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由不得你
吱嘎吱嘎——
伴随着防空洞大门缓缓打开，外界呼啸的冷风就灌了进来，急的内里的幸存者在吴文酒刚踏出第一步，身后就砰的传来了铁门闭合的动静。
他走出几步，放眼望去，残破朦胧的世界之中，仿佛就只有他一人在寒风中瑟缩，赶忙把保暖头罩给套上，活像个不太聪明的凤凰战士。
“小兄弟体格不太行啊，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外边已经零下十度了。”
吴文酒耳边传来了鬼神的声音，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旋即开口问到：
“我已经出来了，亚言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站在这儿，看我秀完了过去捡尸就行，第一个目标在西南方向八十米，看好了。”
吴文酒刚把目光转移到那只落单的丧尸身上，忽的就感觉背部一轻，出发前让他携带的钢板等物尽皆消失，凭空出现在了远方百米的高空之上。
破风声、血肉的撕裂声几乎同时响起，让青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目标丧尸被切成了好几块。
是的，百米高空哪怕是扔个鸡蛋都能砸死人，何况是密度大的金属，丧尸在这股冲力面前就和豆腐没什么区别。
他赶忙上前，将还未愈合的碎块分装进不同的玻璃隔离箱中，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让这位助理颇有些恍惚。
‘枪械都治不住的怪物，这么简单就被击倒了？这就是‘超能力者’的实力吗？’
不待他思考更多，亚言已经找到第二个目标，继续开发属于翡翠戒指的用法。
啪叽——
这次，是换了丧尸从高空中坠下，砸在了坚硬的大地上，活像是颗汁水饱满的烂番茄。
但这次没断骨，碎了一半后居然还在不住的挣扎。
亚言眉头微挑，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反正异常物不存在消耗问题，一分钟后的半颗烂番茄就被钢板给精准的切碎了，看来还是得使用工具才更方便。
“简单的几何学。”
他给自己的坠物技术点了个赞，不枉在轮回世界里天天练习，也要感谢那些莫名其妙被开了瓢的NPC。
在这之后，亚言又猎杀了好几头普通丧尸，交由吴文酒先行运送回避难所。
一来一回连半个小时都没用到，防空洞大门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那装载在小推车上，散发出浓烈血腥与恶臭的箱子被推进去，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想明白里头是何物后，看向吴文酒的眼神更加的敬佩，甚至有几分希冀。
躲在墙后的幸存者听不见外边的声音，只知道吴文酒活着回来了，并且战胜了无惧枪火的怪物。
这还是末日以来第一遭，切实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战斗，比网络传播要震撼的多。
哪怕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在经过一个月的‘囚笼’生活后，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其实比大人更可塑，几个胆子大的更是不怵血腥，好奇的张望玻璃后蠕动的怪物。
如此往复，超高效级的战果，着实把姜池给惊到了，等实验室里陈列了几十具完整的丧尸切片后，他就让吴文酒停了下来，表示暂时已经足够。
但亚言可还没杀尽兴呢，他突然有个额外的想法，丧尸不止是能拿来实验，同样也可以拿来练胆啊。
防空洞里可靠的人少，那就得主动训练幸存者，姜池现在满脑子都是研究灵场，却没想过能拿谁做临床试验，得到的成果他敢第一个用吗？
所以，哪怕拥有武力，在末日也有经营好团队的必要，没有大量的下属，你连炮灰都不好找。
百密仍有一疏，这就是姜池的缺点，他过于关注一个目标，思维就没转过弯来，亚言作为合作者就有义务提醒对方。
“嗯……的确如此，是我之前疏忽了，但现在又抽不出身来，这事儿还得麻烦你。”
“好说，那就由我来办，不过你得先和幸存者解释下我的存在，方便我从中挑选人手。”
“没问题，多谢你了。”
实验室中，姜池的嘴角微微扬起，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和亚言合作，能给自己找活的打工人谁不喜欢呢。
虽然亚言只会干自己感兴趣的‘分内事’，但能认真对待一件事，这在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中已经十分罕见。
他将手中的工作转交给肖袁华，脱掉防化服后开始召集其他幸存者，准备借着众人好奇劲儿还没过，给亚言加点戏。
是的，直接用鬼神来解释有些奇怪，但可以说成是具有鬼魂形态的超能力者啊，再附加说成是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那下次找志愿者岂不是更容易？
果不其然，幸存者们听后一片哗然，极大的提振了避难所的内部士气。
在这个末路边缘的时代，成为超能力者，那就好比和平年代成为亿万富翁，欲望始终存在，只是从金钱转移到了力量上。
“不过超能力也是有代价的，像是亚言，他作为鬼魂就只能通过电子信息来与现实交流。
不能吃不能喝、更没法享乐，所以在研究出代价更小的方法之前，我没法透露给你们。”
姜池也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他压根就不晓得老朋友在轮回世界有多爽，给大众一个理由嘛，刻板印象拉满就完事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让亚言兄弟去帮忙找食物？”
人群之中，学生会的代表举手提问，他们显然是不知道真实仓库储量的，还想让亚言成为打野工具人。
“不行，超能力也有消耗，如果你们想要食物，不如去问问如何协助亚言，听他的安排外出探索。”
听到还得亲自出门冒险，学生代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本想下意识的用道德谴责一下对方，但在看到明晃晃的枪口后就哑火了。
他在这躲了了一个多月了，晓得这帮管事的是什么尿性，当初末日刚开始没几天的时候，就有个经典的仙女在闹，结果姜池耳机一戴，直接对着屋顶开枪，噪音当场就把仙女给震没声了，周围更是耳鸣了一大片。
有刺头他是真打啊，再比如那种意志薄弱关了一段时间就想发疯对女性下手的，一次警告，二次枪毙，现在尸体都跟着排泄物一起冲进化粪池了。
“那、我们要怎么联系亚言？”
“简单，建个群不就好了。”
该说不说，Q信公司是有实力的，末日来了服务器也没关停，算是目前最可靠的聊天软件，姜池操作一番，很快就建好了一个五百人的群。
他把群主转给了亚言，at他出来发言，一众幸存者就得到了他们期待的答案——想吃饭，那就冒险或者打工吧。
冒险是跟着他出去杀丧尸，最终收获可以五五分账。
打工的说法可就多了，可以是配合姜池做实验，也可以在周边巡逻，在网络上做消息收集，详细求职表会在后续上传群文件。
当然了，冒险的收益会明显高于打工，并且工作岗位也需要内卷竞争，随时替换。
条件的确有些苛刻，亚言刚发完解除了全体禁言，就有不少人仗着没实名认证，用那五花八门的昵称给自己打掩护，质疑这是否有些不人道。
对此，亚言只有四个字——由不得你！
末日里最不缺的就是饿人，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哪怕你是证件一大堆的教授人才、职业薪水小偷，但你舍不得自己动手，那就不如老实搬砖的穷学生，避难所不需要天天吃白食的。
蒸馍，你不服气？
很快群里就被强制要求了实名，措施一经执行，果然反对的声音就消失了，有枪的姜池他们不敢得罪，更别说超能力者这种颇为奇幻的存在。
“好了好了，基本的食物与生存保障我还是会无偿提供的，亚言只是给了你们一条过得更好的路子，对吧？”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真就有人念起了姜池的好，果然不管环境如何变化，本质都还是那一套。
秩序从来都建立于力量之上，先前姜池的力量只够维持现状，现在亚言来了，自然可以建立更有成效的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