全是后世的领导者能力啊。
这可是在隋朝，崔娘子还是一个变声期小姑娘。保守估计，不会超过十三岁。
这是怎么养成的？
有那么一瞬间，李卓还以为他面对的是个女强人，一个霸道女总裁……
崔娘子这样的人，经商管家都是一把好手，难怪她很有主见。
崔娘子见李卓一脸震惊，带着些许自豪的问道：
“李郎君，我说的可对？”
李卓能感觉到，面纱后的崔娘子，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
“呃……小娘子说的很对，很是令人佩服。”
李卓收起内心的傲气，真诚的赞道：
“小娘子家学渊源，不坠崔家名声！”
崔娘子很厉害，能培养她的崔家，更厉害！
阿奴终于听明白了！
只见她一拍手，仆役们从门外鱼贯而入，排队等候吩咐。
随着阿奴转达命令，仆役们找柴禾的找柴禾，找陶罐的找陶罐……
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没过多久，需要的东西就准备好了。
“你们站在旁边，帮我打下手辅助……”
李卓当仁不让，安排起崔家仆役：
“现在开始生火。”
仆役手脚麻利的干活，杂物间里很快生起火，火星子劈啪作响。
李卓亲手放上陶罐，加入半罐清水，然后清理花瓣，放到里面煮沸。
片刻时间过去，陶罐里的水沸腾起来。带着香味的水蒸气四溢，比鲜花香味还要浓郁数倍。
程咬金对李卓的演示，没有半点兴趣。呆坐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娘子则是恬然安静的神态，看着李卓不急不躁的指挥仆人做事，隐含期待。
阿奴却是非常上心，闻见浓郁的香气四溢，眼神中满是可惜的神色。
她恨不得伸手去抓住香味，在一边急得团团转，着急的说：
“李郎君，接下来要怎么做，不赶紧的话，陶罐里的水都要烧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