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避难所
锦华市中，时至晌午，天空洒落点点朦胧的阳光，一头头无智丧尸在道路上游荡，它们不吃不喝也不光合作用，简直就是人形的永动机。
偶然天空中有飞鸟掠过，它们就抬起头来张望良久，一个暗红色的箱子从虚空中闪现，它们就都靠过来围观，不啃不扒拉，居然有种比生前素质更高的既视感。
“有一说一，看习惯了就没那么恶心了，咬不着我，可爱捏。”
坐在箱子上等技能cd，亚言透过屏幕观察近在眼前的尸群，一堆感染后增生到平均两米高的歪瓜裂枣，偶尔还能见到几个异化程度更高，失去人形的家伙。
“确实，除了一个月前把人类文明搞到瘫痪外，是挺可爱的。”
看到亚言发送过来的路况照片，姜池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而他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就在于丧尸怪物的特殊性。
从长远来看，它们很有可能就是人类进步的基石，开启全新技术时代的契机，倘若文明能够渡过戴森球这一关的话，或许星际时代就触手可及了。
而着眼现在，现阶段人类想要生存下去，乃至于重建文明，都少不了对敌人的研究。或许丧尸也是‘超能力’的一种，了解它们转变的原因，这就是姜池当前的目标。
“就你专业，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已经到防空洞门口了。”
百米每分的速度，相当于每秒一米六，漫步了好几个钟头，青年总算是站到了防空洞门口。
轮回世界中，他看向这座建造在地下8米的避难设施，心道富哥果然也对这里进行了修缮，整体比起防空洞更像是一个避难所。
否则真要半点没改的话，他估计电话都打不通的，地下绝对半点信号都没有。
而从外观上看，陈旧的金属门被替换成了全新的，具备三层的隔断结构，若是没有传送的话还真不好进，普通丧尸想破开那更是天方夜谭。
‘可惜物资方筹措方面还是差了点，又或者是姜池刻意节俭食物消耗？’
进入防空洞中，透过那苍白的灯光，亚言就瞧见了一张张饿到憔悴的脸，那是其他在防空洞避难的幸存者。
一路数下来大概在五百人左右，多数是学生，少部分可能是教职员工与附近的居民。
这些人两两三三的抱团取暖，从还能玩的动手机来看，最基础的生存保障还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一直提到姜池，就这么自信防空洞归他兄弟管吗？
废话，当然是因为这逼有枪啊。
在炎国这个禁枪的环境下，姜池还能偷偷带进大学里当防身，可想而知这家伙私下的武备有多充沛。
以前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亚言就这么评价过他，有钱有闲兴趣广，能力脾气又奇葩，什么锦华蝙蝠侠。
总之，只要别让军队瓦解后的武装人员进入避难所，短时间内普通人还是很好管理的。
‘啪嗒——’
箱子被传送进了廊道，这里虽然是小型的防空洞，但也有一公里长，想要走到最深处改造了隔间的区域需要传送10次，这就无可避免会被其他人观察到。
那群幸存者原本还在争抢充电插座呢，忽然见到一个大箱子凭空出现，顿时就傻了眼，围观半晌后发现它再次消失，旋即出现在不远处的通道内。
众人互相对视，犹豫片刻后还真就有人壮了壮胆子，伸手想要抓住那箱子，才刚碰到一角，就听见防空洞深处传来了一声呵斥。
是姜池来收货了，和他同行的还有两人，一老一少，三人都穿着整齐的战术装备，手持步枪或防爆盾、所过之处众人无不避让、畏之如虎。
“好久不见，看来你在这儿挺滋润嘛，威势不小啊。”不打电话，亚言就用Q信和对方沟通。
“嗯，好久不见，除了人没了以外，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至于什么滋润不滋润，其实避难所里我连能信任的人都没几个，要是你还活着的话，肯定是这里的天选打工人。”
离得近了，剩下的那位老者和少年也被亚言认了出来，分别是姜池的导师肖袁华，以及他的助手吴文酒，这两人和他算是点头之交。
“这话说的，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客套就免了，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咱们可以先谈谈正事，比如合作什么的。”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给你介绍一下避难所。”
姜池示意助手去搬箱子，本人则开始向亚言介绍起避难所的内部来，穿过一道金属隔门后，一个更加开阔的空间就展现在了后者眼前。
相比起单调的防空通路，这里被分成了三块区域，分别是居住区、实验区、以及仓库区。
居住区中一共有六个单独的小房间，基础设施齐全，甚至还有单独的卫浴系统，这在末日里十分奢侈。
仓库区则储藏着大量的食物与武器，粗略估计都够这五百人吃上半年的，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测。
既然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姜池捏着食物不想给，省的那群人吃饱了没事干，也可能是想拿食物PUA，结果不好操作。
对此，亚言表示不评价。
反正饿的不是他，这些食物的所属权本来也归姜家，他又不是什么声母表喜欢指指点点，顶多不支持、不评价。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个区域，姜池停下脚步，脱掉装备换成一身防化服后才打开了门，他向亚言介绍到：
“这里就是临时的实验室了，虽然当前面对的丧尸并不具备传染性，但基础的防护还是要做的。”
是的，不具备传染性，这一点亚言早在网络上也了解过，丧尸之所以能快速毁灭军队，靠的是戴森球的空中支援以及恐怖的不死性。
姜池走到实验台前，拉开一个抽屉，里头摆放着一整排透明的样本砖，看样子像是能拼接成一条人类的手臂。
“这是丧尸的胳膊？”
“没错，这是当天我在逃出大学后收集的样本，你可以看到，哪怕血肉脱离了主体一个多月，它依旧充满了活性，只要把碎块堆在一起就能粘合起来。
但这并不是什么生化病毒导致的，因为如果将另一头丧尸的血肉掺杂进去却无法融合，它们就像是只认同一个源头一样。”
“那你有什么头绪吗？这和超能力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姜池当场给亚言演示活性血肉的规则，像是小朋友之间展示有趣的玩具，只可惜后者只关心超人和超能力，学术方面属实一窍不通。
“事实上，我认为它就是一种超能力！你应该还记得那份末日预言的文件吧，在其中就记载着第二纪元有一种名为‘灵场’的特殊力量。”
闻言，亚言就掏出自己的旧手机开始补课，发现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灵场不是灵力或者灵气，它是一种类似于场域的存在，传说第二纪元中任何生物体内都存在着灵场，能够做到相互感应共振，汲取来自外界天地的能量。
只是由于不明原因，灵场在第二纪元末尾被剥离了，预言中直到第四纪元灵场才会伴随星环回归……
“那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戴森球是追随灵场复苏而来的，它释放的东西，就是开启生物灵场的钥匙。
那些天赋好的存在都开启了自己的灵场，却由于没有正确的引导，重构错误才变成了丧尸，极少数重构成功则获得了超凡力量，最后像我这样天赋差的，也就苟活了下来毫无变化。
但只要灵场确切存在，相信哪怕是差生也可以弯道超车，选择正确的道路。”
这番话，算是彻底否定了当前科学界的生化猜想，不过连末日都来了，灵场复现倒也不算离谱。
“你有几分把握？”
“你来之前可能只有三成，但现在就有九成了。”
“怎么说？”
“我相信你的战力，你相信我的研究。”