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婚大喜
1996年方瑞娟回国后，先去了葫芦岛一趟，此时曾经的农田已经变成了军营，高高的围墙里，露出里面营房的屋脊。从军营门口左转，走不多远就是家属区，方瑞娟站在家属区门口，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梧桐树，还有一棵也是梧桐树。
看着出出进进的军人和军属，方瑞娟看到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此时此刻，璩长生已经来到葫芦岛，刚刚升任营长，再过一个多月，迎新年军民联欢会上，上辈子的方瑞娟和璩长生就会相遇，两人便会心生情愫，一年后便会喜结良缘。
方瑞娟在门口站了半个来小时，这才离开，去葫芦嘴村拜访方爷爷方奶奶。站在村口遥望，远处青峰迭起，近处鸟语花香，绿树成荫，造型别致的一排排楼房掩映其中，村道干净整洁，犹如现代版的世外桃源。
依着记忆来到方爷爷方奶奶的家，方瑞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方爷爷家没什么变化，是村子里特意保留的为数不多的渔村特色小院。方奶奶正在院子晒太阳，听见门口有动静，就拢眼神望过来，看到门口的姑娘正笑盈盈望着自己。连忙起身走了过来，一眼认出“本家大嫚”——方瑞娟。
方奶奶一把拉住方瑞娟，看了又看，像是久别归家的亲孙女，笑得合不拢嘴：“嫚儿啊，真的是你来了，就跟做梦一个样！五六年了，咱们整整五六年没见！奶奶可想你了……”
方瑞娟也笑得有些激动：“方奶奶，我呀！也想您了。”
方奶奶仔细打量着方瑞娟，发现她肤色白皙，面容清秀，一双明亮的黑眸，标准的鹅蛋脸，眼前的人，跟之前的梦中美嫚，没分毫差别。
把方瑞娟拉进了院子，就冲着屋里喊道：“哎呦，老头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方爷爷听见方奶奶一迭声地喊他出来，赶紧出来，一看，惊喜地说道：“嫚儿啊，真想不到你会来，怪不得早上，树上的喜鹊一直喳喳叫得欢呐……”又回头对方奶奶说：“老婆子，家里有菜吗？哎！方建国，方建国，快出来，家里来客了，去买……”
“听见了，爷！我马上去……”从西屋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国防绿。方爷爷立刻介绍道：“我孙子方建国，今天休假。”方瑞娟立刻伸出右手，方建国轻轻握了握方瑞娟的手指，去村里的超市走去。
“来！嫚儿，到屋里坐……”方奶奶把方瑞娟让进屋，方瑞娟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屋子里陈设简单，干净整洁。方爷爷把自己沏的茶给方瑞娟倒了一杯，轻呷一口，一缕香而不浮的茶汤直沁心脾。
方瑞娟赞道：“这茶采得早，采得嫩，虽然比采得晚、采得老的香气淡一些，不懂茶的人觉得味淡，不“杀口”，我却喜欢它的韵足。”方奶奶说：“嫚儿，你陪着你方爷爷喝茶，我去和面，老头子，一会儿你来揉面。”
“奶，我来吧，我的劲也不小，在家里吃面条，都是我和面揉面……”“好！奶去和面，老头子去熬鱼汤，咱们今天喝鱼汤面……”方奶奶和面活得快，方瑞娟就开始揉面，揉着揉着，觉得自己的耳朵热热的，心里暗自琢磨：这是咋回事啊，耳朵这么热……
方瑞娟哪里会知道，她刚转过身，璩长生就从家属区出来，看见了刚转身离开的方瑞娟，莫名地觉着前面那个高挑高挑的身材，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亲切感。
璩长生今天来家属区，是团长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虽然她很优秀，长的又漂亮，可他俩之间都没有感觉，又都是不愿意迁就的人，所以这次团长的“媒人茶”没喝成。璩长生回到宿舍，还在想着：为什么那个高挑的身影，连正脸都没瞧着，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着，真是弄不明白……
不管璩长生这里弄不弄得明白，方瑞娟这里一边揉面，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两人才能有机会见面，相识相遇。屋外有了响动，是两手满满的方建国回来了。冲着方瑞娟点点头，就进了厨房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挓挲着两只手又出来了，“我来揉面，我爷和我奶合作的鱼汤面好吃的不得了，今天我沾你的光了。”
“谢谢你，我爷和我奶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我也很高兴，方奶奶和我奶奶很像，我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奶奶离开的早，我……”“嗯，我懂……”方瑞娟差一点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眼眶子发热，眼瞅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赶紧去厨房帮着方奶奶炒菜。
就像以前和奶奶那样，方瑞娟一边和方奶奶说着家长里短的话，一边手里忙个不停。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一阵，几样家常菜就端上了桌。桌上的几样熟菜全部都是方建国买的，还有饭桌上不便宜的红酒，也被方建国打开来放在了桌上。
方瑞娟连忙从自己的旅行包里，出来从荷兰带回来的两瓶荷兰金酒，放到桌上。“爷爷，奶奶，尝尝我带回来的荷兰金酒，它通常分为年轻酒和老酒两种。这是‘老酒’。年轻酒通常作为开胃酒，老酒则作为餐后消化酒。”
方爷爷开口说道：“好！今天就尝尝嫚儿带回来的金酒，尝尝这洋酒是啥味道。”方瑞娟为方爷爷方奶奶各倒上了一杯，也给方建国倒了一杯，笑着对方建国说：“在荷兰南部和比利时北部的荷语区还流行一种金酒与啤酒混着喝的喝法，在国内好像叫‘深水炸弹’或‘紧急下潜式’喝法。你要不要试试……”
方建国看了看自家爷爷，见方爷爷没说话，就去冰箱冷藏室里拿了一瓶啤酒，倒在啤酒杯里。方瑞娟就把金酒连酒带杯一起放进啤酒杯里。
“在传统的荷兰酒吧里，酒保会用“郁金香杯”给顾客上金酒（如图）。这种酒杯的外形像郁金香花一样，容量是35毫升。酒会倒得很满，靠表面张力hold住才不至于洒出来。标准的喝酒姿势是站立、双手后背、弯下腰喝第一口，最好咂出声来，然后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