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老家过年
一过小年，老家的大伯就打来了电话，“小娟儿啊，别忘了二十五杀年猪哈，回家来吃杀猪菜，大伯还多买了几个猪头，做你爱吃的猪头糕吃……”方瑞娟连忙告诉大伯：“我这里都准备好了，买了您和爷爷爱喝的酒，还有茶叶，我有心灵感应，早早守着电话，您刚拨完号，我这边一响，就接了，大伯我好想您啊……”
“好，好！你家里都安排好了，就先回来吧，你爷都念叨好几回了，咱们家托人代养的猪足有三百来斤……”
方瑞娟笑着答应：“好的，大伯，我这就回去。”挂上电话，她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
第二天一早，方瑞娟坐上了回家的汽车。窗外是熟悉的景色，她心情十分激动。老家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亲切，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大伯和爷爷了。
几个小时后，汽车到达了家乡的小镇。方瑞娟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大伯和爷爷在车站等候。他们看到方瑞娟，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娟儿，你回来啦！”大伯接过方瑞娟的行李，爷爷则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宠溺。
“是啊，大伯，爷爷，我想死你们了！”方瑞娟撒娇地说道。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大伯家。大伯家的院子已经布置得整整齐齐，杀猪的师傅已经在等着了。
杀猪的过程方瑞娟到从小到大都是不敢看的，所以都是在托养的人家杀好，送过来。方瑞娟虽然从来不看，可是怎样杀猪还是很清楚的。师傅们把猪抬到院子里，然后用绳子绑住猪腿。接着，他们用尖刀刺入猪的喉咙，旁边候着的人，就搬来一个大盆，放在下面，猪血就被接到大盆里。
虽然方瑞娟不敢看，可村里也有几个胆子壮的女孩子，会去杀猪的人家，看杀猪，除了左邻右舍的邻居们，还有村里其他人都在旁边观看，不时发出赞叹声。
杀完猪后，师傅们开始处理猪头和猪身。方瑞娟则帮着大伯准备食材。她和大伯一起切菜、炖肉、煮豆腐。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到了中午，一桌丰盛的杀猪菜上桌了。有红烧肉、炖排骨、白菜猪肉炖粉条、酸菜汆白肉……亲朋故旧，左邻右舍，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食，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方瑞娟家的杀猪菜，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大伯的手艺，是从他的岳父老泰山那里学来的，他的岳父当初在济南城里有名的饭庄当过大厨，手艺一绝。
这顿饭，吃的是团聚，吃的是亲情，吃的是乡愁。方瑞娟一边吃着，一边和大家聊着天，不时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下午，大家帮忙把猪肉分好，腌制起来。方瑞娟则跟着大伯和爷爷，一起做猪头糕。这可是她的最爱，每年回来，都要吃好多。
猪头糕的制作并不复杂，却是繁琐。先把猪头煮好，剔骨切条。用栗丁、香子仁、香蕈丝、木耳丝、笋丁拌匀摊平，用布包扎，放上石头压一夜，吃的时候，切片蘸着料汁吃。”
做好猪头糕后，大家就开始忙碌起晚餐了。方瑞娟则陪着爷爷和大伯一起喝着小酒，聊着家常。爷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伯也是一脸的满足。方瑞娟觉得，这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饭后，方瑞娟陪着爷爷和大伯一起散步。小镇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虫鸣和风声。三人走在小路上，聊着小时候的事情，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这一夜，方瑞娟睡得特别香甜。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大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吃完早餐后，方瑞娟就开始帮着爷爷打扫卫生，打扫完了，大堂嫂过来叫方瑞娟一起炸丸子。肉丸子、豆腐丸子、萝卜丸子，还有藕盒茄盒。
姑嫂俩一个管着团丸子，放生丸子，一个负责炸，捞出炸好的丸子。在厨房里油烟太大，就在院子里的太阳地里，又守着炉子，倒是没觉出冷来。两人边干边聊。因为方瑞娟是她这辈里年龄最小的，大堂嫂又是最大的，堂嫂的老大，把方瑞娟还要大上四五岁。
方瑞娟小时候又白白净净，安安稳稳的，所以大堂嫂常常是自觉不自觉地把方瑞娟当闺女疼。正炸着肉丸子，大堂嫂忽然想起有一年，自家的大儿子，哄着方瑞娟，两人把刚炸好的一碗肉丸子，你一个你(方瑞娟)，我(大侄子)一个，我一个，我一个，你一个……
“娟儿，还记得不，有一年，我家老大，哄着你，把一大碗炸肉丸子，都吃光了，你俩都吃顶了，是爷爷给你们吃了山楂丸，才没闹阵侯……”“这个我还真记得，为这个我哥不是还……”“哎呦喂，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啦，你们怎么还说，过年！只要过年一炸丸子，就说这件事儿……”
方瑞娟看看正在忿忿不平的侄子，比自己还要大上四五岁的侄子。拿起盘子里的一个不太热的藕盒，塞进侄子嘴里。侄子三口两口地吃完藕盒，“哎！我说小姑姑一个藕盒就想堵我的嘴……”
“小姑姑，你想错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一个藕盒就想堵我的嘴，那怎么行！我还想问小姑姑，我小时候哄着小姑姑吃那个肉丸子，小姑姑还记恨我呢，说长大了，要哄着我吃十碗肉丸子，这事儿，小姑姑还记得不……”
“啊！你还记得啊！”方瑞娟听了手里的动作不由得一顿。那年吃肉丸子，自己吃顶了，是爷爷给自己吃了山楂丸，才没闹阵候。后来自己跟大堂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长大了，要哄着侄子吃十碗肉丸子，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大侄子居然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小姑姑可是说过的，我小时候哄着小姑姑吃肉丸子，小姑姑要记一辈子的……”大侄子一脸的委屈。
“哈哈哈……大侄子，你看这个……嘻嘻……”方瑞娟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拿起一个炸好的萝卜丸子塞进大侄子的嘴里。
“哎！小姑姑，这可不行啊……哎！你不能……小姑姑饶了我吧……”
方瑞娟拿过盛丸子的盆，侄子赶紧就跑。方瑞娟假意就要追，这时回家的大堂哥在一边默默地看着，静观其变。姑侄俩在院子里玩起了捉迷藏。爷爷和大堂嫂看着他们姑侄俩玩得开心，也在一边看热闹，跟着笑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方瑞娟又帮着大伯母和大堂嫂一起做了顿丰盛的午餐。爷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伯也是一脸的满足。方瑞娟觉得，这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